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那就沒說吧

白路早知道這條新聞,在拍戲間歇、或是放飯的時候,劇組都有人在說股票說大盤,也有說這個新聞,這就是股市熱了以後的影響力。

現在又看一遍這個新聞,和前些天看到時有不同感覺,以前看到隻是看到,不會多想。現在看到,會想明天也許還有人跳樓,而自己是幕後黑手?

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就是我們。

這一夜很快過去,一上午,白路哪都沒去,坐在屋裏看電腦。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他現在知道麗芙要炒弄那支股票,應該砸錢進去抄底才對,等高了以後賣出去,這是筆不賺白不賺的錢。事實上,這是所有股民的想法,每一個人都想得到內幕消息,可以先人一步,就可以大賺一筆。

這就是炒股,利用各種信息不對等圈錢,不是投資。

白路坐著沒動,不過也沒看股票,找了部十幾二十年前的香港喜劇片在看。

最近一段日子,大盤一直在掉,經常是一片慘綠。今天,有三支股票忽然變紅了,價格在慢慢地一點一點往上漲。

炒做股價有很多方法,比較省事也是比較省錢的方法是造謠,造謠利好消息,造謠政府護盤,造謠大量外資進入,騙得大家都來買,造謠的人可以賺錢離開。

麗芙沒這麽做,無聲無息轉大量美圓進入國內帳戶,同時還有大筆人民幣進入股票帳戶。然後就一點一點的試探性買入。

試探範圍很廣,不止白路提供的那幾支。在大範圍試探過後,開始有目的的進行炒做,同樣是不限在那三支股票上。

在上午收盤前,單憑麗芙一個人,讓六支股票變紅。

國內股票永遠少不了分析家。少不了評論家,也少不了消息靈通人士。當這六支股票價格往上漲的時候,馬上有人分析原因,比如資金來源什麽的,這是可以查的。

在中午停盤的時候,普通人在吃午飯。消息靈通人士和某些評論專家在傳遞消息,很多股票群在說這六支股票。

當然,他們說的不僅限這六支股票,之所以提起這六支股票,是想互相確認消息,下午還會不會漲,他們要不要買入。

很快有人透露出這些資金的來源,是國外某金融公司轉入,並聯合國內某莊家同時行動。最主要的。事先沒有一點風聲,十分符合老外們的一貫作風。

在這個時候,股民們分析的不是老外有什麽目的,而是分析老外打算持有這些股票多長時間。簡單說就是分析怎麽才能在老外拋售股票之前提前賣出。

有了分析專家和消息靈通人士的幫忙,更有某些莊家想跟著老外一起賺一筆,或者說坑老外一筆錢也好,很多人紛紛加入到這個遊戲之中,下午開盤沒多久。六紙股票全部漲停。

股票是有錢人的數字遊戲。

麗芙沒睡覺,在漲停後給白路打電話。

白路還在看喜劇電影。不過是換了一部又一部,心裏卻還是滿滿的不爽。沒有人喜歡幕後黑手,白路尤其不喜歡,可現在卻是做了次黑手……

接到麗芙的電話,回話說:“你應該睡覺的。”

麗芙笑道:“你來陪我。”

白路笑了下,忽然問道:“你們是不是經常這樣在外國股市賺錢?”

麗芙說:“有些事情沒必要說出來。”

白路恩了一聲:“謝謝你。辛苦了。”

“我肩膀痛,過來給我按摩。”

白路說:“下次,下次見麵肯定給你按摩。”

“我要全身按摩,嘻嘻。”麗芙笑著掛上電話。

白路坐了會兒,給曾國運打電話:“漲停了。”

曾國運說聲知道了就掛上電話。過了好一會兒又打回來說:“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兩個知道代表不一樣的意思,後一個知道了是說交易成功了。

對於曾國運來說,今天過的很不爽,雖然是幫老婆逃離開賠錢的危險,更是賺到很多錢,可這種賺錢方式有些難接受。

他是大領導,要抵押房子才湊了些錢玩股票,可升升降降的,不過是別人口裏一句話。更不爽的是,他那個笨老婆竟然還想繼續玩股票。

昨天接到白路的電話,他什麽都沒說,沒告訴家裏人。今天上午開盤後一個小時,給老婆打電話,詢問股票情況。

他老婆眉飛色舞的十分高興,說是漲回來了,我買的股票不會有錯。卻是忘記前兩天差點被人強行止損的慘境,逼不得已才去抵押房產。

一旦被人強行止損,她們家會輸的屁都不剩下一個。

今天上午股價漲回來那會兒,苗再慧希望繼續漲。那時候,曾國運隱晦的提醒:“差不多就賣了,把本錢收回來得了。”

