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官場上的蝴蝶效應
一隻蝴蝶在亞馬遜流域的森林裏輕輕扇動一下翅膀，就可能引發大西洋北岸的海嘯，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應，而虞凡也沒想到自己鼠標輕輕的一點一傳就引發了雲沙地區官場上的連鎖反映。
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雲沙市市長盧建國，雲沙市市委副書記賀一山，市委常委副市長劉漢民，新陽市市長葛國民等一批副廳正處級領導幹部被送往省委黨校學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這雲沙市的天要變了。
而在新陽市，姚書記也是先行了一步，在市委常委會的決議下，市裏各局各科室的正科副科級涉案有關人員也是被送到市裏的黨校學校。新陽市的各單位領導層也是在棉紡廠事件後不久，又進行了一次大洗牌。
而葛市長的去黨校學習也使得杜承澤這個常務副市長提起上任，並行使市長權力，這件事也是讓虞凡感到一陣高興。兩人也是好久沒見，當初虞凡來市裏的時候，還是說好要給杜承澤打前陣的，沒想到短短不到兩個月的功夫，虞凡卻是成了姚書記的秘書。
虞凡每天也是會去醫院陪劉麗一陣子，而杜承澤到市裏後，也是到醫院來看過一次。劉麗他也是認識的，可以說，兩人就是在他眼鼻子底下談的戀愛。看到劉麗現在的情況，杜承澤也是長籲短歎的安慰了虞凡一番。
大地震過後，新陽市又是恢複了表麵上的平靜。可以說姚書記這次憑借著一己之力將新陽市這個案件的爆發點拖進了穩定的局麵，這對他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政績，光憑這個政績再進一步的事情也是大有可為。
回頭來看新陽市的常務班子，卻是並沒有什麽變動，隻是由原來的市長葛國民變成了常務副市長杜承澤。不過讓虞凡奇怪的是副市長曹大建，武裝部長殷連生，政法委書記侯博仁怎麽都沒事，他們一個是葛市長一係的人，另外兩個是盧建國的人，怎麽會沒受到什麽牽連呢？難道他們還有什麽後台？
轉眼間，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也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新陽市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而姚書記也沒有提要將虞凡還給杜承澤的事情，因為他現在根本就不在新陽市。在昨天晚上，姚書記就和林光耀一起趕往省城，坐飛機回到了雲京。
虞凡也並沒有一起陪同前往，而是留在了市裏。這樣一來，他的工作也就變得輕鬆多了。在下班以後，虞凡去市醫院陪了劉麗一會，就趕往了新苑賓館。今天黃局長和方局長為杜書記接風，也邀請了他，這個麵子他不能不給。
剛到新苑賓館，杜承澤的車也是剛剛到。虞凡忙上前替杜市長拉開車門，杜承澤從車裏走下來，看著他嗬嗬一笑，“哦，是虞凡啊。怎麽，你也是剛到？”虞凡點頭笑道：“杜市長好，今天不是黃局長他們給您接風嗎？我也來湊個熱鬧，嗬嗬。”
杜承澤哈哈一笑，伸手點了點他，“哈哈，你啊。”說完笑著和他一起走了進去。而黃局長和方局長此刻卻是在大堂裏麵正等著他們，見兩人進了也是笑著迎了上去，四人也是一陣寒暄。
虞凡心裏此時卻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幾個月前，也是他們四人似乎就是在這裏，那時還是他和杜書記一起在這裏迎接兩人，不想現在卻是反了過來，兩人在這裏迎接他們，真是世事多變啊。
在五樓的包房裏，黃局長也是站起來親自給幾人倒滿酒，又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笑嗬嗬對杜市長高高一舉，“杜市長，我先敬你一杯，祝賀你榮升市長，以後還要請杜市長多多關照啊。”
杜承澤指著黃局長搖搖頭，又抬手指了指他，“你這個老黃啊，咱們倆是什麽關係了，怎麽變得這麽見外了。還杜市長杜市長的，這裏又沒有外人，叫我老杜不就行了。”
方征也是站起來，看著黃局長哈哈一笑，“就是，我說老黃，你也真是見外了，我就說杜市長還是會和以前一樣跟咱們稱兄道弟的，你還不信，現在怎麽樣？杜市長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杜承澤一聽，知道這是方征在將他的軍，也是指著他笑罵：“你這個老方，你這不是在罵我嗎？”又笑著看了看黃局長，“老黃啊，你可是我們市的財神爺啊，以後錢上麵的事情你可要給我抬抬手啊。”
黃局長一喜，知道杜承澤這是把他當自己人，也是一臉豪氣的拍了拍胸口，“要是別人這麽說，我一定說沒有。但是你老杜隻要一開口，哪怕是省吃儉用，我也是要給你到位的。”杜承澤一聽這話，也是大笑著舉杯站了起來，“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來，我們一起幹了這杯。”
