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反將一軍
念慈數了數,還有三天就到考試時間了。
報名的時候說,考試三天前就有考堂劃分名單出來,就張帖天縣政府的告示欄裏。
這天,念慈匆匆吃了早餐,開著驢頭就跑。
臨出門的時候,碰著小芳,小芳差點兒被他拌一跤,老爺子見了,不明所以,問道,“念慈你幹嗎去?”
然後念慈的聲音就遠遠的傳來,“我去看名單!”
看名單?看什麽名單?這孩子到底怎麽了,誰也不明白。
搖了搖頭,老爺子沒再說話,隻是細條斯裏的喝著稀飯。他的年紀也大了,除了兩顆門牙還平整,後麵的牙齒都掉光了。每天看著兒子孫子們吃這個,咬那個,他也好想吃,可是他隻能喝粥。
但是今天的粥不一樣,它是香妹煮的。
原來是香妹天天和爺爺在一起時間久了,忽然想到爺爺喝的粥裏麵,也可以煮上一點其它的東西。
於是,香妹就在稀飯裏麵加了一點老爺子平常不能吃的東西,放在稀飯裏多煮了幾個小時,這不,現在老爺子碗裏的粥啊,裏麵就有各種各樣的營養食品。老爺子喝的不亦樂乎,心裏就在誇著香妹,這孫媳婦真是不一樣,照顧老人有一套。
香妹說道,“是考試分堂的名單,他是去看考場去了吧!”
李靖棋和老爺子都奇怪,為什麽念慈對他們也是說一句話,為什麽香妹就能懂,他們就不能懂。這兩個人心有靈犀的程度也未免太深刻了吧!
感覺到家裏三位大人的奇異目光,香妹趕緊扒了兩口碗裏的麵條,便下桌了。
回到房後,直覺得背脊梁骨發涼,那目光,真是個探究的目光啊。
看來,小慈的家人都很嫉妒自己呢,也難怪,小慈是他們的希望,也是李家的頂梁柱,大人們會有如此想法,也是正常的。
縣政府。
念慈開著驢頭寶馬,十五分鍾後就到了縣政府。
這輛驢頭寶馬當時花了李靖棋所有的積蓄,所以到現在,已經近十年了,雖然外表破舊不堪,可仍在用。這也是李家唯一的一輛私家車,另一輛是國家配給李靖棋的,每天接送他上下班所用的。
縣政府的公告欄上,果然已經貼著那些考生的名字。
念慈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怎麽就沒看見自己的名字呢?
這一嚇,可把念慈給驚著了,真沒有。
念慈的心吊到嗓子眼,完了完了,還是被那羅佩良給算計了,一定是他,不然怎麽會沒有自己的名字呢!
正琢磨著該怎麽辦呢,又一張紅紙被貼上來了,念慈這才寬寬心,原來自己來的太早,還沒貼完哪!這再仔細一看,乖乖,李念慈三個字赫然紙上。
201號。
看到了號碼,然後看了下名單下方的友情提示,要求考試當天到縣政府的大會議室,考生自帶筆草稿紙還有身份證。
念慈高興的往家趕,一切順利哦!
羅家。
羅佩良接到劉林誌的電話,大大生氣了一番,然後打電話給陳會明質問他,“陳會明,你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把李念慈的名字給除掉嗎?這次他怎麽就上名單了呢!”
陳會明早已經想好了招,“羅委員長啊,我哪敢騙您啊,李念慈的名字好象是被劉林誌派人給安插上去的呀,我這邊怎麽查也查不到啊!”
陳會明這招嫁禍於人,表演的相當精彩,可是羅佩良就覺得納悶了,劉林誌剛剛還給自己打電話說,李念慈的名字沒有被洗掉,而他又背地裏做了另一套?
