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分店

徐亞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自己的什麽東西被於紫給搶走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等出去見到未名,她這顆有點空落落的心就會踏實了。

唐鬱在教室裏掏鼓著他的機器。

“失敗,失敗

。又失敗了。”

“怎麽會全都失敗了呢?我明明設計好的,分量也沒有計算錯誤,沒有理由啊。”

放學了所有的同學都離開了學校,隻有唐鬱還在他的實驗教室裏不斷的埋頭研究著。

他在製造一個可以探測出靈力大小以及方位的感應器。

從小唐鬱就對靈異之事非常的有興趣,可惜他自己本人在這方麵的天賦卻甚低。唐鬱的爺爺據說以前也是最愛搗鼓這些東西的。許多捉鬼人使用的武器就是唐鬱的爺爺給幫忙製造出來的。

像唐鬱這樣的人是具有一定的靈能力,但靈能力又不是很強,沒有強到可以捉鬼製魂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可以感應到某些地方幹淨或是不幹淨罷了。

但是唐鬱和他的爺爺都是天生的科學天才。他們一方麵在學習著科學的知識,另一方麵又在悄悄的摸索著玄學的知識。最後兩者相加,自己逐步的琢磨出自己想要器械。

通過這些包含有風水,靈物,等等各種元素組合成的器械的輔助之後,唐鬱的靈能力在戰鬥力方麵便可以與一等一的靈能者相提並論了。

在研製所有的靈能機器中,對靈力及陰氣波動的感應器是最基本的。可以說,在沒有條件的情況下,有時候唐鬱隻需要幾塊石頭,幾根樹枝,一點水,及必要的血,便能擺出一個最簡單的感應陣術來。

像這樣最簡單最容易也是最常製造出來的東西,唐鬱從沒有一次失手過。可是這一次,他卻連連製造了幾百次也沒有成功。

“這是怎麽回事,我到底是怎麽了?”

唐鬱氣得直捶桌子。

能夠自學成才的人都是具有一種不服輸,不死心,不認敗的倔脾氣。唐鬱就是這種人,而且他在這方麵,脾氣也是特別倔,特別的直。

你以為他做不成一件最簡單的事情,在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之後就會灰心喪誌,就會想死嗎?

不,有些人的性格就不是這樣的。

他會一直做,一直做,一遍一遍又一遍。你能在旁邊守著他多久,他就能夠比你具有更長的耐性在重複的做著他要做的事。

於是乎,當徐亞鏡與夏修,於紫等人來到這個實驗教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那間唯一亮著燈的教室的外麵,圍滿了無數個黑漆漆的影子。

當徐亞鏡亮出了她的鏡靈,那些影子便一忽哨的不見了。

然後當徐亞鏡找到唐鬱的時候,他還在不屈不饒的研究著。

“學長,學姐,鏡子,你們來了?你們等等,我這個還沒有做完……”

徐亞鏡他們趕來救他,但是唐鬱卻仍舊沉浸在他自己的製造世界之中,隻抬起頭飛快的瞥了他們一眼又繼續垂下頭去計算他的風水公式

原本緊張的救人的心情一下子鬆懈了下來,徐亞鏡望望認真得無法打斷他的唐鬱,再看看其他兩人,忽然間有種想笑的衝動。

“我估計這個世界的鬼魂們一定是很鬱悶的。”徐亞鏡說。

“我覺得也是。”夏修道。難怪剛才他們一到,這些鬼們便閃得這麽快。他們一定是長時間的處於一種隻能看卻不能吃的鬱悶之中,所以見到有人來救唐鬱了,反倒是放手放得幹脆俐落。

“唐鬱是個人才。”於紫嘴角邊揚了揚。“他對科研的專注精神是堅韌到什麽東西也打擊不到他的。”

救出唐鬱的過程很簡單,這得益於他對科研精神的心無旁騖,因為根本沒有被打擊到,所以就省了許多要替他找回自我的決心。

救出了唐鬱了之後,徐亞鏡便想回一趟怪談店。

“夏修,未名回來了,左坷欣也在店裏等著我們,我們先回去看看再去下一個地方吧。”徐亞鏡說。

“左坷欣?她也在怪談店裏?”於紫訝然道。

“嗯。對啊。”左坷欣受傷不輕,所以徐亞鏡便放她在怪談店裏休息了。

“我在怪談店裏沒看到她啊。”於紫沉下臉。左坷欣居然與未名單獨在店裏相處嗎?

