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聊天框,景稚嘴角抽了抽,並不想回話。
“辦事沒帶腦子?”
隻是六個字,將傅承策那難伺候的脾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又哪裏惹到這位爺了?
本著禮貌的態度,景稚回話:“您說話帶腦子了嗎?”
懟回去的感覺,實在爽。
以他的脾氣,應該是不會再回消息了。
但很快,下一條消息立刻顯示:“找人辦事,把事情處理幹淨了。”
景稚幾乎瞬間想到了自己才找人辦的事,心情微妙。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在論壇裏找的人,根本沒有暴露身份,他怎麽會知道?
加密程序她是檢查過的,也沒有被入侵的痕跡。
就算傅承策派人監視他,也不可能查到這些吧。
有種全部生活被人盯著的感覺。
景稚不喜歡這樣。
“你在論壇上找的人,是我的屬下。”傅承策直接點明:“他沒有泄密,但他接單得知的所有消息,需要匯報給我。”
陰差陽錯,夠巧!
景稚瞬間充滿防備:“所以,你知道了,打算怎樣?”
她的另一個身份,也在他麵前暴露了。
如果說都城有一張巨大的網,那這個網一定是傅承策編織的。
“我?”傅承策消息回得很快:“我能對你怎樣?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洪水猛獸?”
景稚承認,她對他有防備。
尤其是他總能得知自己做什麽的時候。
“我防備你,和我們是盟友,不衝突。”
傅承策卻是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很久沒有好好見一麵了,什麽時候有空?”
這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與他見麵,關於南家的事,線上溝通即可。
仿佛料到了她會拒絕,傅承策接下一段信息,徹底阻止了景稚拒絕的話。
“孟媛跑了。”
景稚盯著那兩個字,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都快忘了還有這麽個人。
那天,她被孟媛以要錢的名義引出來,卻差點被喂毒品帶走。
這麽重要的線索,讓傅承策帶走了。
“你放跑的?”
以他的手段,怎麽可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就這麽跑了?
孟媛那樣的人,還沒有需要營救的價值。
“是。”傅承策直接承認了:“這段時間,她毒癮犯得厲害,我也問不出有價值的信息,不如直接放了,或許能得到些什麽。”
想到母親的死與孟媛也脫不了幹係,景稚無比後悔。
“你應該知道,她和南家有聯係。”
景稚直接了當:“說吧,什麽時間?在哪裏見?”
“明晚,廢棄工廠。”
把手機扔回**,景稚有些泄氣。
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控製住自己。
前半生被南家左右,難道後半生也要被傅承策控製嗎?
也許,這是她的代價。
為了複仇。
第二天晚上,景稚提早出發,卻在南家大宅門口看見了一輛轎車。
她知道,是傅承策來了。
“上車。”
男人靠在車的右側,發現女人並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真是來接我的啊。”景稚調笑,眼裏有挑逗的意味:“我還以為,傅總準備帶著您未婚妻去吃燭光晚餐呢。”
男人長臂一撈,體位轉換,壓著她飛速在唇角處落下一吻:“帶的人是你,你不高興?”
小手撫摸著男人的下巴,若即若離地挑逗:“當地高興。”
話音落下,嘴唇被狠狠咬了一口。
“說謊。”
下巴被勾起,景稚撞入一雙如漩渦般的雙眸,仿佛能要將她吸進去。
“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她移開了些目光,看見了二層窗台處,窗簾沒有拉上,南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所在之處。
距離太遠,看不清表情,但是景稚直到,她肯定恨透了自己。
捧住男人的臉,她深深吻了上去。
不是淺嚐輒止,舌頭直奔他的口腔,有目的性地捕捉他的舌頭。
這個吻沒有任何技巧,卻總能精準地握住傅承策欲望的閥門。
他反手扣住女人的後腦勺,低吼一聲,狠狠吻了下去。
四周很安靜,周圍沒有行人經過。
好一幅歲月靜好的景象。
如果沒有窗台上正在摳牆灰的女人。
南珠看不下去了,拉上窗簾,在臥室尖叫。
“景稚,我要殺了你!”
她的尖叫聲太有穿透力,景稚都能聽到動靜。
可眼前的男人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她睜開眼,輕輕推了推:“放開!”
眼裏的魅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承策放開了些,眼中的火苗卻沒有熄滅,隨時可以燎原。
“身體怎麽樣?”
景稚用盡全身力氣把人推開:“不好!”
她要是說已經恢複了,這男人今晚還會放過她?
被推開後,傅承策很快恢複平靜,他將車車解鎖,自己來到了駕駛座上。
景稚也上了車。
“孟媛今晚要做什麽?”
天色還早,南家離廢棄工廠的距離不是很遠。
“要見一個人。”傅承策加快車速:“你去了就知道了。”
“所以,你這也不是去廢棄工廠區的方向啊。”
車速很快,放仿佛在趕著什麽。
而且這個方向,倒是像去市中心的。
“現在還早,先去吃飯。”
淡淡的語氣裏似乎有些許期待,是她的錯覺嗎?
景稚微微側頭,從後視鏡中看到,他好像在笑。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來得及嗎?”
去市中心的話,時間就有點緊張了。
“和孟媛約見的時間,是十二點。”
景稚:“……”
這就是他說的晚上。
如果他沒有來接自己,她是不是就得在廢棄工廠幹等到十二點?
“下次你別想約我出來。”景稚忍不住低聲咒罵:“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說什麽?”
轎車毫無征兆地晃動了一下。
“沒什麽。”
景稚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傅大魔王她惹不起……
兩人最後也沒有去市中心,而是來到了一個都城一個國際商區。
傅承策已經訂好了位置。
菜上的很快,牛排明星是剛烤好的,一排蠟燭擺放在桌側,讓整桌晚餐都溫暖了起來。
景稚沒有說話,心中一陣翻湧。
燭光晚餐,來得如此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