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如果虧了影響孤人巷的生活,大不了她暗中派人去當托,提高一下銷售額就好。

隻要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沒什麽大問題。

但許若星,卻在查探珍寶閣事情時,發現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珍寶閣背後的大東家,是三皇女。

這意味著什麽?三皇女作為東家,不可能不知道珍寶閣對養顏樓采取的惡心人的手段,甚至更有可能珍寶閣是經過他授意的……

三皇女,表麵溫良無害,背地裏心又黑又狠。

那她的任務該怎麽辦?

許若星意識到了這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反正三皇女肯定是要排除在外了,不然可能登基之後是個愛玩弄權術的潛在暴君了。這麽排除下來……隻剩六皇女這個小屁孩了哇!

難不成,她隻能差中選優,又重新回到那傻憨憨的五皇女和耳根子軟的大皇女兩人之中二選一了?

許若星沒有糾結多久,一場意外,讓她不得不做出了另一個全新的、出乎她意料的選擇。

“三皇女殿下,太女她好像……有點不對勁。”任萱發現了不對,立即屁顛屁顛地上報給自己的上司。

三皇女聽完了任萱的發現,目光閃了閃,語氣難得變得更親切幾分,“今日多謝阿萱告訴本殿這個消息,你果然沒有讓本殿失望。”

其實,三皇女對任萱就沒有抱有希望過。她隻是秉持著一種玩笑的態度,但沒想到,人竟然還給她帶來了意外之喜。

聽到這句誇獎,以及對方親昵地喊她的名字,任萱心裏想著穩了,便喜笑顏開,樂滋滋地領了三皇女的賞賜離府了。

而三皇女等人一離開,目光便變得更加幽深,語調隱隱有些陰狠之氣,她吩咐自己的私衛去查探消息。

當夜,太女與孤人巷的關係的調查結果就擺在了三皇女的書案上。

一目十行快速將資料看完,三皇女隨手將書案上的書卷重重地扔到了前麵,力氣之重,帶著濃濃的戾氣。

被堅硬的書卷打到肩頭的私衛不敢有些反應,將頭垂得極低,眼裏掠過一絲懼意與忌憚。

“廢物!本殿撥了多少銀子喂給你們私衛營,你們倒好,連太女可能在偽裝的信息都查不到,還要本殿通過別人才誤打誤撞地發現,你說,若是因為你們這群蠢貨,影響了本殿的大業,你們該當何罪!”

一身杏黃色的溫柔裙衫,女人的麵容卻扭曲陰狠,不爽、怨怒、氣憤交織在一起,讓她身上迸發出近乎毀天滅地的恐怖氣勢。

“殿下息怒!”私衛頭子咚地一聲雙膝跪下。

“息怒?嗬,一群廢物!現在,立刻將青葉先生給本殿秘密請過來,快去!”三皇女氣歸氣,也知道大事要緊。

更何況,誰也沒想到,那個平庸了多年又瘋癲了三年的太女,居然有故意偽裝、迷惑眾人的可能!

若不是任萱前幾天提議說什麽,最熟悉京城布局的一個潛在勢力,便是大大小小的乞丐們。任萱也不會誤打誤撞地發現太女曾經在孤人巷的蹤跡。

她也不會讓私衛繼而去細查,四皇妹很警惕,但是,她的私衛還是抽絲剝繭,憑著一個細微的線索得到了四皇妹偽裝的證據。

一個身份高貴的女子,卻牽著一個穿著滿是補丁衣服的小男童,甚至蹲下來傾聽對方講話。

這還是那暴戾又無禮的太女嗎?

如果沒有這一出,會不會等她覺得大業將成時,這個很會裝瘋的四皇妹坐收漁翁之利?

故意裝瘋迷惑世人的原因是什麽……

無論如何,三皇女此時無比地確定,這如此有心計的四皇妹,留不得了,不然就是潛在的心腹大患!

她必須要和青葉先生商討一下,接下來該怎麽將人暗中算計,最終合理形成一個意外死亡的結果。

想到此,三皇女眼神越發詭譎狠辣,詭異地低喃,“老四,你別怪三姐……”

原本以為對方是個無腦的瘋子,卻沒想到,隱藏得這麽深。

許若星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崩人設了,甚至自己的性命還被人惦記上了。

她現在依舊在苦惱,自己到底是選擇五皇女、還是大皇女呢?

“殿下,丞相府的嫡長公子求見。”

月草在門外稟報,她是之前從奴隸市場帶回來的丫鬟,經過月茹的特殊培訓,她已經完全出師。

主要是協助月茹,一起近身侍候太女殿下。

而另外兩位,月薑和月梅,一個去接手了酒林園那邊的事務,一個則是負責全院的下人管理。

當然,府上的大管家還是月茹,但成熟穩重的月梅經過了特定的培訓之後,對於這方麵的事務很快就上手了。

而月薑,性格就是粗中有細,第一日接手酒林園事情之時,很快就和酒林園裏三十多位公子們打好了關係,也關注到公子們平日裏十分無聊,她就立即請示太女,允許她辦一些小型的宴會,比如美食品鑒會、遊園會……

人很大膽,許若星也答應了。反正就是一個小事,也不能讓她崩人設,甚至還能鞏固她寵愛男寵的好色人設。

酒林園、乃至太女府都陷入了一陣熱熱鬧鬧的氣氛之中。就像今日,聽說月薑要帶著另一部分人去太女府的清池邊上飲茶喂錦鯉。

許若星經過的時候,內心暗暗羨慕,這過得比她這個主人還舒心。

來到府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主仆二人。

其中少年姿色最吸睛,如疏朗明月,如堅挺青竹。當然,人轉過來時,露出那雙永遠藏著不屈的眼眸,就往這清風翠竹般的氣質添了無盡且張狂的烈焰。

“太女。”趙謹野行了一禮,身後的阿奇也跟著行禮。

“阿野請。”許若星隨意一抬手,看似自然地搭在了少年單薄的肩上,指尖微微摩挲兩下,有點曖昧。

她還自顧自地換了個更親昵的名字。

沒辦法,畢竟門口還有守衛在場。而那守衛中,她特意放了些混淆視聽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