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擾人的蟲子

飯倌老板娘沒有什麽好臉色。

殷石護也知道她的人品,便啪的拍了一張紅爺爺出來在桌麵上,再問。

“你有沒有其他的姐妹?”

“你說了,這張送給你。”

飯倌老板娘看了殷石護一眼,眼裏帶著奇怪和探究,就好像是在研究殷石護白給她錢是不是個騙子,還是個傻子的神情。

殷石護忍了又忍,沒發作,而是問:“要不要?”

老板娘遲疑了良久,說“要。”

然後她把桌子上的錢用手指壓著,慢慢的按壓了回去,撈到自己的麵前後,還把錢拈起來,放到了驗鈔機裏麵去過一下。

聽到驗鈔機說:“一張。”

老板娘的臉色才鬆了一鬆。

“沒有。”她還是這樣回答。後又覺得大概兩個字賺一百元太過了,便又接了一句:“我沒有姐妹。”

老板娘已經很肯定的說了她沒有姐妹了。

而且,這間飯倌哪怕是裝修一樣,也隻以能是外裝修一樣吧,怎麽能連收銀台上,邊角處的磨損脫膝的形狀也是一模一樣的呢?

這不對的。

夏修走上來,不讓殷石護再亂浪費錢了。

“點菜吧,都飯了。”

也許隻是單純的迷了路,在路上打了個盹的時候就拐回去了吧。

這個問題不值得深究,雖然奇怪,可也不必為此而浪費大家吃飯的時間。

因為中午吃過一次,這間小飯館的東西雖然貴,但是卻還算味道不錯。所以,這次夏修飛快的又點了一桌與中午的時候一樣的飯菜。

價格,自然也與中午時是一樣的。

大家安靜的吃飯。

吃完了飯,必須要找地方休息了。

由殷石護做打聽,去問老板娘哪裏有酒店一類的。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說這附近都沒有酒店,因為這裏是窮地方。不過,如果他們想找地方住的話,樓上還有兩個空房間,一個房間一個晚上兩百元。

兩百元不貴,問題是打量了一下這個飯館子,都發現哪怕是坐在經常打掃的桌子上,也是一桌子的油味兒。

若是再在這個地方睡覺的話,估計床也幹淨不到哪兒去。

還不如在車上睡幹淨呢。

又可是,大家昨晚上已經是累了一夜了,今天坐了一天的車,再不能找個地方平躺,就是再能吃苦耐勞的,也覺得受不住。

何況,還有一個女生,一個為了大家而變得體質虛弱的女生。

“這裏是什麽地方啊?怎麽隻有你一家飯倌啊?是村嗎?”殷石護一邊不滿這裏的環境,一邊說道。

女老板又是用那種像是在審視別人一樣的眼神看了看他說:“沒有。這裏不是村。”

“那不是村是什麽?是鎮?”

殷石護吃完飯的時候,也走出去晃了一晃,看了下周圍的環境。

他發現,這裏一帶,放眼過去,似乎竟然隻有這一間飯倌孤獨的聳立著。

兩邊雖然有路,卻是黃泥路。

兩邊上連個其他人居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裏不是村,也不是鎮,這裏附近就我這一家。你愛住不住。”

老板娘垂下了眼睛,麵無表情的點著錢。大有一種,過了這個村,就別想再有這個店的感覺。

殷石護與她溝通不到幾句話,便得了一肚子的悶氣。要不是他覺得跟這種大媽級的人吵架,會拉底了自己的等級,他還真想認真的跟她頂一頂。

殷石護氣哼哼的走回了原位,問未名:“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要不要住這裏啊?這裏很髒,可是,沒別的地方住了。”

殷石護想了想又道:“油不多了。”

未名回答:“住,當然要住,說不定,這裏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呢。”

什麽?

大家一聽,精神都振了起來。

未名慢條斯理的說道:“去訂房間吧。我們不會莫名其妙走回來的,難道你對自己的方向感和車技還沒有信心?”

他瞟了一眼殷石護。

“有信心,當然有信心。”

殷石護連忙說。

他一改剛才那種鬱悶的心情,興匆匆的去找老板娘要房間了。

老板娘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一伸手就先問要房費了。

“四百。”

她說。

殷石護也不與她計較,打開錢包,就掏出了四張紅爺爺放在桌子上。

女老板把錢收進了抽屜裏,再用小鎖頭一鎖。

“自己上去吧。”

“什麽?”

