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當官的政治手腕

這實際上是,把城建局三個最重要的部門從範建偉的手上奪了出來交給了溫純,隻把程祥斌分管的行政審批辦公室劃給了範建偉,這樣分工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充分,有利於重點辦的工作順利推進。

對於這個分工,是宋飛龍和溫純上午商量過的,溫純自然沒有意見。

馬洪敏的分工沒變,也沒有意見。

範建偉看著程祥斌,想從這位老資格的副局長臉上看出點異樣的東西來。

但是,程祥斌麵無表情,好像這件事與他無關一般,聽宋飛龍點到他的名字,馬上就表態說,分工很合理,沒有意見。

黨組成員中的組織人事處處長周玉靜和黨群工作部的楊濤,本來就不是班子成員,他們更沒法提意見。

對班子分工進行調整,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這很不正常。

把城建局所有的實權都挪到了新調來的溫純手裏,這更不正常。

範建偉本就是一個沒權能變出權,小權能變大權,大權能變特權的角色,他深深懂得,實權在手,就能給人辦事,就能呼風喚雨,就能經常接近領導,將領導的意圖變成現實,從而為自己的前程鋪平道路。

可是,其他黨組成員都沒有意見,就你範建偉一個人有意見,那就太小家子氣,太不識時務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周處長,那就行文吧。”宋飛龍接過周玉靜遞過來的文件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站了起來,大聲說:“散會。”

班子成員的分工,對於城建局來說可是政治大事,還沒等組織人事處的文件發下來,幹部職工很快就人人皆知了。

普通職工們不是太關心,部門的負責人私底下還是有些議論。

行政審批辦公室的副主任柳廣泉等人覺得,這對範局長太不公平了,他哪一點比溫局長差呢,而且他還是先進的城建局,現在卻排到了溫純的後麵。

工程技術處的副處長黃劍波不冷不熱地說,溫純這人是從縣裏鬥爭出來的,政治上很有一套,範副局長恐怕不是對手啦。

計劃財務處的副處長唐婉怡則說,現在九裏湖大橋拆建矛盾越來越尖銳,接手了這麽個燙手山芋,不給人家點甜頭,怕是說不過去吧。

大家可能很奇怪,這城建局部門的負責人,包括辦公室的副主任高瓊在內,怎麽多是副職呢?

這就是宋飛龍的政治手腕所在。

身處機關,尤其是已經混到一官半職的人,沒有誰不想進步的。

一個人當了部門副職想當正職,當了正職就想進局班子,這是很正常的心態。

但是,宋飛龍以一個政客的思維方式來考慮,城建局內部各部門負責人來之前已經是正科級的沒辦法,副科級主持工作的,能力一般的,不太聽話的,恃才傲物的看不順眼的等等,遲遲不肯扶正。

他認為,這幹部一旦失去了動力和方向,誰還願意賣力幹活呢?弄個桃子在你頭上不遠不近地掛著,你總得跳一跳蹦一蹦,最起碼你得低眉順眼一點吧!

所以,就連高瓊這麽個健身工具,宋飛龍也沒有輕易讓她當上正主任。是啊,她要是沒了官場上的追求,在**也可能敷衍了事,不肯下功夫了。

當然,範建偉是個極端的例外。一來他嶽父盯得緊,二來他對宋飛龍也是惟命是從,極盡討好奉承之能事,三來這個人還有點辦事能力。

組織人事處的周玉靜是另外一個例外。

在高瓊沒來之前,她是辦公室的副主任,承擔著宋飛龍健身工具的重任,在被高瓊替代之後,她又和範建偉暗度了陳倉,所以,當宋飛龍要讓高瓊當辦公室副主任的時候,她調到組織人事處當上了處長。

很多的部門和單位都有這麽些亂七八糟的人事關係,隻不過,城建局在宋飛龍擔任局長之後,變得更錯綜複雜,更陰暗微妙。

部門副職們對領導分工的關注背後,其實還看到了一個大好的升遷機遇。

重點辦是一個專門的辦事機構,目前的內部編製要設立綜合處和技術管理處,負責日常具體事務,同時也為將來組建城投公司搭架子,作準備。

也就是說,城建局麵臨著一個值得期待的人事調整,如果能進入到重點辦擔任綜合處或技術管理處的處長,級別上先升半級不說,日後順勢當上城投公司的副總經理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嗅覺靈敏的柳廣泉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個好機會,開始蠢蠢欲動,有事沒事找個借口到範建偉的辦公室來套近乎,潛意識裏卻是表達要範建偉幫忙爭取到重點辦綜合處當處長的願望。

可是,範建偉在領導分工上被宋飛龍和溫純涮了一把,心裏頭正窩火呢,根本沒心思管柳廣泉的閑事,他現在操心著急的是,溫純來了之後,宋飛龍對自己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

這樣的分工,宋飛龍知道範建偉會有想法。

果然,第二天的上午,範建偉就找宋飛龍匯報工作去了。

宋飛龍暗暗好笑,這範建偉匯報工作是借口,發牢騷才是真的。

對於範建偉,宋飛龍很是親切,他一進去,就客客氣氣說:“小範來了,請坐,請坐。”

範建偉遲疑了一下,不知是站好還是坐好。

平時他到宋飛龍的辦公室來得次數多,宋飛龍可從來沒有主動讓他坐過。範建偉琢磨著,宋飛龍應該是有話要跟他說。

一般的處長或副局長主動到局長辦公室來,自然是來匯報情況請示工作的,領導的時間總是寶貴的,找的人多,電話也不少,匯報完請示完就得走人,沒有必要也難得有時間讓屁股挨著板凳。

不過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同,範建偉也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他認為大可不必像平常一樣低著姿態,多少要表示一下心裏的鬱悶,於是,他也就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而且不是坐在宋飛龍斜對麵的沙發上,坐到了宋飛龍正對麵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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