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惑,在座的各位都是你的前輩,一人一杯,不過分吧?”

劉崇一下子把蘇惑架在了那裏,未經世事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隻能誠實地說道:“我不會喝酒。”

劉崇站起來,把蘇惑的酒杯滿上:“哪個男的能不會喝酒啊,再說,不會咱可以練嘛,你這也算提前進入職場了,劉哥教你。”

這話聽起來沒什麽問題,不明真相的甚至會覺得劉崇這個前輩挺不錯,知道提攜新人。

蘇惑還沒來得及拒絕,劉崇的酒就下肚了,他沒辦法,閉著眼睛把第二杯酒也喝了。

劉崇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你看你這不學得挺快的嘛。”

說著,便又幫他倒了一杯。

蘇惑沒有喝酒的經曆,兩杯酒下肚就上了臉。

整個脖子和臉都紅成一片。

這種人要麽就是酒精過敏,要麽就是身體機能對乙醇的分解有問題。

陳玨有點看不過去,上前替蘇惑擋了酒。

“蘇惑你先讓開,我還沒開始呢,輪不到你。”

蘇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陳玨本來不準備和這群人喝酒的,但現在一看,騎虎難下。

好在袁晉還算清醒,“算了算了,下午還要工作呢,點到為止。”

一頓飯吃了大幾千,一行人渾身酒氣地回了公司。

陳玨到了辦公室,一坐下就收到了黎遠昭的微信。

——中午這頓飯吃得可還盡興?

陳玨不由得疑惑了一陣,這家夥是在她身上安裝監控器了?

她翻了翻朋友圈,才發現袁晉發了張照片。

配文是:公司聚會。

照片上人很多,但角落裏,陳玨的手搭在了蘇惑準備喝酒的手上。

剛好是她擋酒的那一幕。

本來很正常,但抓拍的這瞬間,可以解讀出無數種可能。

至少在黎遠昭的眼裏,這張照片怎麽看,都不清白。

——很盡興。

陳玨隨手一回,把手機丟在了桌上。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不想過分解讀這條信息。

黎遠昭看了回信,又把頁麵退出去,打開了袁晉的朋友圈。

人有時候就是賤,明明看了心塞,但還是止不住要看,而且還要放大了看。

陳玨搭上去的手,怎麽看怎麽刺眼。

而讓黎遠昭在意的,並不僅僅是這個,而是蘇惑看陳玨的眼神。

看上去有點崇拜,又帶點傾慕。

黎遠昭本就比陳玨小四歲,所以她對年下的吸引,沒人比他更清楚。

陳玨雖然回了信息,但眼睛還是不時地瞄一下手機。

黎遠昭沒有再回複。

她深吸了一口氣,管他呢,他們現在的身份,就算誤會了也沒必要解釋。

韶華的人因為今天都喝了點酒,微醺狀態下的人,都比較亢奮,所以樓下熙熙攘攘的聲音不斷。

陳玨也看不進去東西,趴在辦公桌上休息充電。

突然樓下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叫喊聲,陳玨被迫清醒。

她走下樓一看,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正在撒潑。

旁邊站著李娜娜,頭發散著,襯衣的紐扣也被扯掉幾顆,她抱著胸,一臉驚恐地躲在男同事的身後。

“這是怎麽回事!”

陳玨看著滿地的狼藉,質問著旁邊的人。

撒潑的女人看到陳玨下樓,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是管事的嗎?”

“勉強算是。”

女人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模樣,膀大腰圓,滿臉怒氣。

她手裏拿著手機,一直開著攝像模式,準備把羞辱李娜娜的經過全部錄下來。

女人想過去拎周娜娜,被陳玨擋在了身後。

“有事說事,你再動手我立馬報警。”

“你最好現在就報,你們公司什麽人都招嗎?這種不要臉的賤貨也敢用?”

女人恨紅了眼,拉開了嗓門大喊:“這個周娜娜,勾引有婦之夫,我老公多正經的一個人啊,現在被這個小賤人勾引的拋妻棄子。”

李娜娜嗆聲道:“我沒有!他告訴我他單身,所以我才......我才......”

“說出去誰信啊!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臉,勾搭男人勾搭到**了,還裝什麽裝?”

李娜娜眼淚立馬就下來了,她看著周圍的同事,無助地說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女人看到她哭,火氣又上來了,“你還有臉哭?”她向圍觀的那些人叫嚷著:“你們有和她發生過關係的嗎?趕快去檢查檢查吧,免得染上什麽病!”

陳玨沒忍住,“把嘴巴放幹淨點!”

女人見狀,上來就準備撕扯:“沒想到這個小娼婦還有幫腔的,正好我揍她沒揍過癮,今天非把你們這破公司砸了!”

陳玨見狀,也沒手軟。

隻要好好解決問題,她肯定不攔,但沒想到這個女人越說越過分,甚至要動手。

女人揮起拳頭想越過陳玨去打李娜娜,被陳玨一把推倒在地。

這一把力氣極大,女人一看對方不是善茬,沒敢再上手。

陳玨悄悄讓身邊的同事下去找保安,自己在這裏周旋。

“你如果想解決問題,我們私下聊,沒必要在公司這麽鬧。”

“聊?我和她有什麽好聊的!今天我的目的就是讓你們看清她的嘴臉,我跟你說,我今天非把她——”

話還沒說完,保安就進來了,拉拉扯扯地要把這個女人帶出去。

沒想到她的力氣還挺大,保安一下子沒治住,被女人掙脫了。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瓷器擺件,就朝陳玨和李娜娜砸去。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蘇惑就擋在了陳玨前麵,那個瓷器“咚”的一下就砸在了他頭上。

沒出血,但是額頭那裏瞬間就鼓起了一個大包。

保安見狀,趕緊過去把女人按住,強行把她帶了出去。

“你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陳玨看著蘇惑那個大包,心裏滿是歉疚。

“沒事,不要緊,皮外傷。”

陳玨心思也不在蘇惑身上,匆忙道謝之後,就把李娜娜帶到了辦公室。

她在櫃子裏找了一套衣服,遞在李娜娜麵前,“什麽時候的事?”

李娜娜順了下頭發,臉上的淚痕還很明顯:“就上個月。”

她抬起頭,看著陳玨,聲音哽咽道:“陳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結婚了。”

陳玨把紙巾盒擺在她麵前,“你談戀愛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前段時間你家出了那麽大的事,我怎麽好意思打擾你呢。”

陳玨歎了口氣,“戀愛之前你就一點都沒確認一下嗎?”

李娜娜低著頭,攥著陳玨遞給她的衣服,“他是一個老師......我以為老師肯定不會騙人......”

“蠢!”

陳玨有些惱火,現在道貌岸然的人那麽多,什麽“仙人跳”“殺豬盤”防不勝防。

李娜娜哭得梨花帶雨:“陳姐,我該怎麽辦?今天那麽多人在場,我的名聲全毀了。”

陳玨一看事情已經這樣了,隻能安慰道:“這也不全是你的錯,問題在那個男人身上,他在哪個學校?”

“XX財經大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