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巨額貸款的去向
門口站崗的武警也是為虞凡打開了房門。裏麵的環境還不錯，四周也顯得很幹淨，隻是什麽電器也沒有，連電燈都為了防止嫌疑人自殺掛在了房頂高高的地方。
房內隻有一張書桌，一張床和幾個板凳，書桌上還放著幾本書。劉致遠此時正躺在**，聽到門口是響聲也是坐了起來。
虞凡這是第一次見到劉致遠，以前在鎮委的時候，倒是從陸振民和一些鎮黨委的心裏聽說過這個人。聽說這個劉致遠可是一步一步從最低層慢慢爬上市委副書記這個位置的，是新陽市本地官員心裏麵旗幟一樣的人物。
現在看到劉致遠，虞凡依然還是有這樣的感覺，雖然他已經在這裏被工作組審查了一個多月了，但衣服依然還是保持著一種整潔，連領口都沒有汙漬殘留的痕跡，臉上的胡茬也是刮得幹幹淨淨。隻是長時間的隔離審查，讓他的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不過眼神依舊是充滿了一種銳利，可以想象他在外麵的時候，也應該是一個很強硬的人。
見虞凡走了進來，劉致遠是眉頭一皺的道：“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要見市委書記姚文明，除非他來，不然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虞凡知道，工作組的人覺得不會讓兩人單獨說什麽的，如果說這房裏沒有什麽監控措施，打死他他也不信。
向前走了一步，虞凡也是中規中矩的說道：“我是姚書記的秘書虞凡，是受姚書記的委托來看您的。如果您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向姚書記轉達的。”
還沒等虞凡說完，劉致遠就揮揮手，不耐煩的道：“和你說有什麽用，我要見的是姚文明。你給我出去，除了他我誰也不見。”虞凡一聽，也是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我會把您的話轉達給姚書記的。”說完就轉身向門外走去。
劉致遠也是冷哼一聲，大聲道：“你告訴姚文明，他如果不來見我，我就把事情抖出來，到時候，他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虞凡一聽卻是轉過身來，笑道：“你是說那十億貸款的事情嗎？”劉致遠看著他卻是一愣，虞凡又道：“那十億現在應該還在新陽市吧？”雖然虞凡是在問他，但肯定的語氣卻還是讓劉致遠吃了一驚。
“新陽市中心地帶那塊最繁華的地，應該指十億吧。”虞凡也是看著劉致遠已經顯得有些發白的臉笑著道。
“你。。。你怎麽會知道的？你到底是什麽人？”劉致遠此時心裏已經是一片震驚，指著虞凡恐慌的問道。
“嗬嗬，我不是說了，我是姚書記的秘書。”虞凡笑著道。劉致遠確實疑惑的看著他，不信的問道：“那麽說，姚文明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虞凡搖搖頭，道：“姚書記並不知道。隻是我在沒有給姚書記當秘書以前，是蘆草灘鎮鎮委書記的秘書，有一次和棉紡廠的陸振民喝酒，他喝醉了，無意中說給我聽的。”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扯到姚書記身上，不過，既然陸振民已經跑了，那這些事情就可以全部推到他身上了，反正到時候也是查不到的。
劉致遠顯然是知道陸振民的，看著虞凡也是半信半疑的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麽不跟姚文明說？”虞凡也是搖搖頭，笑道：“我其實是昨天才來鎮委報到的，對於工作組的事情，我是一點也不知道，怎麽可能跟姚書記說呢？”
劉致遠此時已經是完全相信了虞凡，也是垂頭喪氣的坐在**，低聲道：“既然你已經是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麽？”
虞凡向前一步，正色道：“我隻是看劉書記為官一向清廉，在這件事情裏，也沒有收過別人一分錢，最多也就算個玩忽職守，不想你背上一個貪汙受賄的罪名而已。”
劉致遠抬起頭，吃驚的看著他：“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是。。。。。。”虞凡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知道要追回國家財產，至於其他的事情就要靠劉書記你的交代了。現在除了你自己，誰也救不了你。隻有追回了國家損失的財產，你貪汙受賄的罪名才可以被澄清。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劉致遠卻是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臉上的神情也是呈現一片掙紮，顯示出他此時內心裏的矛盾之情。
