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宮野誌保(1)
我是一個沒有童年的人。
打從有記憶起,我所見到的就都是滿眼冰冷的黑色,即使偶爾有一絲鮮亮的光彩,也不過是頻繁進出於實驗室的亮到刺目的白色。
隻是白色,卻不是光明。
不過相比於黑色,我倒還是寧願選擇白色。
在印象中,爸爸是黑色的,媽媽是黑色的。唯一給我留下溫暖記憶的,也隻有姐姐時常穿在身上的米白色風衣罷了。
米白色帶著一絲牛奶與咖啡交雜的濃香,就像姐姐那溫暖的笑容一樣,是我獨自呆在實驗室裏時唯一的慰藉;也是,蜷縮在那黑暗狹小的禁閉室中,所唯一能夠讓我幾欲哭泣的的顏色。
這個容後再說。
在我手下工作的人,也都身穿黑衣,也隻有我,一直堅持穿著一身的白色。
最近,我所新研發出來的藥物被組織帶走了,雖然隻是半成品,但他們卻堅持要直接在人體上試驗。
我攥緊了身上的白大褂,周圍的一切都是冰涼的。
我無法反抗。
在以前,我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會起。
因為,組織的第一鐵律,就是服從。
就像是從小被馴服的幼獸一樣,組織,就是權威。
他們的心是冷的,眼神是冰涼的,皮膚也蒼白得毫無溫度。甚至,連血管裏汩汩流動的血液,也隨時都會凝結。
死去的人,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不會有人動容。
但至少,我不是組織的殺手。
在內心深處,因為姐姐的存在,我想,我還是有人性的。
我和姐姐最後一次見麵,是在那個我用來偶爾感受感受不屬於我的世界的喧鬧時常去的小餐館。
她跟我提到了一個名字——江戶川柯南。
我心中一動。
之前被他們稱為“殘廢的名偵探”的APTX4869的實驗名單中,隻有一個人還沒有確認死亡。
工藤新一。
這個名字我聽說過。
哪怕是名偵探,又怎麽樣呢?最終還是一樣會死在組織的魔掌下。
看著送來的一份早報,我的嘴角曾經彎起過這樣譏諷的弧度。
到他家去搜查了兩次,原本寬敞華麗的別墅早已微微蒙塵。一切的跡象都在表明,工藤新一確實已經死了。
不過第二次去的時候,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這讓我全身的毛孔都因為興奮而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