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麽消息,才會讓一個交集不多的是,說出這種話?

景稚火速趕到醫院,在即將進病房的時候停了下來。

門沒關緊,透過病房間的玻璃,她看見了屋內的場景。

病**坐著一個女人,她正在趴在**桌上,似乎在工作。

當景稚看清楚那張臉時,她驚得直接推開了虛掩的門。

那張臉與記憶中的青澀不同,這麽多年過去,她也長大了,美麗動人,隻是神情間還保持著一些稚嫩。

多少年了,她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

“小稚,你來了。”

穀慕辰聽到動靜連忙將她拉進來:“你們認識,我就不做介紹了。”

**的女人放下筆,朝她甜甜一笑:“怎麽了?見到我都傻了?還是不記得我了?”

“你……還活著。”景稚眨了眨眼,指甲掐著肉有些疼,確定不是幻覺:“笑笑,是你嗎?”

她還記得那一年,陳笑笑被一群人拖出教室,而她卻無能為力。

再聽到她的消息時是在第二天,南珠告訴她,陳笑笑死了,被她親手活活打死的。

可自己卻連屍體都沒見到。

“是我,我早就沒事了。”陳笑笑朝她招手:“坐我床邊來。”

景稚輕輕蹭了蹭眼角,來到床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還活著,又為什麽會他在一塊兒。”

她記得,這兩人應當不認識才對。

“這得感謝穀先生和穀小姐了。”陳笑笑指了指一旁的兩人:“這些年是他們收留了我。”

景稚這才注意到座位處的女人。

她和穀慕辰的容貌有六分相似,不難猜出這兩人的關係。

“這是我姐姐,叫穀傾晨,那時候她路過,把笑笑帶回來了。”穀慕辰解釋道:“不過,當時笑笑的情況很不樂觀,一直在昏迷,兩年前才蘇醒。”

景稚:“……”

她眼底閃過一陣陰冷。

南珠,如果不是她,笑笑也不會受這種罪。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如今我不是活下來了嗎?”陳笑笑笑得毫無負擔:“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景稚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

“這件事,謝謝你們。”她看向穀傾晨,隻見對方也正看著自己,似乎還帶著些審視。

“沒關係,笑笑醒了後,父親認了她做義女,如今笑笑也算我穀家的人,自家人,無需言謝。”

穀傾晨淡淡道,看向了穀慕辰,似乎在示意什麽。

此時景稚的注意力完全在陳笑笑身上。

“兩年前醒了,那笑笑你……為什麽現在才聯係我?”

而且,還是在病房裏。

兩年前醒的,此時該早就出院了才對。

“說來話長。”陳笑笑坦然道:“我剛醒的時候,發誓要南珠付出代價,所以我努力學習,兩年內把之前落下的所有知識都補上來。”

“至於為什麽沒有馬上聯係你……”陳笑笑苦笑:“我自認為沒有能力幫上你,想著,等我哪有變強了,再聯係你也不遲,否則我這個已死之人,對你來說豈不是拖累?”

“不是的!”景稚搖頭:“我從來不覺得你是拖累。”

兩人握著對方的手,含淚相對。

“我現在告訴你也是因為,不久後我需要做個手術,很危險,不一定有命能回來。”

景稚瞬間覺得頭頂響起了一陣雷,劈碎了她剛建立起的美好幻想。

“什麽……”

陳笑笑平靜道:“可能當年被打的吧,腦部有顆良性腫瘤,切掉就好了,手術危險也不是特別大,但我還是想在手術前見你一麵。”

腫瘤……她說得輕巧,可畢竟是腦部開刀,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一定不會有事的。”景稚忍下心底的不安:“你看你都活下來了,這次也一定會沒事的。”

她不相信老天會那麽殘忍,讓一個如此善良美好的人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陳笑笑點頭,嘴唇更加蒼白了些,穀傾晨見狀忙道:“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裏,笑笑不能再受刺激了。”

腦部腫瘤,哪怕是良性的,也不能掉以輕心。

景稚跟著穀慕辰離開了病房,兩人在走廊上站著,誰也沒有開口。

時間逐漸流逝,景稚看著時間,也該回去了,否則傅承策發現她溜出來,又多一件麻煩。

“笑笑現在很強,是這所醫院裏的知名專家。”穀慕辰忽然解釋:“你別怪她瞞著你,她剛蘇醒的時候,狀態很不好。”

“我明白。”景稚平複心情:“這些人,多虧了你們照顧她,我也不怪她瞞著,之後……還得麻煩你們照顧她,我不能經常過來。”

穀慕辰猛地抬眸,拉住她的手腕:“是傅承策逼你的,對不對?!”

“放手!”景稚滿臉的不耐,狠狠甩開了他的手:“你救了笑笑,我很感激,但是並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

看著男人痛苦的神奇,景稚放輕語氣:“你也看到了,我身邊有很多麻煩,我也不希望你一個外人卷進來。”

她不明白,她都和傅承策當著他的麵親熱了,還找她做什麽?!

“我不在乎。”

穀慕辰十分堅定:“我錯過了一次保護你的機會,讓你遭遇了那麽多,我不會錯失第二次機會。”

看得出來,他很用心,不像作假。

景稚內心忽然自嘲,她這樣的人,有什麽值得欺騙的地方嗎?

“我不喜歡你。”她冷冷回絕:“我走了,你自便。”

說完,她轉身,沒走幾步又回頭,朝她勾了勾手指,露出了和那天晚上一樣的表情,可以輕易讓人氣到了欲念。

“若是你想要,隨時叫我,別忘了帶上項目,令傅總滿意就行。”

砰!

美好總是易碎的。

穀慕辰雙拳緊握,忽然一拳接著一拳地打在牆上。

可惜景稚看不到,也聽不到。

“你做什麽?!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虧你還是盛穀集團的領頭人。”穀傾晨聽到動靜趕忙出來製止:“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我看那女人實在複雜,接近她,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讓我一個人靜靜。”穀慕辰靠著牆,緩緩滑下。

還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