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施小陽
這麽一說,念慈還真是覺得好餓了,“麵條真好吃啊!”
就好象是小時候,餓了七八天,母親好不容易用幫人補衣服賺來的八毛錢,給他買了一碗麵,他當時就狼吞虎咽的把麵吃了個光。
看著念慈急急的把碗裏的麵扒了個jīng光,冠藝心裏總算踏實了,能吃能睡是好事啊,傷一定會好的很快的
念慈把麵吃完,正要找餐巾紙,冠藝卻拿了手帕,替念慈擦拭嘴角遺留的油水。
這可把念慈嚇呆了,她,她不是隻是一點點喜歡他的嗎?為什麽會這麽溫柔,這麽細心的對自己。
念慈慌了,愣了一下,忙把手帕移開,慌張的聲音都變了調,“別,別這樣。”
冠藝也愣了一會兒,然後她紅著臉,對他說道,“什麽叫別這樣?”
念慈對這個問題不想多說,轉移話題,說,“我要打個電話回家報個平安,昨晚一晚上沒有回家,家裏會擔心的。”
冠藝不知是念慈的移花接木的計倆,隻順著他說道,“那快打吧,伯父伯母該擔心了。”
終於鬆口氣下來,其實昨天晚上,他已經報過平安了。
念慈再度撥通手機,“爸,我現在在外麵,一切都好。”
手機裏傳來另一個聲音,那個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聲音,冠藝聽了,立刻就問道,“李靖棋是你什麽人?”
雖然奇怪冠藝為什麽連聽一個電話也能分辨得出父親的聲音,但他還是承認了,“我是他兒子。”
冠藝搖著頭說道,“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他的兒子,他的兒子是個每天縱情聲sè,無所事事,還胡亂打架酗酒的無業遊民,你怎麽可能是他?”
念慈知道這事解釋起來也挺費勁,而且他還不打算和她講這麽多,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冠藝則說道,“前年的一天,那個自稱是李靖棋的兒子的人,找人打傷了我的大哥,你怎麽可能是他,你是公務員,而他,隻有國中的學曆。你是在撒謊對嗎?”
念慈原本想要解釋一番,可是一想到剛才冠藝對自己的那份溫柔和慈情,他的心裏就打起了撥浪鼓。他決定暫時不選擇她,也好讓她對自己死了這條心,以免招來更加多的桃花債。
他念慈這輩子什麽都不怕,怕的就是欠人情債,那個遠在美國的麗莎就是一個例子。他所欠的越多,他的心裏就牽掛越多,以至於做什麽事情都束手束腳的。
他選擇了沉默。
冠藝看了看他,“你居然不辯駁,好,從今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了。”她從皮包裏,扔出一張銀卡,“這上麵有二十萬存款,密碼我回頭會發到你手機上,算是對你被撞傷還誤了工作的補償,以後再有什麽問題你再找我。”
“這個我不需要!”念慈趕緊說道,他伸手去抓冠藝的胳膊,企圖讓她把卡帶走。
可是冠藝卻愣著脖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念慈笑了笑,出手真大方,像是一個很有錢人家的千金。
把玩著銀卡,念慈不知道還有什麽樂趣,呆在這病房裏。
百般無賴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小陽?”念慈突然叫一聲。
病房外正跨過房門的女孩停了一下腳步,往病房裏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往前走著。
剛才那位,是不是小陽?
雖然隻有短暫的一分鍾,但他很快就把她的臉給記了下來,那是一張橢圓形的臉,像極了鴨蛋。臉上的五官jīng致俊美,是那種隻屑看一眼,就能很快被記住的臉蛋。
怎麽可能是小陽呢?在他印象裏,小陽是個膽小鬼,天天被別人說是醜八怪,每回都偷偷哭。
都是自己太思念小陽了,念慈搖了搖頭,她怎麽可能出現在醫院裏呢,還做護士。他記得她說過,她要當人民教師,想要桃李滿天下的人生。
小陽學習成績那麽好,沒有理由不考上教師的。
想太多了吧!
過了一會兒,那位被念慈記住容貌的護士小姐,端著針盤子,來到了念慈的病房。
熟練的給念慈拔針孔,塗藥水,壓棉簽,念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好似在欣賞一副什麽畫一般,癡癡迷迷的。
末了,護士小姐問道,“你的名字叫什麽?”
“李,李念慈。”
護士小姐眨了一下眼睛,“我初中有個同學,也叫這個名字。”
這句話,可把念慈的心都給吊起來了,他追問道,“你還記得他的樣子嗎?”
護士小姐又眨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記得,可那是小時候的事了,他興許長大了,變了模樣也不一定。”
念慈十分緊張的問道,“你是不是叫施小陽?”
這一句話可把護士小姐給驚著了,“你怎麽會知道?”
下一秒鍾,兩個人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然後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是你!”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念慈一把抓過小陽的手,“這次你不可以再逃脫我了,我是李念慈啊!”
施小陽被他的手抓的很緊,生生的說道,“你弄疼我的手了!”然後語氣,卻是那麽冷淡的。
念慈滿臉的疑問,“小陽,再見到我,你不高興嗎?”
施小陽輕輕的抽離自己的手,“對不起,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長大了,我們都變了。也有了各自的生活空間了,小時候說的話,是不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