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昭身體有些僵硬。
他回頭,陳玨已經躺到了隔壁**。
病房幽暗,月光清冷。
兩張床的間隔距離不到三米,陳玨背對他,能聽到規律的呼吸聲。
她確實累了,累到對他沒有防備。
黎遠昭沒掛,也沒吭聲。
那邊接著道,“怎麽不說話?”
黎遠昭坐起來,移步到洗手間,“別裝了,你明知道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原來是黎總,深夜找我,有何貴幹?”
“你都要結婚了,還纏著她,合適嗎?”
“要讓你失望了,這婚,我不結了,”周南拿腔拿調,有幾分得意,“我現在,比你合適。”
“她是我的!”
黎遠昭壓著聲音,手捏著洗臉池邊緣,指節泛白。
周南笑得更放肆,“你的?你一個已婚男人,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黎遠昭,你要還想接著鬥,放馬過來,我奉陪。”
掛了電話後,黎遠昭從洗手間走出去。
陳玨翻了個身,雙眼緊閉,睫毛下方落下一片陰影。
被子被她踢開,屋內還有些冷,她的鼻尖微微泛紅,看上去嬌氣的不行。
黎遠昭給她蓋上被子,攏得嚴實。
睡夢中,她伸手纏住他的胳膊,喃喃自語,“乖,別亂動。”
把他當成了慕慕。
黎遠昭想到她今天見過周南,就妒火難消。
他低頭,在她發絲上蹭了蹭。
果真,還有味道。
兩人到底要在一起停留多久,才能把這個味道沾染得這麽結實?
陳玨今天不回家的原因,多半也是因為跟周南呆得太晚,所以才沒回去。
周南退了婚,轉頭就又對她動起了心思。
或者說,周南的心思,從來都沒停過。
他有些惱怒,陳玨明明是他的。
本以為打敗的勁敵,一夜之間,又卷土重來。
他名存實亡的婚姻,在周南真婚姻麵前本來是優勢,現在瞬間反轉,變成了劣勢。
陳玨睡得正酣,完全不知道麵前有個男人正神色嚴肅地注視著她。
黎遠昭目光定格,指尖點了一下她眉心。
一聲撩人的嚶嚀,從她微張的嘴唇發出。
哼哼唧唧的,著實可愛。
陳玨身材不算波瀾壯闊,但也算飽滿充盈,側躺的時候,免不了露出她婀娜的曲線。
黎遠昭喉頭滾動,想起了兩人曾經在一起纏綿的場景。
他本就不是克製的人,陳玨毫不設防地躺在他麵前,無異於強烈的勾引。
他撩起被子,鑽了進去。
男人體溫高,又因為夜間的亢奮,整個人暖烘烘的。
陳玨怕冷,身邊突然靠過來一個鍋爐一般的身體,她沒抗拒,甚至主動往跟前湊了湊。
黎遠昭將手繞到她頸側,輕輕往回一攏,女人靠在了他肩頭。
她身上的味道實在突兀,黎遠昭恨不得立刻扒掉她的衣服,跟她放肆纏綿一回,讓她渾身都留下自己的標記。
夜深人靜,她的呼吸吹著他喉結,一下一下,點著火。
黎遠昭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安靜得像圈養在籠子裏的小白兔。
嬌嫩的嘴唇微動,緩緩張合,引誘著他人入侵。
黎遠昭看著這幅場景,像中了毒。
他沒忍住,輕輕捏她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一開始隻想著淺嚐輒止,但吻上的一瞬間,他逐漸失控,隻想掠奪更多。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單單躺在這裏,就能撩撥起他所有的情|欲。
猛烈的攻勢打破了陳玨的夢,她忽然睜開眼。
夜晚的病房沒有開燈,隻有清冷的月光照進來。
恍惚間,她看到一雙迷人的眼睛,又欲又撩人。
這個吻太過深刻,唇齒間像留了勾子,讓人迷醉沉淪。
陳玨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她用力推他,想要掙紮起身。
黎遠昭非但沒鬆手,反而一翻,把她抵在了身下。
堅硬凶猛的肌肉鼓脹,繃起溝壑。
她被吻得幾乎喘不上來氣。
這放肆又野性的掠奪,讓她一寸寸癱軟。
直到她停下掙紮,黎遠昭才喘著粗氣鬆開她的唇。
他把臉埋在她頸側,病號服早已鬆散不堪,噴薄的胸肌上透出細汗,滲在陳玨衣服上。
她嘴裏,全是他的味道。
陳玨不是不經事的小姑娘,她跟黎遠昭有過無數次的床笫之歡,自然知道他想幹什麽。
她沒推他,任由他壓著。
半晌,才開口,“想在醫院做?”
黎遠昭其實並沒有這個意思,他有些被周南氣昏頭,又看到她誘人的睡顏,實在沒忍住。
陳玨見他不說話,用力推他,“不做就從我身上下去!”
黎遠昭沒動,眼裏冒著火,“如果我做呢?你配合嗎?”
陳玨那是慪氣的話,不是真心。
她咬唇,沒應。
黎遠昭壓上她,貼得結實,“怎麽不敢說了?剛剛不是挺硬氣?”
她撇過臉,呼哧呼哧喘氣,“你太重,壓死我了。”
嗔怒的語氣,帶著點氣聲,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黎遠昭懸空,跟她拉開些距離,但臉依舊埋在她耳邊。
夜晚冒出的青色胡渣,紮得她脖頸又麻又癢。
她不自覺地歪頭,正好把他的下巴困在頸窩。
“舍不得我?”
呼吸吹進她耳蝸裏,癢得厲害。
她手肘抵住他,“果然在騙我,你明明已經好了!”
“我這病至少要躺**一個月,現在連二十天都沒到,剩下的十幾天,不用你照顧了。”
“那太好了,我求之不得。”
“不用你照顧,用別的方式來還。”
陳玨心一沉,“什麽?”
他貼上她耳朵,曖昧低語,“肉|償。”
“滾!”
她用力一推,正好命中他的舊傷。
黎遠昭悶哼一聲,從她身上滾下來,重重摔在地板上。
陳玨撐起身體,看了他一眼,“別裝了,這出戲碼,已經演崩了。”
“我沒裝。”
他咬著牙,聲音從齒縫傳出,不斷倒抽冷氣。
陳玨當然不信。
她躺下,用被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實,自顧自地睡。
過了好久,都沒傳來他上床的聲音。
她到底還是心軟,歎了口氣,開了燈,“趕快上去!別指望我扶你。”
明亮的白熾燈照在他臉上,把他的臉襯得比紙都白。
陳玨心一沉,忙下去撩開他病號服。
原本幹淨的白色紗布上,隱隱透出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