虞凡一聽也是跟著站了起來，笑著和三人喝了一杯。看著虞凡，黃局長也是一臉笑眯眯的，“虞秘書，以後姚書記那裏，你可是要為我們多說好話啊。”
虞凡聽到這話也是不敢再坐著，也是端起酒站了起來，“黃局長說笑了，以後我還要請兩位局長多多關照才是啊。”方征在一旁聽得卻是不樂意了，大聲道：“我說虞老弟，這裏又沒有外人，你怎麽還局長局長的叫啊，你這就是不把我們當自己人了？”
黃局長也是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自然是要互相照應。我說虞老弟，我們不叫你虞秘書，你也不能叫我們什麽局長。在私底下大家都是兄弟。”
虞凡聽得心裏不禁一陣苦笑，他們倆的年齡比自己父親小不了多少，怎麽就會變成兄弟了呢？臉上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半天才一咬牙，“行，既然黃大哥這麽說，那我也就不見外了，以後還請兩位大哥多多關照才是啊。”杜市長卻是在一旁笑看著虞凡，沒想到才來市裏兩個多月，小家夥倒是成長了不少。
黃局長和方局長也是相視嗬嗬一笑，這才舉起酒杯和虞凡幹了一杯。一番敬酒下來，黃局長也是看著杜承澤笑道：“杜。。。老杜，現在市裏各部門人事變動頻繁，你看我們財政局會不會有什麽變動啊？”
笑看了他一眼，杜承澤也是滿臉的取笑之情，“怎麽？老黃，你這個財神爺也想挪挪位置，進步進步？”
黃局長嗬嗬一笑，對杜書記帶著調侃的語氣也是毫不在意，“老杜，不瞞你說，我在這個位置上也是幹了幾年了。要說不想進步那是騙人的，我聽說市裏想增加一兩個常委副市長的位置，你看能不能。。。。。。”
一聽這話，方征也是聲色緊張的湊了過來。杜承澤沉吟了半響，才看著他笑了笑，“老黃啊，你可是我們市裏的財神爺，姚書記一直對你也是很信任，你找我要官是不是找錯人了？不過嘛，如果說這件事姚書記同意的話，好好運作一下，也不是不可能，隻是。。。。。。”
一聽這話，黃局長有些著急，也顧不得杜承澤讓他找姚書記的話了，“有什麽問題你隻管說，咱們之間還有什麽不好談的？”
嗬嗬一笑，杜承澤道：“你也知道，現在正是敏感時期，這種事情一時也是不好提。不過，其他各兄弟縣市已經是走到了我們前麵去了，這個事情我們遲早也是會提上議程的。”
看著兩人略顯焦急的眼神，杜承澤也是一陣沉吟，“這兩個常委名額中，有一個肯定是要留一個給女同誌的，現在各界都在提倡男女平等，連中央的不少領導人都是女同誌，我們市委如果沒有一個女常委那就顯得有些不和諧了。”
黃局長一聽，也是會意的點點頭，“這個我懂，一個名額也行，反正老方屬於公安係統，想調出來也難，隻有看以後政法委書記有沒有什麽希望了。”
方征一聽，也是歎了一口氣，“我們這個係統想要進步可就是困難了，我都在這個局長的位置上待了四五年了，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出頭哦。”說完也的抬頭看了虞凡一眼。
虞凡自然是知道方征看自己的意思，微微笑了笑，“政法委書記也不是沒有可能？”方征聽得精神一振，看著虞凡的眼神也是發出一陣綠光，“虞老弟，你可是不能消遣你老哥啊？”杜承澤和黃睿也是有些詫異的看著虞凡。
虞凡看了幾人一眼，神秘的笑了笑，“我聽說侯博仁好像和盧市長的關係不簡單哦。”方征一聽，急得話都脫口而出了，“我管他們有沒有關係呢？”黃睿似乎聽明白了，拍了拍方征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著急。
方征被黃睿這麽一拍，似乎也明白了過來，“難道他是盧市長的人，那和這次的案子不是也有牽扯？”杜承澤也是一愣，道：“虞凡，這些事情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虞凡一開始也是被方征氣得有些好笑，此時聽杜書記問起，也是尷尬一笑，裝作是不好回答的樣子，杜承澤一見也是會意的搖搖手，不再問下去，在官場裏有些事情還是不說明為好。虞凡這才鬆了一口氣，自己還真不好怎麽回答，難道跟他說自己是從侯博仁心裏聽到的不成？
方征卻是顯得非常高興，坐在那裏笑了半天才站起來，激動的和虞凡幹了幾杯。黃局長也是看著二人嗬嗬一笑，湊過去和杜承澤說起話來。杜市長也是一邊聽，一邊微笑著點頭，不時的和他幹上幾杯。
酒足飯飽以後，幾人也是都有些醉意。一出房門，黃局長就看著幾人笑著提議，“我看我們去四樓蒸個桑拿去，怎麽樣？”幾人也是嗬嗬的會意一笑，微微點頭卻是都沒有說話。虞凡也是早知道這裏又這樣的服務，隻是一直沒有見識過，聞言也是有些心動，剛要點頭，一旁卻是響起一個嬌媚的聲音。
“幾位領導，你們可都是稀客啊。”聽得虞凡微微一震，酒也是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