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你就累啦?我看這腎就要好好補一補了。”說是不能坐以待斃,其實更像是自取滅亡,明知一柄槍口就擺在那兒,江雲傾偏是將額頭抵在槍口上,不玩點兒刺激的就對不起自己似的。

這不沒事找事嗎?也不怪木崛這麽惱火:“你有能耐的再說一遍腎!”

哼,說就說,當她還是怕他了怎麽著?

“你的腎……”江雲傾這起了個頭兒,還沒接著往下說話呢,木崛直接起身將她一把扛在自己的肩上,而後大踏步地轉身往前走。前方就是一張大床,平日都是他在睡的,一張大床雖足夠他在上麵伸展開拳腳,但獨自睡在上麵也覺得孤單,現下有了個伴兒倒也能好些。

“你……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江雲傾使勁掙紮起來,奈何自己打的力氣實在難敵木崛的力氣,就是木崛那手一亮出來也是倆鷹鉤爪子,而她的手一亮出來就是白雞爪子。

一個鷹一隻雞,這怎麽能比呢?江雲傾能怎麽辦?她也很無奈呀。

這麽被扛著走了一會兒,江雲傾的身子忽然重重地落下來,好在身下就是大床了,**也因為天冷了早早鋪上一層厚毯,即便是重重地落下來,摔在這層厚毯子上其實也不怎麽疼。既然不疼,那她還要哭什麽?難不成是因為委屈嗎?那又是因為的什麽而委屈?

江雲傾的腦子一團亂起來。她摔在毛毯上一動不動的,就是姿勢不舒服了也自己強忍著,愣是連一聲也沒有吭過。

木崛對她到底是真愛,又怎能忍心看她如此逞強呢?自是要上去親自安慰一番的:“好了,我不就把你摔下去的時候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嗎?你至於生這麽大氣都不理我了嗎?”

說的倒輕巧,你有本事自摔一個試試,嚐嚐到底滋味兒如何。

“我不要跟你說話!”江雲傾還在暗自生氣呢,木崛選在這時候湊上來實在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江雲傾不管也不問。她要鬧呢,就隨她怎麽去鬧。就是她把這屋頂都鬧掀翻了也不管。

就盡量表現出對她的所作所為毫不關心的樣子就行了。

盡管這對木崛而言挺難的,他也還是要努力試一把。要不江雲傾就老是把他拿得死死的,這既不是最好的 也有失於他作為皇上的顏麵。

因此,木崛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結果還算是不錯的,江雲傾慢慢老實了很多,就是那眼睛瞪得有些凶。說句實話,木崛都有些不敢與之正視,就怕她那眼睛瞪著自己,而後自己的魂兒也就這麽瞪出來了。

“我還什麽都沒做呢,你實在不必對我戒備這麽強烈。”木崛試探安撫江雲傾的緊張情緒,可是江雲傾絲毫不能聽進他的話:“那你就離我遠一點兒,或者幹脆消失在我的麵前。”怎可能這般輕易就如她所願呢?

木崛既沒有離遠也沒有消失。

他就在那兒——江雲傾的眼前。

“你討厭我?”

“沒有。”江雲傾低垂下眉眼,一下掩去了許多不知名的情緒。

“那怎麽著急趕我走?”

“誰知道你準備幹什麽?”江雲傾小聲嘀咕起來。麵對一個不知有何目的還是十分熟悉的人,有些警惕是很正常的好吧?

她也是屬於身體的下意識反應。

“你猜?”木崛突然壓上來,屬於他的氣息立馬一下侵占過來,打了江雲傾一個猝不及防。她隻能盡量用兩手推著他的胸膛,保證他與自己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然這隻是暫時的緩兵之計,木崛自是知道她撐不了多久,江雲傾更是知道。

“都成這樣了還要作一番徒勞無功的掙紮嗎?”木崛有點兒不能理解江雲傾的想法。在他看來一件事若是已成了定局,那便唯有坦然接受一條路,掙紮或者反抗都隻是徒勞無功的努力罷了,且都是些白費力氣的努力。

因此,他不會做這些無意義的事,她也應該不會的。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江雲傾自然而然地開始了嘴硬,木崛倒是挺喜歡看她一臉氣鼓鼓的模樣兒:“我現在不就正管著嗎?”

說罷,還頗有些炫耀地迅速親了一下江雲傾的臉,隨即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好似一隻成功偷了腥的貓兒,就差說一句味道挺甜的了。

江雲傾因他鬧了一個大紅臉,掙紮的力氣也一下小了很多。

木崛因此更加得意了:“這不挺好嗎?乖乖的一動也不動,多討喜歡!”

哼,當然討喜歡了,一動不動的多方便他擺布?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嗎?現在真是恭喜他了——終於得償所願!

“那我在這兒恭喜你了。”

“錯了,是恭喜我們。”

“什麽意思?”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此刻的木崛自知自己一定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一般笑,“你就要對朕負責任了。”

“這是哪來的歪理?”分明親的是他,抱的也是他,要說負責任也該是他對她負責。

不……她才不要他對她負什麽責呢!巴不得他離自己遠遠的好。

“你猜。”

“……”

江雲傾都開始懶得搭理了。她的頭扭向一邊,問:“能不壓著我了嗎?我難受。”

木崛故意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再度壓上來一分,江雲傾都攔不住他:“你說什麽?”

江雲傾惱了,猛地一下對上他的眼:“我說我……”木崛趁這時候壓下唇,江雲傾未說出口的話就通通化成了溢出唇齒間的嗚咽。

她瞪大了一雙眼睛,麵上滿是不可置信。

木崛越發加深這個吻,江雲傾甚至感覺自己就要喘不上來氣兒了。好在木崛還未一心沉溺下去,多少顧念著她。

這不給了她換氣的時間嗎?

“這下你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嗎?”原來,木崛費心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幫助江雲傾徹底看清楚自己的心意罷了。

他有些心急了,於是臨時決定快刀斬亂麻。

“……知道了。”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嫁了三回,三回都是嫁給你,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由此,木崛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

他不由得笑起來,江雲傾則慢慢與他相視而笑。

一路走過來很不容易。萬幸,終於結束了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