苗再慧不幹,說興許能漲停,要再看看。

曾國運說不動老婆,好吧,那你就看看吧。同時他也是想看看白路到底有多大力度。

等下午再開市,不到一小時已經漲停。接到白路的通知後,曾領導隻能感歎白路真有錢,可以同時把三支股票買到漲停。

漲停不耽誤賣股票,曾國運告訴老婆趕緊賣了。可苗再慧不肯,說得到內幕消息,國外集團公司的外資進入,和中方聯合接盤,肯定是利好,明天還會漲停。

曾國運無奈了,在電話裏一通吼,強逼老婆賣掉股票。在確認確實已經賣掉之後,才給白路打電話。

做為交易的一方,白路做完事情,曾國運該完成他的交易內容。

曾國運沒心情和白路說話,按照正常情況,白路算什麽?升鬥小民而已,他則是一省的幾大巨頭之一,掌控著數千萬百姓的命運。可現在隻為了七百萬,竟是不得不跟一個戲子做交易。不誇張的說。這是恥辱。

不過也確實沒辦法,他能在正廳的位置上抱到一隻大粗腿,估計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比較窮。

曾國運曾是一市老大,過手項目不計其數,隨便弄個十位數的身家跟玩兒一樣。可這位曾老大硬是因為一筆幾千萬的投資項目跟劉天成鬧別扭,又因為一筆七百萬的股票款愁得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是一個好官,從目前表現出來的情況來說,白路願意接近這樣的人。

在曾國運掛電話之後,白路馬上打給劉天成:“我這麵搞定了,你那麵盡快?”

電話裏的劉天成笑著稱讚白路:“大手筆,很是大手筆,六支漲停,都是你幹的吧?”跟著說:“我特別好奇一件事兒,跟我交個底兒成不。你有多少錢?”

白路說:“咱不聊這個,趕緊弄死那倆家夥,把事情了了。”

劉天成應一聲好,跟著又說:“放心吧,一定了。”話裏好象有別的意思。

白路琢磨琢磨,問道:“你把股票的消息放出去了?”

劉天成也不隱瞞,坦白道:“恩,讓他們賺點外快。”

“他們?”白路說道。

“朱廳啊。侯剛啊,都得通知到。還有下麵辦事的。”劉天成說:“你得感謝我,我這也是幫你抬高股價。”

白路沉默一會兒:“我希望,能賠死你們。”掛上電話。

事情是一點點做的,白路做了他該做的;曾國運做了他該做的,切實點說是曾國運什麽都不用做就行;現在該劉天成辦事,等他把事情交代出去。比如讓侯剛等人額外賺筆錢;再接下來,某些分到股票好處的人會盡快走法律程度;再再接下來,那兩個很囂張的、毆打何山青的倆白癡會很快離開這個世界……

像不像做生意?

做完這件事情,白路收拾小包,坐動車回北城。他是一分鍾也不想留在這裏,連原本訂的機票都退了。

元龍還是坐飛機,倆人算是分開。

因為沒有直達車,中途要換車,到達北城已經是半夜。大晚上的,風呼呼刮,把白路凍個夠戧,幾乎是小跑出站,一路紮進地鐵站,原因是裏麵夠暖和。

在東三環下車,出地鐵站換出租車,終於回家。

家裏麵又沒人了,白路給柳文青打電話,一問才知道沙沙、花花又住回黑標宿舍。他就簡單洗下,然後睡覺。

隔天上午,麗芙炒紅的六支股票繼續一路高進,居然又漲停了。

白路不關心這些,所以不知道。悲劇的是曾國運,被老婆好頓說,說他膽小,一輩子都膽小,白揀的錢沒揀到。

於是,曾國運就更不爽了。

一般情況,當領導的或多或少會有些官威,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麵,說話都有些分量。更不要說曾領導曾經執掌過一方。

可這樣一個大領導偏偏就是被老婆說了,還沒法還嘴。他隻能很氣憤的說上一句胡鬧,然後掛電話。

在漲股票的時候,揚鈴給白路打電話,說這個禮拜天得回來,於紅兵導演的戲終於上了,你得回來參加首映。

白路說知道了,沒提已經在家的事實。

過了會兒,給何山青打電話:“二胖那個,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山青說:“不是跟你說過?”

“你說屁了?”白路怒道:“你就說他是被高遠欺負的可憐孩子之一,回來找高遠麻煩,還說什麽了?”

“沒說麽?我沒說他爹很牛皮?”

“你說了,你確實說過他爹很牛皮,可他爹是誰?你說了麽?”

“沒說麽?”何山青琢磨琢磨:“那就沒說吧,等你回來再說,我現在要鍛煉身體。”說完就掛上電話。

這明顯是應付過相關部門的檢查,得了閑的何大先生又在和女生練習某種神功。白路有點兒鬱悶的罵聲:老色狼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