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隻等他到來

這個重症監護室是大病房那種,很多個重症病人住一起,不允許家屬進入。

司馬媽媽說上好多話,也沒讓她進去看病人,護士說留個家屬在外麵,其他人可以回去了。同時給出張紙條,上麵列著需要準備的東西,有手紙、臉盆、尿壺什麽的。

何山青搶過紙條去買東西,反正樓下就有。

高遠多問護士幾句話,忽然拽過來白路:“姑娘,裏麵那個是白路的朋友,你受累好好照顧,我讓白路請你吃飯,請你們大家吃飯,去黑標。”

白路馬上說:“必須的,您受累了。”

看到明星,護士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是語氣稍微變軟一些:“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放心,我們一定好好照顧病人。”說完關上大門。

這門是有鎖的,何山青買好東西上來,按門鈴,大門開個小縫,接過東西便又關上。

司馬智的老爸讓別人都走,何山青讓兩個老人家回去,可最後留下的是司馬智媽媽,因為不論別人說什麽,她都是不肯走。

沒辦法,白路幾個人幫忙去辦理住院手續,病人進入重症室就是開始住院,要有床位。辦理好以後,讓司馬智媽媽進去休息,大家才離開。

這一折騰天就晚了,在醫院的時候,趙平打來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到飯店。白路回話說不一定,讓大家先吃。

此時出來醫院,白路也沒興趣陪一群畫家吃飯,給趙平打電話說一聲,說朋友住院,不回去了。再給酒店打電話,讓服務員先記帳,等他回去算。

站在大街上,何山青轉身看哥幾個:“喝點兒?”

“喝。”高遠說。

很多男人都知道酒不是好東西,不能多喝;可還是願意湊一起喝酒,哪怕是大醉一場。醒來以後,該喝還是喝。

都知道喝酒對健康沒好處,可飯店全指著賣酒賺錢。比如現在,醫院裏正躺著個喝酒喝到手術的。探病的哥幾個還是要出去喝酒。

酒又是個好東西,吃飯不喝酒,有什麽意思?

不喝酒的人無法理解為什麽有人那麽喜歡喝酒,好象不吸煙的人不能體會煙癮一樣。

小齊、林子、高遠、何山青、白路、鴨子,除去司馬以外。大家都在,圍著桌子看著菜發呆,偶爾有人動下筷子,更多時候是在喝酒。

林子說:“才多大啊,胃就不行了?有洞了。”

鴨子說:“他太拚了。”

高遠沉默會兒說道:“活著真不容易。”

開始時很少說話,主要是喝酒,直到多半個小時以後,酒意上頭,對話才慢慢增多。何山青跟高遠說:“二胖找你賽車,為什麽不去?”

高遠說:“我為什麽要去?”

……

對話是無聊的。沒有內容的。朋友住院,雖不至於痛哭流涕,心情肯定不好受。幾個人說著喝著,喝到最後,何山青說新年剛開頭就病一個,搞什麽?

沒有人知道搞什麽,白路想起家裏的鄭燕子,等酒局散了,馬上回去。

鄭燕子還沒睡,不是不想睡。是一天都在躺著,睡的多了,自然睡不著。

白路輕輕推門進入,鄭燕子馬上問話:“路子?”

白路說是我。又說:“還沒睡?”坐過去問:“牙還痛麽?”

“好多了,現在是一絲一絲的痛,不嚴重。”燕子回道。

白路恩了一聲,想想問道:“你想什麽時候登台演出?原先說在酒吧,如果你覺得體力可以,可以改在大劇場。就是上次表演的地方。”

燕子說不用改,又說:“等牙好了就可以演出。”

白路說:“不著急,我就是問一下,養傷重要。”

這一年的新年前後,不光是燕子、林子先後住院,還有付傳宗,還有小德孤兒院那個叫小國的孩子……似乎大家都跟醫院幹上了。

晚上睡覺時,白路看了會兒天棚,想起家鄉的耿老漢,人活一世,誰都要走上這麽一遭。

隔天早上,沒有誰組織,幾個人不約而同趕去醫院。

好象心有靈犀一樣,隻有白路帶了點飯過去,別人都空著手。而這點飯是給司馬智媽媽吃的。

大家呆了會兒,反正是看不到病人,都是決定離開,而這時候,接到元世輝的電話,問他還能不能行了?到底什麽時候選景?跟著說出白路即將要做的一大堆事情,比如去奧斯卡什麽的。

白路笑著說:“你記我行程幹嘛?”

“少廢話,地址都給你了,趕緊點兒,今年七月份以前要是沒有片子,我搬你家住。”

“大爺,你這是幹嘛?”

