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交易和圈套(4)

? 警衛人員遞給三個“人齜”每人一根木棒。

警衛頭目開始訓話:“大家都看好了,我們老大給他們三個人一個機會,三分鍾內,誰能將另外兩人打得跪下來求饒,誰就能獲得晚上加餐和明天休息的權利。”

警衛頭目講完,又跑來向阮文雄請示:“老大,開始吧。”

東南亞“人齜”早有思想準備,退後一步,拉開了戰鬥的架勢。

兩名新“人齜”馬上意識到了危險,也隨即攥緊了木棒,保持著警惕。

三名“人齜”彼此的眼光中,即刻閃爍了殘酷的凶光。

這種比拚的殘酷性就在於,你不把對手打趴下,就要被對手打趴下。

要想好好地活著,必須用生命作代價。

溫純和明月看到這裏,終於明白了阮文雄治理烏合鎮的狠毒與殘暴。他不僅對破壞者實施株連九族的鎮壓,還刻意製造不服管理者的自相殘殺,不費一槍一彈就可以達到震懾和威脅的目的。

生命在殘酷的爭鬥中煥出強大的力量。

三名“人齜”開始尋找機會下手,企圖將另外兩個一擊而倒。

木棒伴隨著吼叫在呼呼作響。

很顯然,東南亞“人齜”更有木棒打鬥的經驗,他之所以會被警衛頭目挑選出來,就是因為他是這幫“人齜”中的常勝將軍,阮文雄的意圖就是要利用他來教訓這兩名不懂規矩的新“人齜”。

一個要當眾跪下求饒的家夥,還能在“人齜”中有號召力嗎?

三個人開始了一場混戰。

兩名新“人齜”顧此失彼,頻頻遭到東南亞人齜的木棒襲擊,嘴上,腰上各自挨了幾下,他們很快就明白了,各自為戰隻會被東南亞“人齜”各個擊破,他們幾乎連眼神都沒有交換,默契地聯手,向東南亞“人齜”起了猛烈的攻擊。

以一敵二,東南亞“人齜”漸漸抵擋不住,很快就被兩名新“人齜”擊倒在地,不過,他比較識相,沒有再作無謂的反抗,立即跪地求饒,被警衛拖出了空地,戴上手銬腳鐐,捆在了一顆大樹上。

警衛頭目大聲宣布了對東南亞“人齜”的懲罰:他將要在樹上綁一個晚上,沒有飯吃,忍受蚊蟲的叮咬,明天還必須完成原定的勞動任務。

現在決鬥的隻有勢均力敵的兩名新“人齜”。

遇到外敵,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聯手作戰,但是,為了獲得權利免受處罰,他們卻還要拚個你死我活。

其中矮小的“人齜”率先起了攻擊,他手持木棒兜頭向高一點的“人齜”砸下,高“人齜”死死架住對方的木棒,嘴裏“哇呀呀”地叫著。

兩名新“人齜”不時互相擊中對方,出一聲聲的慘叫。

在烈日下打鬥的時間長了,他們汗流如雨,目露凶光,在陽光的照耀下,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阮文雄等人“哈哈”大笑。

警衛們在大聲叫好!

矮小的“人齜”力量稍遜一籌,但是他的心眼更靈活,他始終選擇背對著陽光,向高個子“人齜”起攻擊。

高個子“人齜”被陽光晃花了眼,冷不丁就要被木棒擊中。

隻見矮個子“人齜”奮力一擊,高個子“人齜”舉起木棒相迎,隻聽“哢嚓”一聲,高個子“人齜”手裏的木棒斷成了兩截,頭上就挨了狠狠的一棒。

高個子“人齜”應聲倒地,雙膝跪在了地上,頭上的血在慘叫聲中狂湧而出。

矮個子“人齜”舉著木棒仰天狂笑,顯露出勝利者的得意與瘋狂。

伸手重創的高個子“人齜”卻強忍劇痛,用左手的一截木棒拄地,右手揮起另一截木棒,借著斷頭的尖利,狠狠插入了狂笑者的前胸。

啊!矮個子“人齜”毫無防備,扔了手裏的木棒,抱著胸前的短棍,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又掙紮了幾下,最後倒地不起了。

高個子“人齜”掙紮著站了起來。

阮文雄指著他,厲聲喝道:“輸了還敢偷襲。來人,把他的頭割下來,掛在樹上示眾。”

警衛頭目一揮手,兩名警衛手持刺刀衝了上去,架住了高個子“人齜”的胳膊。

高個子“人齜”傻了,吐出了一長串的越南語,看樣子是在哀求阮文雄看在同胞的份上饒了他一命。

警衛頭目很是吃驚,忙跑過來向阮文雄請示是否還要執行命令。

阮文雄毫不猶豫地說:“一視同仁,執行!”

