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酒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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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於這個時空的女子其實也不甚陌生,甚至有些女子就是以製酒為生。 而官家的女子雖比尋常人家多了些約束,但也不至於滴酒不沾,稍微寬鬆些的府邸,府中的小姐們甚至能知曉不少品種。
是以,這一局,表麵上看起來是不太難,尤其,這時間還較為充裕。
可是,有了上兩局的教訓,這一次可真的沒有人小看這第三局,誰知道這裏麵到底挖了什麽坑在等著她們。
哪怕這一次,真的是簡單了,她們也不會再去小看,因為,信不起。
這第三比之於上一局又少了二十多人,剩下的卻隻有二十來人。
傾若水打量著這依次排開放置在自己麵前的十二杯酒水,微微皺眉——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麽?
微微側臉,卻正好對上了慕青看過來的眼神,她揚起一抹笑,溫潤的宛如一塊暖玉,“慕姑娘。”
“傾小姐。”慕青倒也幹脆,對著她頷首,性情裏帶著灑脫與爽快,讓傾若水也不由得微怔——似乎她的記憶中,還不曾遇到過這樣的一種人,帶著她所豔羨的自由,不拘束。
不僅讓她豔羨,更是與她棋逢對手。
這種感覺,似乎許久許久都不曾有了。
“嘿,我叫白雅。”位於傾若水另一側的黃衣女子側首正好看到了兩人的之間的交流,揚著一張笑顏,對著二人介紹道。
或者也是巧合,三人正好湊在了一起。
“你是傾若水,你是慕青。我小時候就知道你們了。”白雅指了指傾若水,而後又指向了慕青。與她們二人相比,她隻能算得上是陪襯中的陪襯了。
估計京都的所有同齡的女孩子都曾拿出來與她們二人相比較過,誰讓她們二人從小便是好孩子的典範,她們的楷模。
傾若水不用多說,小時候就被芷雲大師收為徒弟,因此還在京都中成為一度的話題。至於慕青,雖沒有被收徒之類的,但這京都離誰不知道慕青的性情學識亦或者是其他,無一不是頂尖,尤其是在女子當中。
“白小姐,久聞。”慕青傾若水頷首示意。白家小姐白雅在京都中倒也頗具聲名,隻是這聲名比之於傾慕二人卻是相當於反麵。
倒不是說她學識或者品性等不好,有著刁蠻的大小姐性子,又或者是不通筆墨,相反,白家的人比之餘京都世家更為之禮,因為白家本身就是一個禮儀世家,書香門第,這樣的家庭不論是男女老少,甚至是仆役也都是對文字,禮儀有著一定通曉的。
白雅是出身在這樣一個書卷氣極濃的家庭不錯,可是,缺憾卻也就此產生。
傾若水慕青不用說,自小便是聰穎伶俐,接受能力很強,屬於一點就通,舉一反三的那種孩子,否則也不會名傳京都,而白雅就沒有那般幸運,相反她甚至可以說是愚笨。
別人用一個時辰可以理解接受掌握的東西,於白雅而言,卻需要三個時辰,甚至是更久,因為她的反應能力總是要慢於他人。
如此一個書香門第突然間出現這樣一個異類,自然會讓白雅成為眾矢之的,成為京都的焦點。
白雅傾若水慕青三人都是年歲差不了多少的同齡人,彼此雖然沒有見過麵,但卻是都聽說了的。是以即便傾若水離京這麽多年,這時也知曉白雅的原因。
白雅的理解力雖然差了許多,但勝在於自身的努力,堅持,以及自家人的不放棄。滴水可以穿石,更何況這十數年如一日的努力,倒也讓可以一點點的擺脫原有的廢材聲名,最終成為一個不是最好,卻也不是最差的白家小姐。
或許上天是公平的,白雅的理解力不好,但卻賜予了她另一種天賦,那便是——運氣。
從出生到現在,發生在白雅身上的隻能說是運氣太好。
遇喜錦上添花,遇難,化險為夷。
若是加上運氣這一層因素,倒是也能解釋她為何能夠取得上兩場的勝利了。
三人也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繼而又將眼神投注於眼前的酒杯之中。
十二種酒水。到底為何?
