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遙淑妃

如果他夜裏做夢,並不是因為香貴妃的怨氣不散,那麽,是因為什麽?

難道宮中真的有這揮不去的怨靈,而那怨靈還能近到他的身嗎?

皇上聽到這裏,冷汗涔涔。

“召小王爺進宮見朕

!”

……

小王爺與皇上談話,徐亞鏡並沒有在旁。她獲得了允許,在皇宮中隨處行走。

身邊不時的有太監經過,徐亞鏡碰到他們,也隻是點點頭。那些太監因為等級低,亦不曾與徐亞鏡有過多的交流。

就這樣隨便的走了走,不知走到了什麽地方,當徐亞鏡覺得累乏的時候,她正好走到一間宮殿的門前。

徐亞鏡好奇的往宮殿裏走去,她的本意隻是想在裏麵尋個地方休息。

就在她往宮殿中進去的時候,忽然間,她發現在裏麵立著一位女子。

女子身穿著雪白的衣服,發式簡單,隻用一根發簪就紮了起來。徐亞鏡開始時隻是看到她的背影,便不由的被她的背影深深的吸引住了。

好美的身段,好修長的身影。

這一發一衣相襯,簡單至極,卻竟有種極美仙氣的感覺。

徐亞鏡忽然覺得這女子一定是神仙下凡的,而自己離她是多麽的遙遠,自己隻是在地上卑微到泥土裏的凡人。

她好想看一看這女子的正麵。

於是她往前走去。女子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也回了頭。

這一回頭,徐亞鏡頓時愣住了,失聲叫道:“未名?”

天啊。眼前的女子,五官居然與未名是如此的相似。那眼神,那鼻子,嘴唇,臉型。

未名身著男裝時,徐亞鏡覺得他長得很清秀,可是沒想到當他穿起女裝時,竟然也是如此的充滿了仙氣。

女子顯然愣了一愣。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未名?你說什麽?”

女子的神情不似假裝,更重要的是,徐亞鏡看到了她的前胸。

天啊。

真的是她。

如假包換的胸部啊。

雖然眼前的女子與未名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神似,可是,她卻確確實實的是名女子。而且,再仔細看的話,就能分辨出她與未名的不同之處來。

未名清秀,神秘,但是眼神堅毅,甚至帶點冷漠。有時他會溫柔,溫柔滲進眼睛的深處,看著很像是天邊閃爍著溫暖光芒的星星。

但是麵前的女子,雖然亦是清秀,神秘,但在她的眼神中,卻缺少未名所有擁有的那種堅毅,那種時冷淡時溫柔的神情

。在這女子的眼中,徐亞鏡看到的是一股濃到化不去的憂思。

這女子與未名如此之相像,卻並不是同一個人(廢話,這不看到胸了嘛)。

女子看到徐亞鏡在發呆,便開口說道:“你是哪處來的小宮女,看到本宮,怎麽還不下跪?”

下跪?居然又要下跪。

徐亞鏡頓時泄氣極了。來到這裏,處處都要下跪,實在太沒意思。

“你不認得本宮嗎?”女子又問。

徐亞鏡搖頭。不過她還是準備下跪。

“算了,不必了。本宮在這深宮中已經無人在意了。”

女子眼中盛著濃濃的哀愁,轉過身去,再次麵向了牆上。在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中描畫的正是這女子曾經的容貌。

畫上的她眼角含情,似乎正在看著做畫的人。

“請問,您是哪位娘娘?”徐亞鏡見她再不望向自己,便大膽的說道。

“本宮……叫遙淑妃……”

女子望著牆上的畫道出了自己的名號,徐亞鏡聽了,正想著怎麽沒聽小王爺提起過這個遙淑妃呢?突然間一閃神,再一抬頭,那女子便不見了。

一陣風吹進了大殿上,將殿門吹得砰砰真響。

徐亞鏡再抬頭去尋找時,竟然看到連牆上掛著的畫,也與女子一同消失了。

什麽……怎麽會消失了呢?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怨靈嗎?怨靈怎麽會跟未名長得這麽像呢?

……

徐亞鏡回到自己的地盤時,小王爺正在那裏等著,紅袖在給他倒茶。

“去哪了?”小王爺瞥了一眼徐亞鏡問道。

徐亞鏡滿腦子都在想著遙淑妃的事,便順口問出:“你知道宮裏有個遙淑妃嗎?”

小王爺聽了,眼睛一瞪。“什麽遙淑妃,這宮裏根本沒有這個妃子。”

“沒有?真的?”

“沒有就沒有,我還騙你嗎?”