“少廢話,趕緊的。”元世輝掛電話。

不怪元老爺子著急,為了八一獻禮,老爺子已經跟很多人打過招呼,更是讓八一廠也支持白路的工作。在這種情況下,白路要是沒弄出個影片,是在打元老頭的臉麽?

可現在這樣情況,白路還真不能馬上離開,一個瑞達一個城中城,兩件最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出來醫院,白路問高遠:“沒有新發現?”問城中城的事情。

高遠說有,又說:“今天下午市裏開大會,說是要保證兩會期間的什麽什麽,估計是不好玩了。”

白路想上一會兒說道:“被動挨打真不是個事兒。”

高遠笑笑:“走了。”他先離開。

何山青跟白路說:“我也走了,不過你們都不參加賽車?”

自然是沒人參加,白路接到揚鈴電話,說是買好機票,讓他趕緊走。

不用問,肯定是元老頭施加壓力了。這個壓力不用告訴揚鈴,隻要跟派駐過來的八一廠專家打聲招呼,揚鈴自然很快知道。

揚鈴不是白路,對曾經的軍方巨頭非常尊敬,也是非常給麵子。同時,她擔心的事情也多,萬一這次白路出紕漏,惹怒元世輝,以後興許會有許多麻煩。所以跟文青商議後,通知八一廠派過來的編劇,又有一名攝象師,加白路一個,三人外出選景。

這種工作本應該由導演來做,不是還沒定下來麽?

決定出發後,揚鈴通知明臣一聲,結果明臣也要去,於是組成臨時四人團隊,出發。

八一廠這個人叫方景新,原先是野戰部隊幹事,是軍事專家,後來借調到八一廠,走門路就留下了。這麽多年熬資曆,熬出個響當當的軍事專家。

攝影師叫吳凱旋,是個小年輕,正經八百的電影學院攝影專業高材生。讀書時出過幾趟活兒,畢業後有好幾個選擇,那時候白路在拍室內情景劇,就是前麵幾集有元龍、珍妮弗、基奴許多大明星客串的那部戲。

白路對臨時攢出來的劇組不滿意,開始招人,吳凱旋來過幾次。

一開始有些瞧不上白路的小公司,他也是有多項選擇,不想後麵傳奇妹子拍《流浪魚》,直接驚住他,眼看著影片拿下輝煌成績,從此安心留下來。後來拍過很多東西,比如《女生宿舍》,就有參與其中。

這次跟白路出去選景,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影片攝影師。

事出突然,白路隻來得及回家跟奎尼一幫孩子打聲招呼,又和小道士羅嗦一句,再通知燕子,就得趕去機場。

邊境麽,自然要選大西南的那個地方。白路曾經來過,去年元宵節的慈善音樂會就是在這裏舉辦,讓孔雀台拿了次收視第一。

登上去昆城的飛機,白路忽然有種白駒過隙的感覺,真快,去年元宵節在昆城過的,一眨眼就又是一年。

去年在昆城發生的許多事情曆曆在目,比如搞了個聲勢壯大的慈善音樂會、遇到某些邊疆分子行凶、白路去追凶。因為這件事,在宋立業老爺子那裏又是增加許多好感。

白路做過許多件不能上新聞、沒人知道的大事件,因為各種原因隻能默默無聞,好在總有有心人會記住那些事情。

落地後,部隊派人來接,一男一女,男的帥氣女的漂亮,都是三十多歲。

見麵互相介紹,男的來自省軍區後勤部,叫劉立;女人來自省軍區文工團,叫豐小婉。

機場外停輛軍車,劉立帶他們去賓館。

白路兜裏有張紙,是元世輝提供的幾個邊境駐防部隊的地址和聯係人,按照他的意思,直接殺去地方得了。

可方景新說:“既然人家派人來接,咱怎麽也得過去一下。”

白路想了下,琢磨著晚上沒法幹活,就是同意下來。

可他忘了,這是在部隊啊。

安排在省軍區第二招待所,這是對內的名字。對外是某某賓館,和普通賓館一樣正常營業。

辦好入住手續,沒多一會兒,劉立就請他們去吃飯。

在白路的想象中,接機的是後勤部小幹部,吃飯也不會是什麽大幹部,結果進到飯店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人家派後勤部和文工團的人來接機,是因為你來拍電影,後勤部負責供給,對所有哨所的運輸路線十分熟悉。文工團當然就是為了配合你拍電影的工作。

可吃飯時不是這樣,方景新是八一廠閑人,不會有人在意。可白路不同,那是宋立業和元世輝都看好的人,而且關係非常好!

意外的是,白路進門時,屋裏麵已經坐好主人,隻等他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