“你沒看到她?”徐亞鏡很意外。

正當兩人還想就這個問題繼續深處的進行討論的時候,忽然,在唐鬱的實驗教室外麵的另一間教室門被推開了。

左坷欣從那裏麵跑出來。

“鏡子,夏修,你們救出於紫了。啊,還有唐鬱。”

左坷欣的精神恢複得很不錯,連跑帶跳的衝過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見到朋友時的歡笑,看來她被無數次鋸掉手的陰影已經淡化了不少。

兩間教室的門是相對著的,所以左坷欣跑過來的時候,徐亞鏡也看到了她走出來的那間教室門。

半開著的門後麵,是熟悉的怪談店的結構和布置。

左坷欣是從怪談店裏麵出來的。

“未名,未名!”徐亞鏡顧不得與左坷欣說話,便衝向了怪談店的門口。

於紫緊跟而去。

徐亞鏡走了,於紫也走了,夏修和唐鬱也跟著跑過去。

隻有左坷欣一個人呆了一下

。“啊?未名?誰啊,你們在說誰啊。”

……

店裏麵沒有未名。

徐亞鏡找遍了整間店,也沒有看到未名的身影,再問左坷欣的時候,她更是一頭霧水:“店裏麵一直隻有我一個啊。我自己在店裏呆著好無聊,忽然看到門自己開了,而你們就在門的對麵,所以我就跑過去叫你們了。”

“誰是未名,未名是誰啊,我沒見到。”

唐鬱是第一次進到這間店來,已經恢複了清醒的意識知道自己是被那些鬼魂們施了迷術才總是屢造屢敗的他不禁想要立刻造出一個大炮來一炮轟死這裏的鬼魂們。可是一進到怪談店中,便被琳琅滿目的靈異商品給吸引住了。

這裏麵的每一件東西上麵都附有著強大的靈力,而且有些時間長久的寶物甚至還生出了自己的器魂來,有靈魂的東西力量是無法衡量的。珍貴的價值不言而喻。唐鬱有種掉進了金銀寶庫中的感覺,而這裏的東西甚至比金銀寶庫更吸引他。

唐鬱一件一件的去摸索著這裏的東西,嚐試著和每一個寶物對話。沒有空理會這邊幾個女人吵吵嚷嚷的話題。

“未名,你不是說他在店裏招待你了嗎?他既然回來了,怎麽可能不在呢?”難道說是未名拋棄了自己?徐亞鏡不能接受這種說法,立刻掏出手機呼叫哇啦哇啦。

對於徐亞鏡找不到未名的問題,哇啦哇啦的回複是:“未名根本就不在這間店啦。”

“啥?不在這間店是什麽意思?”

“在分店羅。”

分……分店?

怪談專賣店也有分店?

“當然有啊。怪談專賣的業務遍布了所有的時空,有時候不同的世界裏會同時出現怪談店的客人。這個時候就需要分店的出現了。”

“怪談專賣店自然也是有分店的。隻不過以前隻有未名一個人,他顧不過來,所以其他方麵的業務就做得少一些。現在既然這間店裏已經有你了,那他就可以去另一間店裏守著了。”

所以,也就是說,於紫所進入的怪談店雖然與這間店看起來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卻並不是同一間。這就是她為什麽在店裏沒有看到左坷欣的原因。

“那未名他還會回來嗎?我還能見到他吧。”徐亞鏡心裏忐忑。

“我不知道。不過大多數都會回來的。”幸好哇啦哇啦給了這麽一個答複。

“分店,你的意思是說,未名招了徐亞鏡之後,就會把一間店交給她一個人打理嗎?”

