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下來,所有數據已經算完了。
景稚少有的感覺到眼冒金星。
數據很多,但不難算,計算過程已經被程序寫好了。
她抬起頭,發現眾人依舊在處理數據,沒有一個人說自己完成了。
景稚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不是傅承策的秘書,效率不需要那麽高。
她沒有聲張,而是翻開了桌上擺放的文件,以及電腦上存儲的數據。
數據分析她是在行的,經手那麽多文件,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將所有的文件細細翻看一遍,景稚沒有看出任何問題。
不可能。
她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張辦公用品的發票。
賬目絕對有問題,可她查不到任何痕跡。
想想也正常,給員工看的,肯定是經過處理的賬目。
將文件歸類,景稚又要來了些工作,以正常速度進行。
可是她的能力已經被部門經理發現,立刻上報給了南轍。
到了下班時間,景稚跟著南轍一起回家。
“聽財務經理說,你表現不錯。”
景稚搖頭:“我看他們著急,就做得快了些。”
抬起頭,她從後視鏡裏看到男人的眼睛。
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不正常。
“明天開始,你直接協助經理工作吧。”
一番問答下來,南轍竟然沒有問她一個關注工作內容的問題。
一個想法從腦海中閃過,景稚了然,露出恭敬的笑。
“一切聽您安排。”
回南家後,景稚依舊是整個南家人的焦點。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用晚餐,沒有絲毫不自在。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那麽厲害。”南珠忍不住嘲諷:“能者多勞,以後工作多給你幹點,你沒意見吧?”
“我哪有你厲害,南大明星。”景稚一臉無辜:“聽說你最近拿下了一部新戲的女二角色,期待一下。”
提到這個,南珠臉色瞬間黑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爭取的是女主角,卻被她的死對頭許知意奪走了。
“不會讓你失望的。”
景稚沒搭理,吃了六分飽後放下碗,恰好手機屏幕亮了,震動聲響起。
是傅承策打來的電話。
隻瞥一眼,她直接把電話掛了,然後開啟了飛行模式。
“我吃完了,先回屋了。”
景稚離開後,南轍也去了書房。
他撥打了一個人的電話。
“南總,她把所有文檔都看了一遍,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異常。”
南轍臉色微變。
“確定沒有做其他事?”
對方回答:“沒有,隻是看數據,她的電腦我有監控,沒有做任何奇怪的行為,電腦記錄也沒有問題。”
南轍臉色緩和了些。
但願是他多想了。
他還記得,景稚當年被趕出南家的時候,十分軟弱可欺。
那麽多年過去了,就算在傅承策身邊待了七年又如何?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再怎麽變,依舊是當年那個懦弱的小孩兒!
她比南珠,更適合做牽製傅承策的籌碼。
隻要她能一直站在他這邊。
南轍相信,自己可以把人馴服。
景稚回屋後,用電腦加密給傅承策發了一條消息。
“情況特殊,先不聯係。”
如今她時時刻刻都在南轍的監視之下,如何能有小動作?
誰讓她答應了那個條件?
那個讓她臥薪嚐膽,隻等時機到來,給予南氏致命一擊的條件。
傅承策在打了好幾個電話後,得到的反饋依舊是……
“對方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李文星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和冰窖一樣的辦公室。
“傅總……需要我去一趟南氏嗎?景小姐不接電話,可能是有事……”
傅承策一口回絕了,陰測測一笑。
“隨她。”
他頓了頓又道:“安排南珠入職。”
第二天中午,景稚在完成工作後,聽到員工們在八卦。
“聽說了嗎?咱們老總的女兒,成了傅承策的秘書了。”
“真的?南珠可是他未婚妻,他竟然舍得讓未婚妻受累工作。”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的情趣,總裁和秘書,天生一對啊。”
“小聲點,咱辦公室裏還有個前秘書呢。”
景稚挑眉,表情沒什麽變化。
南珠成了他的秘書了,這人到底在想什麽?
想搞辦公室戀情?
不過比起自己,人家可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腦中閃過些許畫麵,景稚臉色迅速冷了下去,來到飲水機處打水。
“小稚。”
來人是穀慕辰。
見到他,景稚十分意外:“你怎麽找到這裏的?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剛好路過南氏,就來找你了,有空嗎?一起吃午飯。”
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景稚沒有拒絕。
在她離開辦公室後,大家的討論更大聲了。
“剛才那個男的是誰?景稚才離開傅氏多久,這就又抱上別人的大腿了?”
“不知道,不認識,跟我沒關係。”
南氏附近是商圈,兩人找了個像樣的餐館點了幾份家常菜。
“有些時間沒見你了,怎麽樣?最近還好嗎?”
景稚記得,他來都城是有事要做的。
“一切順利。”穀慕辰麵露憂色:“你呢?還好嗎?”
離開醫院後,他就再沒見過她。
也快過去一個月了。
看她的臉色,似乎恢複得還不錯。
外界關於她的流言越來越少,倒是好事。
直到今天,他得知了傅承策讓南珠做他秘書的事。
這個禽獸!
“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一切都好。”景稚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暫時也沒人為難我,你別擔心。”
如今,她算是把穀慕辰當成了好朋友。
他救了她一命,她一定會還的。
“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穀慕辰眼神堅毅:“就算我幫不了你,也能帶你走。”
景稚立刻轉移話題:“對了,之前的事,你有查到些什麽嗎?”
有關那個旅館。
提到這個,穀慕辰臉色凝重了起來。
“我回北雲市的時候,也聽說了,在北雲市也有這麽一個地方。”
這個結果……細思極恐。
“你怎麽知道的?”
聽說,應該不止這麽簡單吧。
穀慕辰掙紮了一會兒,閉上眼道:“我調查的事,牽扯到了這個旅館,我才知道的,是什麽事,我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