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既然對方開口了,方大同就就不能再沉默了,他深吸一口香煙之後,十分淡定地說道:“這兩件事情,你是怎麽考慮的,又準備怎麽做。”
“首先我會讓人抓起來製衣廠的女廠長翁玉紅,從這個女人那裏找突破口,把矛頭對準縣委書記孟誌民,其次,我會從那家飯店老板著手,查那個囂張跋扈的方公子,進而拿下公安局長這個位置,全力以赴徹查天虎集團,讓這場巨變,來影響整個山南縣的政治格局。”徐子龍說起來的時候,顯得特別自信,可是看到方大同的臉上有點凝重,就意識到自己考慮不周詳,於是就沒有繼續講下去,而是等著這個年富力強的市長訓話。
膽子夠大,做事有魄力,隻不過考慮事情還不夠周詳,一句話太年輕,沒有經驗,想法有點幼稚。這是方大同對徐子龍下的定義,不過他也不敢小覷對方,畢竟體製內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誰敢保證在大人物的支持下,徐家大少爺不能逆天。
這絕對是一個抉擇的時刻,如果這一次贏了的話,那今後仕途晉升之路算是徹底打開了,或許達到的高度可以比擬甚至超過老領導常務副省長李慶涵,畢竟徐家在國內的政治版圖之中勢力太過龐大了,而且自己畢竟才四十多歲,政治生命還很長。這個時候,方大同心裏犯嘀咕了,他走這步棋是相當慎重的,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因素,這種縝密的心思,絕對不是徐子龍這個體製內的新人所能比擬的。
當然,如果說失敗了,別說常務副省長李慶涵保不住自己,甚至徐家都保不住,這樣的賭博,對於一心想上位的方大同來說太難了,畢竟賭注大的已經超出了心裏底線。
“富貴險中求!”徐子龍在自言自語,聲音很小,但是足以讓方大同聽到,這就是他給對方的一種心理暗示,這種心理戰,那絕對是拿手好戲。
方大同把煙頭按滅了,他很嚴肅地說道:“兩隻拳頭打人,最終的結果是不了了之。如果,你想達到自己當地目的,剛才兩件事情隻能先做一件,絕對不能同時出擊。”
“為什麽呢?”徐子龍畢竟沒有在體製內混過,對於體製內的一些規則還是不熟悉,並不知道如何可以在保護自己的情況下,最大限度地打擊敵人。
“道理很簡單,即便是沒有市委書記的支持,現在的你扳倒縣委書記孟誌民都不現實,隻是憑借懷疑他和那個女人有一腿,這是站不住腳的,沒有充足的證據,僅僅依靠男女關係推倒縣委書記,在體製內是很難的。況且,你現在才上任,你推倒了縣委書記,就預示著你今後晉升的道路被封死了,將來會淡出體製。”
這裏麵的道理讓徐子龍感到震驚,他原本以為憑借男女關係可以扳倒孟誌民,現在聽方大同一說才算是領悟到自己想法太簡單了。
“為什麽說我的晉升之路被封死了呢?”這點上,徐子龍是想不明白的,他不解地問道:“如果沒有扳倒孟誌民,或許會影響到我在山南縣的工作,扳倒了,怎麽還會影響晉升呢?”
看來這個年輕人對於體製內的東西懂得太少了,方大同不緊不慢地說道:“一個才上任的不是常委的副縣長推倒了縣委書記,試想今後誰還敢當你的上司,一個得不到上司信任的人,怎麽能夠晉升呢?每一個上位者手下都有一群人,你得罪的不是一個,而是許多人,他們會千方百計阻止你上位。記住,今後千萬不要做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做事還是要先謀劃而後定,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聽君一席勝讀十年書,這次我算是受教了,謝謝方市長您的指點。您看,這次我應該怎麽做?”
“翁玉紅的事情可以查,但是不要扯到孟誌民身上,最多給他留下個汙點。對於你來說,把一個縣委常委拉下馬,讓自己成為常委才是硬道理。至於天虎集團的事情可以查,但必須秘密進行,必要時可以借助省廳的力量,沒有確鑿證據的話,切勿打草驚蛇,一定要一網打盡,不僅黑惡勢力,連保護傘都要打掉。。”方大同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顯然是在幫助徐子龍。
徐子龍站了起來,他十分受到地說道:“謝謝方市長的指點,我這就回去準備,明天我會給李省長打電話,同時也會向父親稟報這件事情。”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說給方大同聽的,那就是徐子龍會向家裏建議接納這個邊陲小市的市長,算是一種回報。
方大同心中暗自慶幸,看樣子這個徐家大少爺很上道,思維反應敏捷,將來如果順利的話,前途不可限量。
徐子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他回到了酒店,沒有想到孟潞沒有睡覺,,而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