徐亞鏡正想把手機收起來,旁邊的於紫忽然搶過了她的手機對著哇啦哇啦說道。

“嗯

。”哇啦哇啦回答。

“那,你們還會招人嗎?”於紫又問。

於紫這一問,所有人都安靜了。

徐亞鏡是這間奇怪的奇妙的怪談商店裏的工作人員,這些人都是先後不久才知道的。大家都在心裏暗暗的感歎著徐亞鏡的奇妙遭遇,也有些羨慕她。但是卻沒有人想過要成為她一樣的人。

於紫這樣一問,顯然是把她的心思擺到了台麵上了。

就連徐亞鏡聽了,站在一旁心裏也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有點緊張,有點……不自然。

“不知道。我又不是老板。”哇啦哇啦回答她。“你快放手,我不習慣除了鏡子以外的其他人碰我。快把我還給她。鏡子,鏡子!”

哇啦哇啦尖著嗓音呼叫。

“於紫學姐,你快把手機還給徐亞鏡吧。”左坷欣趕忙在一旁催道。

於紫繃著嘴角,徐亞鏡便從她的手中搶過了手機。

既然確定了未名不在這間店裏,那就得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接下來還有黎沐晴和黑木雅這兩號人物要救呢。徐亞鏡雖然意外得知自己竟然可以成為一間店的主人了,可是也沒感到有什麽高興的。她隻想快點從這裏找到同伴後出去,然後再去找未名。

“你們要一起來嗎?”接下來的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危險,而呆在這裏的話卻是最安全的。

左坷欣連忙說:“我已經休息好了。我也可以一起去。”

夏修自不會留下。唐鬱雖然對這滿屋的寶貝心有不舍,不過他身為男人也不可能做下貪生怕死的事情。

於紫沉默了一會,最後一個才回答道。

“一起去吧。”

徐亞鏡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了看於紫的手中。“咦,那個地通呢?”

地通是未名暫時借給於紫使用的寶物,目的就是讓她去密室裏救出裏麵的徐亞鏡和夏修。當然,利用這個寶物,就能夠更準確的找到被困在其他的“世界”裏的同伴們了。

“呃?地通,地通呢!”於紫也是經徐亞鏡這一問才想起來,因為一直在想著心事,連懷中緊緊抱著的地通什麽時候不見了她都不知道。

她沒有交給任何人,是一直抱在懷裏的。仔細的回想,大概是在進入這間店的時候,她的手裏就已經沒有了那件東西了吧。

“算了,那大概是它已經回到原來的地方了。”徐亞鏡瞥了一眼層層的貨架,地通平常被放著的位置是非常靠裏麵的

見於紫還是一臉的沒有理解,徐亞鏡便道:“地通並不是你買下來的,所以你不是它的主人。它的主人依然是怪談店。既然它回到了怪談店中,且已經完成了任務,所以它就會自動回到原來的位置。”

徐亞鏡的解釋並沒有換來於紫的滿意。她原還想著隻要有這個東西在,就能夠和未名再見一麵……

……

黑木雅被困在黑暗的地牢中。

母親死了,父親在無奈之下同意了爺爺的意見,將於紫接了回來。

因為於紫比她大兩歲,而且於紫的手上還有一個非常強力的靈能力者的團隊。再加上於紫的占卜術從未出過差錯,她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使她預見到黑木家族在未來中所要遇到的任何一個難題。