而虞凡剛一走出房門，院子外麵就站著一群人緊緊的盯著他。虞凡也是早知道有這種情況，毫不在意的笑看著他們。
先前和金科長說過話的那個人也是上下打量了虞凡半天，才看著他笑著伸手鼓起掌來，他身後的人也是跟著一起鼓掌。那人也是上前兩步，笑著向虞凡伸出了右手，虞凡也是連忙伸手和他握在一起。
“精彩，精彩啊，虞凡同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的身份，我還以為裏麵的人是我紀委的老同誌呢？”停滯了快兩個月的案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那人也是顯得非常的興奮。此時一旁金科長也是笑著介紹了那人是身份。其實虞凡早就知道這人是這次工作組的組長鄧光明，級別應該是個處長，因為虞凡從他那裏什麽也感覺不到，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他和姚書記是平級的。
“鄧處長太客氣了，我也隻是在蘆草灘鎮工作的時候無意中了解了一些情況，運氣好罷了。”虞凡也是盡量掩飾自己是從劉致遠那裏感應到的事情，笑著說道。
“對，運氣好，就是運氣好。”既然案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鄧光明也不想節外生枝，大有深意的看著虞凡笑著道。兩人也是相視一笑，有些事情還是心知肚明的好。
虞凡對工作組的幫助和他的為人也是讓鄧光明對他的好感劇增，兩人也是挽著手向屋裏走去，一時也是有相見恨晚的意思。虞凡也是對能交到一個省紀委的朋友感到高興，畢竟在官場上還是朋友越多越好，敵人越少越好。
一進屋，也是早就有工作人員把茶端了上來。看得虞凡也是一陣好笑，自己剛來的時候可是連口水都沒喝，就被安排著去見劉致遠，現在倒是又端茶又送水的，看來不管是在哪裏，沒有一點真本事，別人也就不會理你的。
兩人又是笑著聊了一會兒，鄧光明也是很聰明的沒有提及虞凡打斷劉致遠話的事情。這件案子辦了這麽長的時間，已經牽扯到了一大批人，如果在繼續牽扯下去，恐怕就不是十億這麽簡單了，那會扯出一個驚動中央的大案子來，這已經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事情了，他所要做的就是將這個案子辦完，把國有資產給找回來，至於其他的事情，他也隻有如實向上麵匯報，看上麵是什麽意思了。
聊著聊著，兩人也是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是到了中午。鄧光明也是笑著留虞凡在這裏吃飯，虞凡也是一陣婉拒，說自己還要向姚書記匯報這裏情況，還是等案子結束以後，再和他好好聚一聚。
見虞凡執意要走，鄧光明也隻好實話實說了：“虞凡啊，其實老哥是想再讓你幫一個忙。”虞凡一聽，也是笑著道：“鄧大哥請說，隻要是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
鄧光明也是微微一猶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瞞你說，這陣子我們也實在是鬱悶，雖然手上是有些證據，但劉致遠和古維都是死不開口啊。我倒是沒想到原來這個劉致遠倒真是沒貪一分錢。”
其實哪隻有鄧光明沒想到啊，虞凡自己也是沒想到。當時自己感應到的時候，心裏也是嚇了一跳，這不是變成冤假錯案了嗎？幸好自己過來了一趟，不過，劉致遠雖然是沒有貪汙，但他確實瀆職了。
下麵的人，尤其是古維在任蘆草灘鎮的鎮委書記的時候，利用他的名義幫助棉紡廠硬生生的從銀行裏借了十個億出來。卻是沒有將這筆錢用在棉紡廠經營上，而是轉賬給了雲沙市市長的兒子盧剛，用來購買新陽市中心地段的一塊地。
這一切他也是知道的，但盧剛的父親盧建國可是對他有提拔之情，當初要不是盧建國，他也不可能爬到新陽市市委副書記的寶座上來，如果不是姚文明突然的從團中央空降下來，市委書記的座位都應該是他的。所以這件事情，他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老哥就是想請你再幫忙問一問那個古維，這個家夥應該不會像劉致遠那樣清廉。可我們在他家裏搜了個遍，也是沒有發現什麽？你看你能不能想辦法從他嘴裏挖出點東西出來。”鄧光明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將希望都寄托在了虞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