玉滿樓寬宏一笑,鳳目含默默柔情,伸手撿了她頭上亂發捋順,微點頭,“如此甚好,怕的就是你有事不跟我說,自己悶在心裏,那就不是我老婆了。”

“真的?”韓露咯咯嬌笑,在他麵上印上紅章,“老公最好了。”玉滿樓指了指嘟嘟的嘴唇,“喏,還有這裏。”

“占我便宜,不理你了。”韓露起身要跑。還坐在他懷裏,怎能讓她逃之夭夭,單臂緊攬她絲毫動彈不得,手臂繞過她頭後壓緊,深吸一吻,直吻得她頭昏目眩,春意泛濫,玉滿樓才意猶未盡放開,目視著麵若桃花一般的女子。

“跟老公說說,她還跟你說了些什麽?”

韓露自然知道玉滿樓所指的她,又是噘嘴瞪眼,“你不問還好,一問我又生氣。”玉滿樓還不等她說話,猛地又是深深一吻,較之上次更是霸道纏綿,靈舌攪動她口中蜜/液,所行之處無不囂張跋扈,攻城略地,惹得她嬌/喘連連。

寬大手掌在她腰間肆無忌憚遊走,隨意處處點燃火花,最終媚眼如絲迷離誘人待人采摘之時,他卻是一抹嘴走了,問:“還氣不氣了?”

“還……”韓露見玉滿樓又要伺機而動,抿了抿嘴巴,嘿嘿笑道:“算了,不氣了。對哦!身為你的老婆,人家給你介紹高門大戶的小姐做妾房,我理所應當高興才是呢!”

玉滿樓見小娥終於換上新茶,斟了一杯給她送上,韓露不喝他獨飲一杯,無所謂扯了扯唇角淺笑:“我可是記得你曾寫過,一生隻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怎就才幾日不到就轉了性子?”

韓露騰地竄起,怒目相對,手指點著他的胸口質問:“玉滿樓你監視我?”

他聳動肩頭,“我如何監視你了?你的墨寶隨處可得,垃圾簍子裏成堆成堆的,隻要懂得幾個大字的人,怕是都能看到。”韓露疑惑,瞥眼看他,玉滿樓不置可否點頭,敬茶與她。

韓露推手不要,“那些個墨寶,隻是人家練手之作。我會的你還不一定會呢?”

玉滿樓喝的不順險些嗆了出來,憋著笑看她,“你會什麽?無外乎就是用鵝毛製筆,塗塗畫畫,確實字體纖小清晰,但實在無何氣勢可言,哪裏稱得上墨寶。”

“你會啊?那你會啊?”韓露叫囂。

玉滿樓眉頭一挑,眉宇間含滿滿自信,“我怎麽不會,當你第一次用的時候我就會了。”說著走到書案邊上,抄起一張紙,也沒有鵝毛,正好手頭上有一竹簽。

他拾起竹簽蘸著墨汁書寫,果真迅速工整,就如人家用鋼筆一般,橫平豎直堅毅有度,韓露看得由衷點頭,“孺子可教也,不錯,不錯。”

貌似她沒有教導過人家吧?自學成才也算?

玉滿樓淺笑不做聲,又取了她用來插果子的竹簽,竟左右開弓,穩穩下筆,轉眼字體初成,左手成四平八穩的行楷,結構巧妙,行雲流水,悅目神采超然。

右手則是隨性灑脫,曲盡變化莫測,頗為詭異的草書。正所謂字如其人,難不成他有精神分裂不成?韓露心頭疑惑,怪異看著他。

寫完,玉滿樓端起給她端詳。

“韓露……”她低聲呢喃,笑不漏齒。

玉滿樓這才挺直了腰板,得色問道:“怎樣?”

韓露迫不及待豎起大拇指,“好,實在是好。”手指頭點了點他的腦袋,“老公絕頂聰明,竟會左右兩手交疊之功?”

玉滿樓對她的大呼小叫的奉承,頗為受用,心裏小舒心,湊近她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我別的功夫更好,老婆要不要試試?”