傾若水端起第一杯酒水,放在鼻下輕嗅——是流香。
流香一般都是宮宴上會飲用的酒水,是以她僅憑嗅覺倒也能輕易聞得出來。
事實上,她雖是長於芷雲大師的教誨下,卻不代表她不識酒類,甚至,她還嚐過許多隻有宮中皇嗣才能品嚐的禦酒——因為,她傾家是數百年宗族,傳承數十代,這曆代賞賜下來的林林總總也是能夠建個大型酒庫的,是以可以說這宮中之酒她都是嚐過的,甚至嚐過一些已經失傳的酒水。
其實不止她傾家,還有慕家,白家,甚至是在場的半數人家都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大家族,本身就可以說是與墨國一同存在於這個世間數百年的龐然大物。
甚至也可以說,太子即墨離憂最初是沒那個能力來撼動這些盤踞了數百年的家族的,但物極必反,盛極必衰,有人也是看的清的,索性也就順著即墨離憂的意,退讓隱忍。
於他們而言,退不過是一時,以他們隱藏的實力,自然是可以卷土重來。無非是時間罷了。
可這結果到底會怎樣,就是她卻也再看不清了。
傾若水執著這杯流香微微出神——局後,便是她要接受她的命運的時刻了嗎。
太子?
或許她是喜歡的吧,誰不想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呢。若是真的能得他心,留的他人,收的了那高位,她認命了便是。
或許手段不光彩,可是,她結果是好的,便就是成功不是嗎。
斂了心思,傾若水放下手中酒杯,端起了第二杯,再放在鼻下,這是?
她有些不確認,再輕嗅,她想起了,是蘭生。
第三杯酒,她沒能聞出來,卻是嚐出來的,是桑落。
第四杯亦是嚐出來的,與之前不同的是,前幾杯都是一種酒水,而這一次卻是兩種酒混在一起的,九丹與華英。
事實上酒類與酒類是不可輕易混搭的,因為很容易破壞原有酒的口感,和成分,而另傾若水驚訝的是,這九丹與華英搭配竟沒有損壞二者的任何口感,上為九丹,下位華英,兩種酒水涇渭分明,根本就沒有她想象中的相互融合。
第五杯亦是混合,這一次卻是混合了三種酒,三種涇渭分明。依舊是讓她詫異。
第六杯,四種混合。卻不再是涇渭分明,而是相互融合,創造出了一種新的口味,讓她詫異不已。她也是在口中婉轉了許久才將這四種分辨出來。
這是越往後,每杯的酒水品種越多麽?
傾若水,叩問自己,可是為何,她總感覺不隻是這樣呢。
第七杯,她端起凝視許久,卻沒有再去嚐它,環顧了一周,她突然發覺,這人少了許多,這一局有二十來人參賽,可現在竟少了**人——她竟沒有發覺。
慕青與白雅同她一般,還堅守在此。
那數人如何退場了?她疑惑。
傾若水眼神落在對麵的一
位藍衣女子身上,見她也是端起了第七杯酒,一飲而盡。
傾若水望著那女子微微頓神,片刻之後似知曉了那酒的名稱,眉眼中閃過笑意,提筆正欲寫下那酒水名稱時,傾若水卻發現那藍衣女子提筆時手在微微顫抖,臉頰之上亦是飄上了紅霞。
怎麽回事?傾若水疑惑,她觀那女子也是個懂酒之人,不然又怎會在短短時間便同她一般品到了第七杯。
也就是在傾若水這微微疑慮不過幾息時間,待傾若水再看那藍衣女子,卻正看到身子一軟,整個人就此委地。
也就是那藍衣女子倒地的一瞬間,很快便有人將她帶離場地,這一切,也都是悄無聲息,甚至就是她左右的人都不曾發覺。
怪不得,這都十數人退了場卻無人所知,若她此刻不是一直再關注著那人,或許又該忽略了。
第七杯。
傾若水打量著手中這酒盞,心中暗暗警惕,這第七杯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酒,竟讓人瞬間醉酒,卻一無所知,一無所感。
思慮了片刻,傾若水決定還是要親自嚐一嚐這第七杯酒到底是何。
微泯一口,傾若水卻有些愕然了,這一杯竟隻是一個品種,還是百末酒。
百末酒在宮外難見,但宮內卻是常見,是以,她是知道的,隻是,這第七杯隻是一杯百末?!傾若水質疑,試探著又嚐了一口,品味良久,她終於是確認,這的確隻是百末。
這是化繁就簡?讓人心生質疑,不願相信這第七杯酒隻是簡單的百末,反而弄巧成拙?傾若水思索著——這便是這題的混淆視聽的地方嗎?
隻是,她還是覺得不對。
放下第七杯酒,她打算拿起那第八杯,卻就是在要拿起那第八杯酒時,她突然覺得眩暈——這是醉酒了?
傾若水猛一驚,咬了咬舌尖,鈍痛讓她有些微醉的頭腦複又清晰了起來。
這才七杯酒,便讓她醉了?!怎麽可能,傾若水驚疑,她當初可是喝了足足有八兩的瓊華都不曾有絲毫的醉意,這一次,才不過七杯卻讓她醉了,這太讓她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