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家規

老夫人打著很好的主意,表侄女至小就很聽她的話,雖然隻見過幾次,但是老夫人很滿意她,更何況,從娘家裏嫁過來的娃兒,老夫人也放心。是不會出現像兒子與他的媳婦那檔子的事情的。

老夫人滿打滿算的敲著自己的算盤,抬起眼皮盯著杵在底下,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的喜妹兒。

孫子唐澤文就在旁邊,老夫人轉頭過去看他的反應。

喜妹兒第一天來唐家的時候,唐澤文並沒有見過她。現在,算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了。

唐澤文一直低著頭,時不時的翻動著手上的書頁。對於大廳裏多出來的一個人,他似乎一直無所察覺。

這樣專注的看書,老夫人平時是嫌他有點木訥,不過這會兒,倒是很高興。

“澤文,喜妹兒來了,你看看。”老夫人坐在高堂上指著小鏡子說道。

被點了名字,唐澤文才把目光從書麵上抬了起來。淡淡的看了小鏡子一眼,似乎又沒什麽興趣的低下頭去。

“哦。”回應的聲音也是淡淡的

老夫人很滿意,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當然了,喜妹子這又幹又瘦又黑的醜樣,孫子怎麽會對她感興趣呢?

等到衝喜禮過了,這丫頭就又可以丟上山上去幹活了,還不用支付工錢。

老夫人拂了拂衣服上看不見的塵埃,撚起杯子喝了口水。

“喜妹子啊,再過十天,就是你和澤文成禮的日子了。等成了禮之後,你就是這宅子裏的半個主人了。”

成禮後應該就是個主人,可是老夫人卻刻意的說成是“半個主人”

小鏡子聽不懂這話,徐亞鏡在一旁哼哼的冷笑。

若不是她現在還找不到把小鏡子帶回海邊的方法,她又怎麽會讓小鏡子在這裏忍受這些人呢?

徐亞鏡感覺是在做夢,但是她的意識卻是很清醒的。她知道這是個夢,甚至可能是個夢中夢。但是,這個夢卻是真實的。

她不敢讓自己醒過來。她深怕自己一醒了,就會離開這個夢,再也進不來了。

記憶裏的事後發展及結局她已經記不清了。在事件的後期小時候的自己是如何回到現實中的,徐亞鏡一點也想不起來。800

雖然她能平安長大成年就證明了結局的時候她一定是可以回去的,可是如現在這般,能夠站在旁邊看著幼年的自己,並同時體會到幼年與成年的自己的兩種心態與思想,這是一種極為奇妙的經驗。

再則,小鏡子是因為能與她心靈相通才能到目前為止表現出鎮定的反應,以及免受於饑餓的虐待。

若是徐亞鏡不在了,那小鏡子可怎麽辦?她可不放心讓自己在這裏白白的受這種莫名的苦。再怎麽樣,即便是個夢,她也一定會堅持把這場夢做下去的!

老夫人繼續說道:“成了半個主人,就得有個主人的樣子。一些大宅裏的規矩,侍候少爺的禮數,這些你不能不懂。”

“為些,我提前將你召了回來。在十日成禮之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學習學習宅子裏的規矩,不要到時犯了不應該犯的錯。就算你是新娘子,我也不會輕饒你的,聽到了嗎?”

小鏡子在徐亞鏡的提示下,低著頭小小聲的應了:“知道了。”

老夫人揚起眉毛:“聽不見。”

“是,老夫人,我聽到了。”小鏡子複又大聲清脆的說了一遍。

一旁的唐澤文微微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埋下書中。

“嗯。聽到了,就先下去吧。花子,把她安排好,教會她規矩。教不會,你也要受罰,知道嗎?”

那叫做花大姐的,立刻揚滿了笑容回應:“是,知道了老夫人,您就放心吧,我會好好教導教導她的。”

……

這唐宅子的房子有四個大院落,老夫人自己獨居正院,唐澤文獨劇南院。還有北院與西院。

唐家裏的下人很多,主人目前卻隻得兩個。

當年唐澤文的父母親在時,他們兩個是住在北院子裏的。後來人去了,這北院也就空著了,僅留了幾名專門負責打掃的下人在那裏麵常住。

每個院落裏都有下人的房間

。但是這些下人,也是專職服侍主人的貼身下人才能住在主人的院落裏。

由於唐家人多地廣,下人數量多,長期沒有主人居住的西院子就慢慢被劃分了出來,加建了一些下人房。

其餘的一些做粗使雜役的,就多數被安排在西院子的下人房裏。

曹大嫂就是住在下人院子裏麵的。花大姐在這裏也有一間大房,她是這宅子裏的下人的頭兒,分到的房間也是最大。

不過,為了能更好的討好老夫人,花大姐每日早出晚歸,隻等到老夫人睡了才會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其餘的時間裏,她都是呆在老夫人的院子裏的。有時候,她甚至不回下人房,徑直在老夫人這裏過夜了。