“自己上去啊,上麵有人,會告訴你是哪間的。”

老板娘冷淡的說著。

縱使對老板娘很有意見,可是這時候也不是與她計較的時候了。

於是殷石護走出外麵,先查看了一遍自己的愛車,確定都鎖好了之後,便複又進來,招呼大家一起上樓。

從外觀看,可以看到這間小飯館兒就是一間兩層樓的民居改造的。

上了窄小又油膩膩的樓梯之後,上麵就是一條同樣窄緊的走廊。

女老板娘說上麵有人,的確是有人。

一個男老板模樣的男人正在上麵做著打掃衛生的工作。

原來,二樓上麵,也開僻了一個小廳用來吃飯的。

在小廳的對麵,就有一條比樓梯更窄的小走廊,平常體型的人都需要側人才能走過去的通道。

男老板看到他們上來了,一言不發,就領著他們經過那條更小的走廊通道。

女老板嘴上所說的那兩間房,就是在這個小走廊上麵的。

其實,這兩間房更像是兩間小倉庫,而不是供人睡覺的房間。

“這間大一點,這間小一點,你們自己選吧。”

男老板丟這句話,又走了。

這兩間房並列的出現在走廊上麵,麵朝著走廊的設計,而且,這個門還是開關式的,隻要把門一打開,就會把走廊給完全的阻隔了。

這兩扇門都沒有鎖頭,隻有裏麵有一個插銷。

人進去以後,可以從裏麵把插銷插上,但在外麵,就沒法鎖門了。

幸好,大家都沒帶什麽貴重的東西在身上,而且,隻是睡一晚上,第二天起床後就會走人,也不用擔心這房間的財產安全。

大一些的那一間房,裏麵有兩張單人床,兩個男人擠一擠,還是可以睡的。

小一些的那間房,裏麵隻有一張床,鋪著的白色床單,白色的被子,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黴味和不知名的臭味。

在座的都是貴人,每個人都不曾使用過這樣的床鋪,這對於他們來說真是一個挑戰。

還好,大家如今忙碌在生死線上,又還處於半困境之中,此時此刻也沒有人會再嬌滴滴的嫌棄什麽,被子臭,就盡量憋著氣算了吧。

徐亞鏡是女生,自然是一個人睡一間房了。但是她現在沒有靈力,大家也不放心。好在還有肖曉在,隻有有肖曉這個保鏢守著,未名就睡在隔壁,也不怕有人敢偷襲徐亞鏡。

徐亞鏡已經很累了,靈力耗盡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盡了似的。盡管在車上睡過,卻還是沒有恢複過來。

這個小飯館裏連熱水都沒有提供。廁所也是又臭又髒的,黃色黑色的汙物在上麵,厚得像是陳年積攢下來的一樣。

沒人想上這樣的廁所,更沒人願意站在這麽又髒又逼仄的小間裏麵脫衣洗澡。

所以,大家都忍著難受,進了房間,便各自平躺下來休息。

他們之所以選擇在這裏而不是在車上過夜,就是為了能伸一伸他們的腰。

同時,也在暗地裏等待著有可能會出現的任何情況。

徐亞鏡雖然躺下去了,但是卻沒有睡意,隻是因為在這裏實在沒什麽事做了,所以她便眯著眼睛假寐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幾點,黑暗中,樓下的老板娘和老板好像也收了工。那些洗碗盆的聲音,拖地板和移動後發再來的摩擦聲音都消失了。

世界陷入了沉睡的時間。

在沉睡的時間裏麵,一點微小的聲音也會被放大。

徐亞鏡躺在**,她就是在這時候,聽到了被放大的聲音。

咯吱咯吱。

似是有尖利的爪子在找著木板的聲音。

這不稀奇,在這麽破舊的飯館裏,衛生條件又這麽差,什麽蟑螂老鼠都會存在的。

隻是,這種咯吱咯吱的聲音鑽進耳中,實在是叫人覺得很煩。

而且,那聲音越來越大聲了。

那聲音很近,就仿佛是在你躺著的這塊床板底下傳來的,而且,還正正是在你的枕頭底下的位置。

徐亞鏡雖然盡量的想忽略掉它,但是卻反而被這個聲音越搞越煩。

突然間,她所有的疲憊都消了去了,她興起了一種至少要把枕頭底下,床板那一邊的小蟲蟲給捏死掉的想法。

這種想法一旦出現,就沒有辦法再抑製下去了。

徐亞鏡幹脆利落的跳下了床,把床單枕頭都掀了起來。

這種小飯館兒連張床墊都沒有,直接把床單掀開了之後,就能看到一塊粗糙的木板充當的床板兒。

那吱吱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就是從這床板底下傳來的。

如果想在這張**躺到天亮,至少要把這些擾人清夢的小東西給弄走。

徐亞鏡暴力的把床板翻了過來。

她在房間裏找到一支還有半瓶兒晃**的殺蟲劑,於是便對著床板猛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