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兩點,家裏安靜得很。

她躡手躡腳進臥室,開了燈。

她累得很,衣服都沒脫,直接趴在**。

裙擺濕噠噠的,在強光的照射下,上麵有一排清清楚楚的腳印。

她坐起來,撩起裙子看,有些可惜。

陳玨以為今天可以順利完成宴會這場任務,沒想到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遇見了曾幼瑜。

與其說是遇見,不如說曾幼瑜一直在伺機找她麻煩。

陳玨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她正站在洗手池邊。

水龍頭開著,源源不斷的流,溢了出來。

陳玨踩著地上的水,走過去關掉,“曾小姐找我有事?”

“你說呢?”

之前曾幼瑜為了黎遠昭,還願意偽裝幾分,現在關係破裂,她徹底露出了真麵目。

陳玨按下池子裏的漏水塞,“如果是因為男人,就免了。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別扯我。”

“你倒撇得挺幹淨,”曾幼瑜冷笑,眼裏全是寒光,“要不是你,我跟他早在幾年前就結婚了。”

“你現在也可以跟他複婚。”

陳玨不鹹不淡,擦手上的水,“你覺得他是一棵好樹,好好吊著就是了,我又不稀罕。”

曾幼瑜站在水晶燈下,小臉襯的刷白。

她求而不得的東西,在別人口中,賤如草芥。

這何嚐不算一種羞辱?

她對黎遠昭萬般青睞,委屈至此,可他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偏偏對陳玨,深情維護,生怕她受一點傷害。

這種反差,讓曾幼瑜的心,被**得千瘡百孔。

她拉住正要離開的陳玨,滿臉挑釁,“你有什麽好?不就是胸比我大麽?”

陳玨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平靜開口,“你還真說對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

曾幼瑜被氣到不行,撕扯她禮服。

陳玨本來就是低胸裝,被她一扯,胸貼都快露出來了。

她一把揪住曾幼瑜的手腕,想抵牆上,但奈何曾幼瑜太高,她的手臂根本夠不著。

曾幼瑜見狀,趁機偷襲她。

這下陳玨不幹了。

她跟曾幼瑜本來就有舊仇,下藥的事,她一直沒找曾幼瑜算賬。

既然已經動起手了,幹脆打他個痛快。

陳玨沒留情,屈膝頂在她肚子上,又用力拽住她頭發,“你自找的!”

曾幼瑜吃痛,終於鬆開了扯她衣服的手。

陳玨揪緊,“還打嗎?”

她嘴硬,不服輸。

陳玨加大力度,“還要來是嗎?”

曾幼瑜疼得倒抽冷氣,雖然不服,但又打不過,隻好搖頭。

陳玨鬆開,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幾個人剛好路過,開始圍觀。

有認識曾幼瑜的人跑過來,扶起她,“你怎麽了?還好嗎?”

曾幼瑜滿臉淚痕,指著陳玨,“我要報警。”

陳玨不怵,“不用你報,我報。”

警車停在宴會大廳外的時候,引起一陣**。

周南沒想到,陳玨去了一趟衛生間,就被帶去了局子。

派出所裏,曾幼瑜依舊無所不用其極地給她潑髒水。

陳玨不動聲色,看她獨自表演。

警察聽得腦子疼,“別說那麽多沒用的,誰先動的手?”

曾幼瑜抹著鼻涕,“她!”

反正當時沒人在場,她想怎麽說都可以。

曾幼瑜頭上臉上都是傷,手腕也通紅。

陳玨除了裙子髒了,毫發無損。

曾幼瑜天真地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是受害者了。

警察沒聽她一麵之詞,問陳玨,“她說的是真的嗎?”

陳玨看了曾幼瑜一眼,淡定地說,“不是。”

“警察同誌!沒有哪個壞人願意承認自己的惡行!她在狡辯!”

曾幼瑜眼睛通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陳玨不急不緩,“警察同誌,她說得對,沒有哪個壞人願意承認自己的罪行,人能狡辯,但證據不行。”

“你有證據?”

“酒店有監控,查一下就知道是誰動的手了。”

曾幼瑜偷笑,睨了陳玨一眼,“你確定有?”

她在衛生間堵她之前就檢查過,絕對沒有監控,否則她也不會叫嚷著報警。

陳玨摸著裙子上的褶皺,“走廊裏確實沒有,但對麵的包間裏有,從那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外麵發生的一切。”

曾幼瑜的笑凝固在臉上,“你怎麽知道?”

陳玨撐著下巴,指腹輕點臉頰,“曾小姐,你忘了嗎?我之前是這個酒店的服務生。”

······

周南在派出所外麵等的很焦急,他給一個律師朋友打了電話,讓連夜趕過來。

曾幼瑜好不容易抓住這樣一個機會,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陳玨。

上綱上線一番,陳玨估計要吃苦頭了。

沒想到律師還沒來,派出所就放人了。

陳玨非但沒吃苦頭,看上去還喜滋滋的。

他詫異,“這就完了?”

陳玨係安全帶,“完了。”

“曾幼瑜沒找你麻煩嗎?”

周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陳玨動手,不就是想借題發揮嗎。

“找了,但沒成功。”

陳玨掏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

視頻裏,曾幼瑜還掛著傷,看上去很狼狽。

周南一頭霧水,“這·······”

陳玨把聲音調高。

裏麵居然是曾幼瑜對陳玨道歉的畫麵。

周南脊背繃直,“什麽情況?”

“她故意傷害,我,正當防衛。”

其實監控根本沒看,曾幼瑜自己慌了神,坦白了。

警察說可以私了,也可以調取監控,走正常渠道,一步一步核實。

曾幼瑜自知理虧,想私了。

陳玨沒拒絕,但前提是,她要跟自己道歉。

還有什麽比挨了一頓揍還得低頭認錯更憋屈?

陳玨拍視頻的時候,看她那副不甘心又惱怒的樣子,挺開心。

周南眯起眼,“你就那麽確定那個包間的門是開著的?”

“不確定。”

陳玨反複欣賞視頻,嘴角帶笑,“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好在,我贏了。”

·······

元宵假期結束後,陳玨複工上班。

剛坐下沒幾分鍾,隔壁工位的溫小小就湊過來跟她聊八卦。

“喬伊辭職了,你知道嗎?”

陳玨一愣,“不知道。”

“她離職也太蹊蹺了,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溫小小拿著一塊布擦拭著鏡片,“不會是她太長舌,在背後議論人,被周總知道辭掉了吧?”

“啊?”

之前喬伊跟她聊過幾次天,明裏暗裏,一直在打聽她跟周南的關係。

莫非真是因為私下亂嚼舌根,被周南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