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穿越實驗
唐鬱最常呆的地方是實驗室。
於紫將夏修領到了唐鬱所在的實驗時,他正自己一個人在做研究。
“唐鬱。”於紫推開門衝著實驗室裏的人叫道。
於是,夏修便看到了一個帶著厚重的眼鏡,頭發淩亂卷曲如同雞窩一樣的青春豆男生。
這是一個外形毫不出色,氣質十足挫的宅男。
於紫大美女來了,挫宅男也沒有特別的反應,依然是在專心的做著他的實驗。
“他這人就是這樣,一做起實驗來六親不認。”於紫早就熟悉他的脾性,因此並不在意。
“唐鬱。”於紫走到唐鬱的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唐鬱轉過來,“啊,社長你來了。”
“我不是社長,現在夏修是社長,我是副社長。”於紫道。
“哦,副社長,社長,你好。”唐鬱用兩指夾了下自己的眼鏡框邊:“副社長,你電話裏說你真的要看我的‘靈魂移動’實驗?”
做實驗,有生物實驗,物理實驗,還有化學實驗。
唐鬱每天都呆在實驗裏,卻是在研究他的“靈魂移動”實驗。
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四扇門,隻要尋得兩個極陰兩個極陽的生辰之人魂守著,然後再啟動唐鬱“靈魂移動器”就有可能將一個人送入時間的縫隙之中。
這是唐鬱的理論。這套理論他堅持了多年,也實驗了多次,可惜沒有一次成功。不過他並不氣餒,仍然堅持著他的理想和目標。
在此之前,於紫並不相信他那一套。因為她不認為這世界上還會存在著另一個世界。她看中的是唐鬱的靈氣與專研的精神,唐鬱是玄學方麵的研究者,本身也有一定的靈力,可以看到靈異征兆。例如有誰近期內會出現血光之災,或是靈魂出了竅,靈魂分散,有浮動之光等等。他都能一眼看出。
唐鬱就憑著自己的這種能力,不斷的尋找和收集著極陰極陽的人魂,也就已經死亡之人的靈魂。
現在,唐鬱又收集到了四隻。
剛好又開始開始一次新的“靈魂移動”實驗。但能否成功,尚未可知。
於紫向夏修介紹了唐鬱的一些情況:“我不能保證他的實驗一定會成功。而且成功了,也不一定能保證可以送你到想去的世界裏。”
夏修點點頭:“盡量一試。”
“會有風險!”於紫說。
實驗這種東西,失敗了還好說,人還在這裏。可要是成功了,人送到哪去,還能不能回來,這就很難保證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成功一半,失敗一半。即人是送走了,可是卻不知送去了哪裏。
“於社長,你放心。我有牽引線的。”
唐鬱的牽引線,即是指引實驗者去和回到某個世界的指示物。
“你要去的地方,有什麽介質在那裏嗎?隻要把介質之物放在我的這個機器上,到時你隻要順著這個東西的方向走,就能走到那裏。回來的時候,也是一樣。”
唐鬱要拿兩個東西作為兩個世界的連接點。在穿越空間的時候,緊緊的抓住這兩點,就不會迷失。
“這太危險了。”於紫不相信唐鬱的實難。畢竟他多次實驗之後,有的東西還在原地,有卻是消失了。隔了幾天,消失了的東西,有些能回來,有些卻永遠不再回來。而且回來的東西,還變了樣。例如,變傻掉的小狗。
“於社長,你不用這麽緊張,其實我經過改良,這次是不會了,我保證能夠成功……”唐鬱正愁找不到人願意參加他的實驗呢,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他才不管別人是什麽身份,總之實驗能完成是第一。所以要盡力的說服於紫。
於紫張嘴還想說什麽,夏修卻給了一個總結論:“不用說了,實驗什麽時候開始,你需要什麽介質做牽引?”
唐鬱一喜:“我的實驗在改良了多次之後,現在已經做到很精細了,你想去到哪個世界,隻要屬於那個世界的東西,然後再找一個這個世界的東西,兩個放在我的機器裏,就可以做牽引了!”