“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徐亞鏡朝身後指了指。“在哪看的?”小王爺問她。

徐亞鏡想說“往前走,然後左拐,然後右拐然後往前……”之類的,可是比劃的說著說著,她就忘記了

。“算了,我記不清了。但是我確實看到有一個穿著白衣服,自稱是叫做遙淑妃的女人,她還叫我下跪呢。”

徐亞鏡說:“她長得好像我的一個……”

“什麽?”小王爺直道。

“一個,朋友。”

“朋友?”小王爺瞪大了眼睛:“你居然還有朋友?你朋友是誰?在哪裏見過的?他在這宮裏麵嗎?難道你生前也是這宮裏的宮女?”

宮裏的宮女怎麽會不曉得怎麽自己梳頭穿衣服。這一問,小王爺又覺得自己問得多餘了。隻是,這丫頭不是什麽都忘記了嗎?她怎麽還記得有個朋友呢?

小王爺倒是很想問出這丫頭的身份來,可惜徐亞鏡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左右也說不清楚之後,小王爺最後直道出自己在此等候的原因:“今晚上皇上要你侍寢。”

“侍……什麽寢?”徐亞鏡嚇得睜大了眼睛。

小王爺白了她一眼。“看看你自己的身板和臉蛋,皇上才不會對你有興趣。他隻是叫你在他的旁邊,看著他入睡。”

頓了頓,小王爺又說道:“還有一個才人在旁邊。你是負責侍伺他的。”

也就是說,所謂的侍寢是真的在服侍皇上睡覺,自己不得睡的那種……

“皇上已經接受了宮中有怨靈的事實,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小王爺道。“這個叫春綿的丫頭,不是此前就經常看到香貴妃嗎?今晚上你看到了什麽,明日一早及時通知本王。”

……

皇上知道香貴妃來侍候一個才人是很不合理的事情。所以,雖然明著說是讓她來侍候的,但是許多事情還是由別的宮女代勞了。隻不過,徐亞鏡必須晚上守在床鋪邊,看著看上入睡罷了。

徐亞鏡以為自己要看到一出**的真人秀,幸好皇上還顧慮著她是香貴妃,這樣子刺激她不太好,所以,他隻是摟著這名才人睡覺。

事實上,皇上不叫才人來也是可以的。但估計是皇上自己也有點心怵這個死而複生的香貴妃,所以才要硬摟著一個才人在旁邊陪睡吧。

“春綿,辛苦你了。”皇上不好直接叫出香貴妃的名字,於是便叫她的本名。

“皇上,不辛苦。”徐亞鏡愣愣的回了句。既然知道辛苦,還叫人來幹什麽。你睡覺別人就不用睡了嗎?

隔著一層層的紗帳,皇上看著外麵那年幼的身板,想到她是含冤的香貴妃複生,又想到她的眼睛能看到怨靈,不由的心底陣陣的發毛,緊緊的摟著身旁已經脫得精光的才人。才人亦積極的回應他,可惜他卻半點性致都沒。

這名可憐的才人滿懷著希望而來,結果卻是落了一夜的空

徐亞鏡困乏之極,最後終於支持不住,伏在旁邊的案桌上睡著了。

“賤人,你敢騙我,賤人,你敢害我,賤人,你去死吧!”

不知道是誰的一聲淒厲在徐亞鏡的耳邊響起,她抬頭一看,看到在皇上的紗帳外,站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隻看得到影子,隻見她圍著紗帳團團的轉著,每走到一段路,便停下來,揪著眼前一個什麽都沒有的東西,在揮扇著巴掌。

“賤人,你敢騙我,賤人,你敢害我,賤人,你去死吧。”

那女人披頭散發,轉了皇上的龍床一圈。

皇上的床是靠著牆邊放的,有一邊是根本走不進人的。可是這女人的身影卻橫行無阻,甚至在靠牆的那一麵也停了下來。

徐亞鏡看得分明,當那個女人就站在對麵的時候,她看到那女人的臉。

七孔流血!

一張蒼白的七孔流血的臉。

眼眶裏已經沒有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淌著濃濃的黑血下來。

徐亞鏡看得呆了,這女的似乎死得很慘啊。

她圍著床轉了一圈之後,就開始進入紗帳之內。

一層,二層,三層。

這個女人的身影慢慢的進入了最裏層。

她站在皇上的旁邊,一直盯著皇上。

“賤人,你敢騙我,賤人,你敢害我,賤人,我要你死!”

女人盯著皇上,看著看著,就騎到了皇上的腰上,伏下身子,用手掐著皇上的脖子。

皇上正睡得很沉,可是他忽然臉色難看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皺起了眉頭弓起了身子。

眼看那女人越掐越緊,皇上的臉色也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徐亞鏡頓時一個大叫,身子掙紮了一下。

“住手!”

徐亞鏡從椅子上彈起,衝進了紗帳中。

“住手!”徐亞鏡的手伸過去,抓住了那女人掐著皇上脖子的手腕處。那女人轉過頭來,徐亞鏡駭然一驚。近距離一看,才看得出來,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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