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轉向南昀,聲音冷淡而堅定:“南總,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老夫人的後事,而且,你沒有任何證據就隨便冤枉人,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南昀被傅承策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他瞪了景稚一眼,然後狠狠地甩開了手。

他深知傅承策的身份和地位,自己不能輕易得罪。

於是,他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傅承策不再理會南昀,他帶著景稚離開了醫院。

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留下南昀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如水。

南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於是,南昀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喂,馬上準備召開一個記者發布會,宣布老夫人去世的消息。”

助理在電話那頭連忙應承下來,他知道南昀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南總,那記者會的具體內容和細節……”

南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和不安。

他沉聲說道:“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說的去準備吧,記住,一定要辦的隆重。”

掛斷電話後,南昀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他知道,這次記者發布會將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他必須要盡快控製局麵,不能讓景稚繼續破壞他的計劃。

與此同時,景稚和傅承策已經離開了醫院。他們走在回家的路上,手牽手、肩並肩,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景稚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幸福,她知道有傅承策在身邊,自己無論麵對什麽困難都不再害怕。

而南昀則站在醫院的窗前,望著外麵漆黑,嘴裏喃喃著,“這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路還長著呢,誰笑到最後真不好說。”

深夜的城,風凜冽,夜色中,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向淩家的大門。

車內,坐著的是景稚和傅承策。

景稚身著一件簡潔的黑色禮服,顯得尤為冷清,但眼中的神色卻難掩其內心的複雜。

她靜靜地坐在傅承策的身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裙擺的褶皺,似乎在平複自己緊張而又期待的情緒。

傅承策的目光始終落在景稚的身上,他的眼神深邃而溫柔,仿佛能洞察她內心的所有波動。

他微微側過頭,低聲問道:“景稚,準備好了嗎?”

景稚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聲音有些顫抖:“準備好了。”

李青作為司機助理,早已識趣地升起了車內的隔板,將後座與外界隔絕開來。

車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緩緩回**。

景稚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傅承策,南老夫人……死了。”

她的聲音平靜而淡然,但話語中卻帶著難以言說的複雜情感。

傅承策微微一怔,隨即轉頭看向景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在現場?”他問道。

景稚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是的,我在現場。”

傅承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開心嗎?”

景稚輕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開心?或許吧。但更多的,是解脫。”

她抬起頭,直視著傅承策的眼睛,反問道:“你呢?為什麽不問我老夫人為什麽會突然去世?”

傅承策淡淡一笑,眼神中滿是寵溺:“你想說,我就聽,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景稚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她輕輕靠在傅承策的肩膀上,聲音有些哽咽:“其實……我什麽都沒做,南老夫人本來就命不久矣,我隻是去說了幾句話而已,刺激了一下她,她就不行了。”

傅承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景稚深吸一口氣,開始述說起自己與南家的恩怨糾葛。

“你知道嗎?我前兩天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並不是南昀,而是南轍。那個我一直以為是我的父親的男人,竟然隻是我的叔叔。”景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

傅承策微微蹙眉,低聲安慰道:“不管你的身世如何,你都是我的景稚,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景稚點了點頭,繼續道:“你知道嗎?我和我媽媽小時候在南家受盡了折磨,南老夫人從來就沒有把我們當做過家人,她隻是把我們當做了傭人,甚至是她的出氣筒。每當我媽媽稍有疏忽,她就會毫不留情地打罵我們,我曾經無數次地想過逃離那個家,但每次都被她抓回去,然後遭受更嚴厲的懲罰。”

說著說著,景稚的眼中泛起了淚花。傅承策輕輕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疼惜。

“那次我去看望老夫人,她躺在**奄奄一息。我告訴她,南家要完了。她聽了之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結果,然後……她就這麽去了。”景稚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傅承策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的話。他知道,這是她心中最深處的傷痛,也是她一直以來無法釋懷的陰影。

他隻能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給她最堅定的支持和安慰。

“其實……我並不恨她。”景稚突然抬起頭,看著傅承策的眼睛說道,“我隻是恨那個讓我和媽媽受盡折磨的家,平等的厭惡南家的每一個人,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但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傅承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堅定:“是的,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我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景稚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她靠在傅承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傳來的溫暖和力量。

她知道,無論未來的路有多麽艱難,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有了麵對一切的勇氣。

夜色漸深,轎車緩緩駛離了別墅的大門。車內,兩人的身影緊緊相依,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堅不可摧的存在。

景稚靠在傅承策的肩膀上,眼角滑下了一顆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