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焦頭爛額
鄭剛貓玩耗子似的電話來過以後,又像人間蒸發一樣沒了蹤跡,逗的尚平一幫人心裏七上八下的沒有著落。
同時,雖然關於林惠的各種傳聞源源不斷,但是有實際意義的卻一條也沒有。尚平派人去公安局刑警隊打聽消息,人家隻是含糊其辭地應付說正在調查中,無可奉告。
看來,公安局那幫飯桶對林惠的案子也沒有一點眉目。
“老板,別指望他們了,賊捉賊能抓到賊嘛,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穿山甲一直極力主張直接找祁順東要人,但是,接到鄭剛的電話以後,尚平又猶豫起來。這會兒,穿山甲又舊話重提。
尚平自然明白穿山甲嘴裏“想別的辦法“是什麽意思。雖然他也是心急如焚,但是卻委實難以決斷,在目前局勢不明、情況多變、迷霧團團的情勢下,如果稍有不慎,說不定就會大禍臨頭、滿盤皆輸。
可以說鄭剛的出現,其分量已經大大超過了林惠的重要性,因為,即使是此刻,尚平仍然堅信,林惠絕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女人可能要受點苦。
尚平認為鄭剛在失蹤了這麽長時間以後再次現身,說明他很可能已經潛回了本市,說不準一直都在暗中窺伺這自己的一舉一動,尋找和自己較量的時機。
所以當他從媒體上得知林惠被綁架的消息以後,便不失時機地在自己麵前亮相,就是想趁自己焦頭爛額的時候打擊自己的鬥誌。同時將情況複雜化。
“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尚平對著眾人謹慎地說道:“鄭剛既然想落盡下石,捉弄老子,老子也不讓他得逞……
幹脆把鄭剛回到本市的消息找個渠道撒布出去,公安那邊知道了自然會有所行動,這樣他為了保命不得不繼續找地方蟄伏起來,說不定會將他嚇出本市。我們目前沒有做好對付他的準備。”
說著深深地歎了口氣,不無悔意地繼續說道:“長時間以來我們都覺得天下太平了,整天歌舞升平過安樂的日子,以至於喪失了警惕性。當真正危險來臨的時候束手無策。”
幾個人聽了尚平的話都大吃一驚,同時臉上都有一絲慚愧的神情。
“老板,萬一鄭剛落到警察手裏……”張銘心思重重地說道。”
“是呀!老板,這件事可要慎重啊。”地圖附和道。
年輕人健斌插話道:“鄭剛的事情我不是太了解,但是我覺得鄭剛既然背著這麽大的案子,在行動上一定是小心又小心,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像兔子一樣先求自保。
不會蠢到等公安局來抓他,起碼在一段時間內不敢肆無忌憚地和我們作對,這樣的話,等我們解決了林總的事情以後就有精力對付他了。”
尚平聽著健斌的話,心裏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年輕人了,沒想到楊嫂嘴裏不學無術的兒子倒是很有頭腦,看來自己那幾萬塊錢花的值。
幾個人裏隻有穿山甲沒有表態,尚平知道穿山甲謹慎,所以特別想聽聽他的意見,於是就轉過頭看著他。
穿山甲知道該自己發言了,於是坐直了身子咳嗽一聲,緩慢地說道:“我還是先說林總的案子,還是堅持正麵和祁順東接觸一下,一來是摸底,而來是警告,讓他在對待林總的事情上有所顧忌。
目前外麵關於林總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如果林總真是祈順東暗地裏派人抓的話,那些人必定是他的心腹,一旦他們收拾不了殘局,我們誰也不能保證祁順東不會狗急跳牆殺人滅口。”
穿山甲的話令尚平背上直冒冷汗,倒不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層,隻是他對祁順東公安局長的身份仍然抱有一絲幻想,認為殺人放火的勾當什麽人都有可能幹出來,但一個公安局長怎麽會濫殺無辜呢,看來自己是忽略了人性本惡的哲學推定,還是穿山甲這樣的人看的透啊。
“那麽鄭剛呢,我們難道聽任他折騰?”尚平看著穿山甲問道:沒想到這次穿山甲回答的很幹脆。
“鄭剛的事情就照老板剛才說的辦吧。”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鄭剛經過這麽久的逃亡訓練早就是個老練的遊擊隊員了,公安局那幫蠢貨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再說,老板在公安裏還有關係,隻要保持信息暢通就行了,我們就跟在公安的後麵,等他們真有所發現的時候就先下手為強。”
再沒有人反對,尚平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正準備分派人手,手機就響了起來。原來是喬菲從北京回來了,得知林惠被綁架的事情以後,就像瘋子似的給尚平打電話。
“哥,你一定要把我姐救回來呀!”喬菲在那邊哭著央求道。
尚平皺皺眉頭,安慰道:“菲兒,你先別急啊,哥正想辦法呢。”
誰知喬菲仍然不依地嬌呼道:“想辦法,想辦法,小雅說都好幾天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不管,我要我姐回來。”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尚平心裏一陣煩躁。小屁孩!懂個呀!老子難道不著急啊,她是你假老公,不也是老子的婆娘嘛。
不過他不敢再刺激女孩了,便低聲下氣地說道:“菲兒,別鬧,哥現在心煩著呢,你在家裏好好的啊。”
放下電話,見幾個人都驚奇地盯著自己,尚平老臉不禁一紅,心想,這幫人怎麽能理解什麽是女人呢。
一種極度的不安使林惠再度從夢境中醒來,她仿佛聽見了什麽動靜,可是豎起耳朵聽聽,好像又什麽都沒聽見,除了重重的黑幕以外,四周寂靜的沒有一點動靜。
也許是自己夢裏的情景。林惠歎了口氣,為自己從夢中醒來感到失望,要是一直沉睡著該多好啊,那樣的話,就不會有恐懼、寒冷,不會為自己的遭遇痛苦悲哀。
況且,在夢裏還能見到平哥、喬菲他們。
忽然,林惠覺得又聽見了什麽,是聲音!就離自己不遠!是什麽聲音?她摒住呼吸側著腦袋仔細聽了一小會兒。
忽然就覺得自己的毛發根根紮起來。上帝呀!那是什麽聲音啊,就像是野獸的喘息聲。可是這裏哪有野獸?是人!是人的喘息!就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有個人正粗喘著。
林惠驚得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彈簧絲地從地上跳起來,嘴裏尖叫了一聲,顫抖地朝著黑暗處問道:“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