高個子人齜被拖了下去,不一會兒,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掛在綁著東南亞“人齜”的大樹上。

血,一滴滴地滴落在東南亞“人齜”的頭上,他仰著頭,伸出舌頭,貪婪地吸吮著人頭上滴落下來的鮮血,剛才的一番打鬥,水分和體力消耗太大,人血正好可以給他補充營養和滋潤咽喉。

其他的“人齜”又被趕到了地裏,繼續勞作。

“可惜又少了兩個壯勞力。”譚政榮搖搖頭,討好似的替阮文雄惋惜。

“這種‘人齜’天天會主動送上門來的。”阮文雄鄙視地瞟了譚政榮一眼,說:“受傷的‘人齜’,留著還要浪費糧食,還不如用來殺一儆百。”

“是,是,還是老大考慮得周到。”譚政榮點頭哈腰地恭維道,完全沒有了當年在臨江當市長的威風,隻剩下一副奴顏婢膝的醜陋嘴臉。

可是,阮文雄突然把眼一瞪,問道:“譚老板,下個月的保護費你準備好了嗎?”

譚政榮和吳芙蓉幾乎同時目瞪口呆了。

“離月底隻有幾天了,譚老板,你應該知道,我阮文雄可是不養閑人的。”阮文雄說著,眼睛故意盯著樹上的人頭,陰森森地說。

譚政榮汗如雨下,吳芙蓉花容失色。

逃到烏合鎮,譚政榮帶著的錢差不多全交了保護費,原打算等著老婆劉欣茹把錢帶過來之後再伺機逃出烏合鎮,可是他的如意算盤隨著劉欣茹的被捕已經落空,阮文雄為了維護他的既得利益,連自己的同胞都不肯放過,豈肯供著一無用處的譚政榮與吳芙蓉白吃白喝還要派人保護呢?

譚政榮大概是在低聲哀求寬限些時日。

可是,阮文雄揮揮手,很不耐煩地說:“譚老板,我是講信用的,月底之前,我會按照約定為你們提供保護和食宿,但是,我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到時候交不出錢來,你們就給我滾出‘椰風’山莊。”

滾出去,無異於死路一條。

即使國內不派人來抓捕,單以他們的生存能力,在烏合鎮連一口飽飯恐怕都混不到嘴。

譚政榮和吳芙蓉麵麵相覷,麵如死灰。

阮文雄吩咐警衛頭目:“派人把譚老板他們護送回去。”

譚政榮和吳芙蓉灰溜溜的,被兩名警衛送回了“椰風”山莊。

“這些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一直用望遠鏡在觀察的明月低聲出了感歎。“譚政榮要是知道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恐怕用槍逼著他也不會往這種鬼地方逃竄。”

溫純冷笑了一聲:“他這是咎由自取。他現在應該明白,隻有回國接受正義的審判才有可能結束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阮文雄一幫人在莊園裏轉了一圈,在警衛的簇擁下,進了一棟小樓房。

這是鴉片莊園的小餐廳,阮文雄要就餐了。

溫純和明月帶上了夜視鏡,悄無聲息地迅潛入到莊園的一個倉庫旁,沿途在其他倉庫的牆壁上貼上了自動引爆裝置,然後又順著通風管爬進了倉庫牆體上開著的窗戶。

從窗口上可以看到荷槍實彈的莊園警衛在莊園各個地方進進出出,看上去十分的繁忙。

明月趴在窗口,將巴雷特m82狙擊步槍架在了窗沿上。

居高臨下,從紅色的瞄準鏡裏可以清楚看見,阮文雄背對著倉庫的窗戶,正坐在餐桌前。

旁邊有幾個陪同人員在大快朵頤。

“準備好了吧?”溫純問。

“好了。”明月將子彈壓上膛。

瞄準鏡的十字中心定位在阮文雄的後腦勺上。

溫純看了看手表,猛地一揮手。

明月扣在槍栓上的手指一用力。

巴雷特m82步槍的子彈呼嘯而出,分毫不差地擊中了目標的腦袋。

目標“撲通”一頭栽在桌上,可是沒有血流出來,這隻是阮文雄花錢做的一個逼真的蠟像替身。

這種蠟像,阮文雄定做了好幾個,專門用來應付可能出現的暗殺。

餐廳裏的燈立即滅了。

莊園內的探照燈齊刷刷掃向趴在倉庫中的溫純和明月兩人。

毫無疑問,阮文雄早就注意到了偷襲的一舉一動,而且在進入小樓之後,已經作好了應付來犯之敵的一切準備。

旁邊倉庫頂上冒出來一個個的警衛,隨著整排的子彈推膛聲,手裏的槍口對準了溫純和明月兩人所在的窗口。

有一個莊園警衛在喊話:“投降吧,你們被包圍了。”

溫純毫不遲疑,手指一觸電鈕,引爆了一個倉庫的炸彈。

原計劃就是趁爆炸產生的混亂實施突圍。

“轟、轟、轟”數聲炸雷滾起,倉庫上的警衛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得大亂。

有幾個人連一槍都未放便上了西天。

硝煙彌漫。

“跳!”溫純與明月一躍而起,從倉庫上急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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