雖說西院子已經大部分的房間都改成下人房裏,但是那裏仍然留了一進用來做主人房。也就是院子裏的最後一進。

老夫人的安排,就是把小鏡子安排在這最後的一進房子裏麵住著。這樣一間即處於下人中間位置最高,但在主人間又遠離了權利的房子位置,最適合像她這樣的衝喜新娘的身份。

老夫人也是在以這種方法來告訴她,雖然她是新娘子,卻最終隻配在下人群裏住著。

當然,新娘子是要和新郎過夜的,不然就不叫新娘子了。老夫人在唐澤文所居住的南院裏也安排了新房布置,隻是,這新房雖然是給新郎與新娘用的,但是沒有新郎的允許與召喚,新娘還不得踏進這院子裏一步。

小鏡子被花大姐領著來到了西院。

“喏,這就是你住的地方了。在這裏,你也算是個小主人了。喜妹子啊,以後你可要多多關照大姐我啊。”

一個三十多快四十的老女人衝著十二歲的蘿莉自稱“大姐”,徐亞鏡都快吐了。

小鏡子不解其意,看到她衝著自己不停的笑,語氣又比別人和善,就點點應和了她。“嗯,我會的。”

花大姐立刻咧開嘴角的笑,心裏暗想:小丫頭果然是最好弄的。

所謂的笑裏藏刀,花大姐是玩得最拿手的。若非徐亞鏡這雙350度無死角的上帝眼界可以隨時隨地的窺探到她的眼神,看進她的眼底中的寒意,小鏡子一準就要被這老女人給設計了。

雖然尚不知道她在設計什麽,但是徐亞鏡卻暗地裏提醒了小鏡子,不可對這女人過度相信。

……

所謂的大宅規定,無非就是晨昏定省。每天早晨天未亮就要爬起來,匆匆洗臉漱口然後跑到老夫人的院落裏麵去聽訓。

記住,是聽訓,不是去問安。因為沒成禮前,你喜妹子還是沒有這個權利去問安的。

聽訓就是聽著花大姐對所有下人的訓斥,每日像是耳提麵命一樣的重複著相似的內容

除此之外,就是要學習如何服侍少爺,以及向少爺及老夫人行禮時的標準動作。

服侍少爺這一塊,花大姐說的非常直接。

她剝掉了小鏡子的衣服,扒開了她的雙腳,然後告訴她應該怎麽怎麽做。

這些舉動,嚇得小鏡子哇哇的哭了起來。徐亞鏡在一旁看得直心疼,真想操起一板子把這女人給砸暈了。

但是花大姐還不肯收斂,見小鏡子哭得淒涼,竟然說小少爺還小,不亦過早的**,但是為了能夠讓小少爺的病氣過到她的身上,所以她還是需要做一些新娘子該做的事情出來。

花大姐招來了好幾個粗使的婆子,一人架著她的一隻手,逼著她做出類似於馬步一樣的蹲的動作。但是這馬步紮得十分的低,就如同成年人做某件事時的姿勢。

徐亞鏡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心念一轉,咻咻的在半空中出現了幾隻麻醉針,每一隻都準確的紮在這些人的後頸子上。

細細的針頭很快的沒了進去,徐亞鏡意念中一擠,藥水便從針頭灌進了皮膚。

不稍一會兒,這些人便一個個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小鏡子坐在地上嚇得哭個不停。徐亞鏡幾乎是撲上去將她摟在懷中不斷的安排。

這該死的花大姐,該死的唐宅,該死的變態的規矩!

徐亞鏡開始相信,為了能將少爺的病氣過渡到喜妹子的身上,這唐宅裏的人,是什麽事情都會做的出來的。

什麽所謂的成禮?即便成了禮,喜妹子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徐亞鏡怎麽能夠容忍幼年的自己被這裏的人這樣子欺負呢?

緊緊的擁著小鏡子,不斷的安慰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的時候,徐亞鏡眯起了眼睛,眼中射出了銳利的光芒。

管他是夢境也好是真實也罷,這個唐宅,這個老太婆,還有這裏欺軟怕硬的下人們。招惹了她,欺負了她,她就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心底裏有一股即將要爆發的氣焰,開始熊熊燃燒。

……

唐澤文走到下人院子裏的時候,看到的是喜妹子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哭泣。

“你怎麽了?”他提起了長袍擺子,一步跨了進來。看到東倒西歪在地上沉睡不醒的下人婆子,唐澤文意外的張大了眼睛:“她們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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