輕輕鬆鬆的幾句預言,就使於紫坐上了黑木家族的寶座。竟然連她的父親和爺爺也同意讓於紫接管黑木家族。

自己不甘心就此失敗,最後想要鋌而走險的時候,卻還是被於紫發現了。

被關在這個漆黑的地牢中已經成為有數月了。每天在這裏不見天日,忍受著地牢中的潮濕和惡臭,這是黑木雅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的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她很恨,每天都在地牢裏不斷的朝上喊著,罵著,說一些詛咒和難聽的話。甚至她還想施展陰陽術去害死上麵的於紫,或是逃出這裏。

可是,她的力量卻漸漸的流失了。

就如於紫給她的預言:“你的靈力會隨著月亮的消沉而徹底的消亡。即使月亮再度出現,可是你的靈力也不會再回。”

這句預言,這句她自稱是看到了她的未來的預言,使她失去了繼承黑木家族的權力。她原本不信,她怎麽可能會信呢?可是,事實卻是連她自己也在漸漸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靈力,就如同從水龍頭裏流出來的水一樣,嘩嘩的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於紫真毒。她真的狠毒啊。

黑木雅很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先下手殺了她,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黑木家族就這樣落到了於紫的手上,而自己,卻成為了一顆沒用的棄子。

被自己的父親,家族的人拋棄了。再也沒有人肯顧她的死活。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子在這個黑暗的地牢之中活活的餓死嗎?

就這樣死掉嗎?

不,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可是,時間過得太久了,好漫長了。每一次想起於紫對她所做的事情,她都會恨一次

。而每一次恨,都消耗了她的體力和心力。

恨,也是要力氣的。

恨的多了,力氣消耗多了,漸漸的,就連對於紫的恨,對家族的恨,對這個世界的恨意,也慢慢的變得沒力了起來。

地牢裏麵到處都是石頭和堅硬的土。沒有燈光,沒有月光,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周圍黑暗中的一切一動也不動的陪在她的身旁。黑木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也像周圍的石塊或是硬土一樣,一動也不動的,仿佛已經死掉。

吱吱,吱吱。

有細小微弱的聲音傳來,從遠及近,由少變多,慢慢的就像是一群老鼠或是蟑螂準備靠近她。

黑木雅連睫毛也沒有動一下,她繼續閉著眼睛沉睡著,心裏麵渴望著自己不如就這樣死掉算了。

反正已經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反正她的靈力流盡了她隻是一個沒有用的廢人。反正疼她的媽媽已經不在世上,反正……她已經上不去地上的世界了。

不如就這樣,就把自己當成是周圍的一塊石頭吧。

如果有老鼠或是蟑螂來了,若是以為她是石頭的話,也會走掉的。

就連這些惡心的東西們,也不會注意她。

黑木雅這樣想著,所以她閉起了眼睛在黑暗中等待著。

被老鼠爬過的時候應該是癢癢的,加上它們有爪子,所以可以會有一點尖銳的刺膚感。

黑木雅想像著自己一分鍾之後的感覺。

就算是被老鼠肮髒的爪子碰到,也不會很疼……啊,好疼。

黑木雅驀的睜開了眼睛。

那尖銳的疼哪裏是什麽爪子碰到時傳來的感覺,分明是被牙齒咬下去才會產生的疼痛。就算黑暗中看不到,也可以想像得到腳踝處疼痛的地方此時一定已經滲出了血來。

甚至,說不定還掉了一塊皮肉。

黑木雅睜開眼睛,動了一動,想踢走腳上的老鼠。可是她一開眼時,卻發現自己的四周圍泛起了點點的星光。

星光?怎麽會是星光。好可怕的星光。

因為,這根本不是什麽星光,而是密密麻麻的圍在她的身旁的老鼠們的眼睛。

一閃一閃,幽幽綠綠,倒三角型的眼睛。即使沒有什麽光線,黑木雅也能清楚的見到它們可怕的麵容。它們張著嘴,眥著雅,涎著口水,聞著空氣中她的香氣。一絲血香在空氣中浮動,仿佛刺鼻了它們的感官,倏地,它們全都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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