這話說的簡單,實際上卻是很難。畢竟兩個不同的世界,怎麽可能會有東西存在在同一個空間呢?這個理論容易實踐起來卻是極難的原因,就是因為唐鬱一直找不到屬於另一個世界裏的東西拿來做介質。
所以,此前他所做的實驗,與其說是穿越空間,還不如說是穿越一堵牆,或是一段距離。他每次做實驗時,小狗也隻能送到隔壁的一棟樓裏。
但這次不同。徐亞鏡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她身在異界,隻要找到她的東西做為介質,那個介質應該就能把夏修送到徐亞鏡此刻所在的世界裏。
夏修與唐鬱就細節方麵又討論了一些。
完後,他又去找了陳紫楓,再次拿到徐亞鏡的東西:她的一個發夾。
夏修拿了自己常用的筆記本電腦來做為介質。
兩個東西交給唐鬱,唐鬱便帶著他和於紫,返回到他的家……一棟位於半山坡的別墅中。
他所創造出來的“靈魂移動器”,正在他的家裏。
徐亞鏡再次見到了與她同一批進入黑監獄的那幫孩子,其中有一個人正是追著趙暖暖的外公,想要帶他讓出房產的熊孩子。
想要害人終要害已。現在他也被關在了這個監獄裏,再也出不去,他的父母也就沒了孩子做守護了。下一屆的成人節,他們又該怎麽辦?
不知不覺間,徐亞鏡在這監獄裏呆的時間,已經過了成人節的活動時間。
不知道趙暖暖的外公事後怎麽樣了。徐亞鏡有些擔心,可是卻不能問出來。
熊孩子除了那名男孩以外,還有幾個是徐亞鏡不認識的。當初同一批的人有幾十個,而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隻有四個孩子。
也就是說,那一批孩子裏,被淘汰了大部分,隻剩下包括徐亞鏡和羽田和子在內的六個人而已。
最後的一場考核,是讓徐亞鏡殺死這四名熊孩子。或者,被這四名熊孩子殺死。
該怎麽選擇呢?
徐亞鏡肯定是不願意殺人的。可是隻要置身在這個地方,就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徐亞鏡被推進了一個四麵由粗製網封閉起來的平台上,四個男孩子就在裏麵,每人手握一把自己最擅長的武器,殺氣重重。
這些武器可不是什麽刀啊,劍啊的,而是槍!
鋥黑發亮的槍支,已經上了好膛,隻要一聲真一的一聲令下,徐亞鏡就有可能被打成蜜蜂窩。
而在徐亞鏡死後,那四個人又會互相射殺。
直到最後一個人活下來,那就是勝者。
其餘四人,必死。
這嚴苛而殘酷的考核,就是徐亞鏡的升級考驗。徐亞鏡被分配到的武器也是槍。由她自己挑選的一把小巧的女式手槍。
這支槍的威力遠不如其他那四個男孩子所選的重型槍。當然,近距離殺人,也無需威力太大,隻要一槍擊中,就成功了。
“規矩你們都知道了?隻要我一喊開始,就可以開槍。”真一站在隔離網外宣告道。
由於徐亞鏡是特例人物,四個男孩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她,一致將她定為最先殺死的目標。
徐亞鏡的心亂著,她不想這麽做,不想這麽做……
“未名!”徐亞鏡忽地放下槍朝著空氣中大叫:“你在哪裏,快帶我出去!”
未名要叫她闖出這裏,可是現在她卻要先殺死這四個孩子。人一旦成了殺人的人,就再也回不去從前的自己。
是被渲染成和這個世界的顏色一樣的殘忍的人?還是要盡力的保持自己的顏色。
原本以為她吃過了人肉,再也不是“平常人”,可是自從未名的口中知道真相之後,她就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變回原來的自己。
人不能殺人的。
不管是在任何時候。
人一旦殺了人,就變成了“不是人”。會失去普通人的那一份心性,內心會多出一絲暴戾,一分殘忍,一種看不到,卻又實實在在的心狠。
徐亞鏡不能殺人。她不能殺死對麵的四個孩子,哪怕這四個孩子此時正想要殺她。
在清醒的情況下,在思維可以控製的情況下,她決不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
而如果思維不清醒的話,她也會竭力的要求自己保持清醒。
真一聽到了徐亞鏡的叫喊聲,可他以為這隻是徐亞鏡的一種拖延。在此之前對徐亞鏡做訓練,都是想方設法的激發出她的潛力來。而這最後的一道考核,卻是要磨滅她的心誌。
殺人,服從命令。這才是使一個人從“人”變成“機器”的方式。
真一張嘴,喊了一聲:“開始!”
四個小男孩便同時握舉了槍,槍口一致對準徐亞鏡。
徐亞鏡也舉起槍,槍口是對準了真一。
真一站在隔離網外,雖然是網狀物,卻是連子彈也穿透不過去的密集和堅硬。
“砰”。
“砰”。
“砰”。
“砰”。
四個男孩手裏的槍都發出了子彈。就在子彈飛射向徐亞鏡的那一刻,徐亞鏡身形一晃,整個人往旁邊撲倒。
“砰!”
同時,她手裏的手槍也射出了子彈,子彈穿過槍口飛直,徑直射向了真一,在碰觸到隔離網的那一瞬間,子彈驀然消失!
不到半秒,子彈越過了隔離網,在網外出現,繼續射向真一。
真一看到朝自己飛來的子彈,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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