這廝越來越色鬼了,讓韓露無言以對,隻得別過臉靜靜看著他的書法。道:“字如其人啊?可老公這字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玉滿樓抿了抿唇角,兀自看了半響才偏頭看她,冷聲問道:“哪裏有何不妥之處?”

韓露粉麵泛紅光,巧笑嫣然,頓時迷得他三魂丟了七魄,她卻是瞬時嚴謹:“字如其人,這世上之人性格皆然不同,境遇更是不同,就如二公子你吧!”她說到此指向他最先完成的那個‘露’字。

“這個露字,打破縱橫格局,不拘小節,肆意奔放,蘊藏一股超越法度之外的過人膽識。能寫出此字之人,必是喜歡我行我素,冷僻叛逆乖張之人。”韓露說完,用手點了點玉滿樓。

“二公子,怕是你最早之時最喜歡的便是草書吧?”

隱疾多年,竟被她一語點破,玉滿樓頗有些哭笑不得,心知她向來不同,總能給自己帶來不期然的驚喜,驚愕早已散去,他濃濃情深望著她,手指點了點那個韓字。

“說說這個行書,若本公子不滿意,後果自負。”

韓露咕嚕咽下一口唾沫,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挫敗感,想了想,“觀字知心,行書必定要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你的字法嚴謹,穩重沉實,筆法更是亢/進有力。但卻太拘於一種形式化,也就是說,你並不喜歡行書,卻日日要磨練而達到某種……目的?”

她越說聲音越小,怯怯看著他,玉滿樓冷峻氣場更甚,縱是數九大熱天,都能感覺到他周身源源不斷冷氣,韓露退後再退後。

“你怕我?”玉滿樓彎眉蹙緊,鳳目微眯質疑,韓露猛搖頭,“沒有,沒有,我冷。”

玉滿樓毫不吝嗇伸展手臂,“來,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怕凍死。韓露自我默哀,還是賤氣十足的走了過去,被他抱在懷裏倒是軟軟的舒服,隻是莫一塊卻開始邪惡的硬了。

“你能理解我的過去嗎?”玉滿樓扯唇淺笑,韓露搖頭,“我說過我穿越過來沒多久,我那個時代很和平,我有疼愛我的父母,我有關心我的老師,還有一群損友死黨。”

玉滿樓嗬嗬一笑,“損友死黨這個我知道,就類似於狐朋狗友。”

“咦!才不是呢!”

“我看差不多。”

韓露見他憂傷神色,心裏泛疼惜不想跟他反駁,揪著他鬢角的頭發把玩,“老公說是,那就是吧!”玉滿樓看著她暖暖一笑,疼惜的捏著她的麵頰,白膚雪肌入手柔滑,愛不釋手。

他讚歎:“你就似最精美的玉頑,千方百計想得到手,到手之後放在那裏都不安心,喜歡的恨不得日日摟在懷裏,有時愛的恨不得將你捏碎了,讓你的終生隻有我得到過。”

此話猶毒,毒的韓露無藥可救,深深埋在他的懷裏,“嗯!你又嚇唬我?”韓露故意裝作害怕後退,嘟著嘴巴皺著眉頭,眼淚都要出來了。

惹得玉滿樓狼血沸騰,狠狠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痛的韓露皺眉卻丁點沒吭聲,反而特別興奮。他緩緩鬆口,深吸口氣,“這回好了,適時讓我發泄下就沒事了,不然那日我真能要了你的命。”

她壞壞一笑,悶頭就在他肩頭上狠狠咬上一口。

“嘶……”玉滿樓吃痛冷抽口氣,緊皺著眉頭俯首貼近她的淨白纖長的頸子,淺吻舔舐,惹得身上一陣陣酥麻不自持,縱是想咬得更狠都沒了力氣。

“記住,我隻告訴你一次,我跟閔柔沒有關係,跟閔嬌更是毫無關係,不許再問我,更不許聽信別人讒言,而詆毀我,記住我是你男人,是你老公。”

他猶如宣誓一般,美得韓露都快大冒鼻涕泡了,頸子上卻是木然刺痛,玉滿樓不知何時竟抱住她腰身,悶頭就是一口,這次好疼,痛的韓露眼淚都出來了。

對鏡端詳,清清楚楚八個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