羅佩良掛下陳會明的電話後,陳會明偷著樂,又打電話給了李靖棋,告訴了他這件事情,李靖棋連連誇他,說他幹得好,就是要這樣做的。
之後,羅佩良又打電話去罵劉林誌,“你這個縣長會辦不了這麽一點芝麻大點的小事?誰信啊?我告訴你,你的縣長職位是我提上去的,我能把你提上去,就能把你拉下來。你給我好好等著吧!”
陳會明這一次不但嫁禍於人,而且還離間了他們,羅佩良陰算別人,反被人陰,真是大快人心哪!
李靖棋和老爺子在家樂得自在,念慈就回家了。
“小念,名單上了吧?”
“你們怎麽知道的?我看你們,一個個都好似親自到了現場似的。”
“我們剛才接了個電話,大快人心哪!”
“怎麽怎麽了,快說與我聽聽!”
“陳會明,接了羅佩良的電話。”
“我明白了,陳會明沒有把我的名字弄掉,羅佩良找他算賬去了。”
“沒錯,可是陳會明說是劉林誌幹的,你猜現在羅佩良和劉林誌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反麵為仇了唄!”
“那你再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嘟,嘟,李家的電話又響了。
李老爺子和李靖棋相視一眼,笑了。
念慈上前去接電話,“喂,你好,李家。”
電話裏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念慈想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是在懷港縣做縣長的劉林誌。“劉縣長,你找我嗎?”
“找你也一樣,我跟你說啊,羅佩良要我扣掉你的名字,我沒有做,他現在說要罷我的官,你爸在嗎?”
原先說是找自己,現在又說找老爸,這不是矛盾嗎?不過既然人家也沒害自己,那麽就有理由接受人家的要求,他說了聲,“你等一會兒。”
一旁的李靖棋早已經知道是劉林誌的電話了,輕咳了聲,李靖棋接過電話說話了,“劉縣長啊!”
電話另一頭的劉林誌就差一點沒給李靖棋下跪,哭腔的說道,“我沒有扣除李念慈的考試名單,現在羅佩良要罷我的官,停我的職,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我,我完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幫我一下好嗎?”
李靖棋不答反問,“他打電話給過你,要你扣除念慈的名單了嗎?”
哭聲已經斷斷續續了,“是啊!可是我沒有直接答應他,隻說看看。”
也對,如果劉林誌答應了的話,羅佩良又何必再找陳會明呢。
李靖棋又問道,“你是為什麽不答應他的呢?”
“我現在是一縣之長,肯定有能做與不能做的事情,他雖然提拔了我,可他不能讓我幹些沒良心的事情啊!我不能除掉李念慈的名字,也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我沒有了這個職位的話,我家裏的負擔就沒人擔了啊,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給你下跪了我!”裏麵的哭腔聲很重,不像是裝出來的。
李靖棋想了想,“你的想法和做法是對的,這樣吧,你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羅佩良罷人家官的手段有的是,但是我們防患於未然的本領也是有的,你讓我先想想,這件事情我一定管了,你不要擔心了。”
掛下電話,李靖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羅佩良這粒華夏的老鼠屎,差點兒就逼良為娼了。”
“怎麽說?”老爺子問道。
“那個劉林誌當初是被他提拔上來的,現在劉林誌沒有為他辦事,他就要罷人家的官。你說劉林誌當初當副縣長也當的挺好的,他怎麽就這麽倒黴,攤上這麽個羅佩良呢。剛才電話裏,他就差點兒沒給我下跪了,他一家老少的吃穿用住,全是他一個人在撐著呢。”
念慈想了想,“不如把劉林誌調回原來的副縣長,把我嶽父官複原職?這時候米克也已經棄官不做了,那麽我嶽父之前犯錯的證人就沒了,給他複原職問題應該不大。”
李靖棋一拍大腿,“兒子,想不到你真的是個處政能人啊!這樣的做法是一舉兩得,一來劉林誌不欠羅佩良的人情了,二來親家官複原職了。真是一個好辦法,我明天就給中央提去。”
李老爺子也樂嗬嗬,“靖棋啊,你辦事,我放心。”
李靖棋驕傲的一抬頭,像隻公雞一樣,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