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重重迷霧 79.後宮之首
小雅呆呆地聽著小雨的話，嘴裏一陣陣發幹，忽然覺得自己不但被死鬼南亞君騙了，而且也被小雨涮了一把。媽的。這就是所謂的一家人。
尚平原本心裏還一直幻想著要不了多久就能偷偷回家去，過那種深居簡出的日子。可是一聽太監說地圖和穿山甲漏網，他就知道自己回家的日子遙遙無期了，這樣一來他開始考慮家業的問題。
從目前來看自己的家業主要掌握在小雨母女小雅和李笑水的手中，而喬菲則像個影子一樣掌管著他的現金。至於基金會那邊現在基本上已經在諸葛明玉的手裏，可以說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家業了。
如果這些女人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還是傾向於這些女人互相為陣，互不幹涉，甚至互相牽製。
可是，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自己對家裏的事情鞭長莫及，並且信息閉塞，這個時候，這些女人如果再各自為陣、群龍無首的話，說不定就會鬧出什麽事來。
所以，就像五年前他讓林惠主政一樣，必須讓小雨出麵把這些掌管著自己家業的女人統一到她的旗幟下，一方麵增強凝聚力，互相之間有個照應，另一方麵可以防止某個女人迷失方向。而整個後院的穩定關係到他今後流浪生活的品質，否則一旦後院起火，他連個救火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想著他就給小雨打了一個電話，並在電話裏麵麵授機宜，至於案子上的事情則一句都沒有提到。給小雨打完電話之後，他猶豫再三，又給喬菲打了電話，做了一番秘密部署，當然這個電話的內容就連小雨也不知道。
傍晚時分，小雨和歐陽曉珊住的四合院迎來了第一位參加家族聚會的人，她就是李笑水，當然她沒有小雅來得早，小雅在惠亞公司和小雨談完之後，直接跟著小雨一起回的四合院。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李笑水的身份比較特殊，她不是尚平的女人，起碼目前還不是，至於她那個幹女兒的身份也就是平常兩人之間的一個微妙的遊戲，雖然小雅知道這件事，可也從來就沒有當真過。否則，今天李笑水來參加這個聚會可就吃大虧了，因為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所有的女人她都要叫聲幹媽。
李笑水雖然不是尚平的女人，可表現的卻比其他的女人還積極。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已經開始著手開發那片濕地了，考慮到上次尚平來視察的時候對這片濕地的重視，她想在進行施工以前再聽聽他的意見，可是沒想到電話也打不通，人影也見不著，心裏直納悶。
當然，對於男人的神秘失蹤，李笑水也沒有往壞處想，她整天待在郊區的廠子裏，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還以為男人是在刻意撇清自己和製藥廠的關係，因為他不想讓外界知道他是這家廠子的真正主人。
所以，當小雨打電話告訴她說晚上將在家裏舉行一次聚會，並請她過來參加，李笑水就感到很驚訝，她不知道自己和小雨有什麽關係。後來又聽小雨說了參加聚會的人員，心裏就更好奇了，因為她知道這些女人都是自己幹媽級別的人物，他們聚會怎麽把自己也扯進來了。
難道她們懷疑自己和尚平是那種關係？所以準備吸收自己也成為她們團體中的一員？這個想法讓李笑水感到很刺激很興奮，另一方麵，她也實在想打聽一下男人的近況，那些幹媽們自然知道他的去向。所以，李笑水帶著好奇心早早的就來到了小雨的家裏。
“笑水，幾天不見你可越來越漂亮了。看你一身職業裝肯定是從廠子裏直接趕來的吧。”小雨熱情地招呼女人進了家門。
李笑水一眼就看見小雅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著自己，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接著臉上就泛起紅暈，笑道：“一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趕來了，尚總呢？他沒來嗎？”
小雨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拉著李笑水在沙發裏坐下來。正好歐陽曉珊從裏屋出來，一雙秋水一般的眼睛就在女人身上轉了幾圈，心想，這女孩長得還真有韻味，清純中不乏嬌媚，尤其是這雙眼睛就能迷男人，再加上年輕的身體散發出的青春氣息，竟比小雨還要略勝一籌，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被那個壞蛋委以重任，將來說不定是小雨的一個強勁對手呢。
“哎呀，這就是笑水吧，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怎麽就有長得這麽標致的人兒呢。”歐陽曉珊在一瞬間的沉吟之後，熱情地招呼道。
李笑水不用猜就知道這個美婦的身份，因為從她滿月似的臉上隱隱看出了小雨的影子，於是連忙站起身來笑道：“歐陽阿姨，你就別取笑人家了，你家小雨才是真正的標致讓人兒呢。”
“小東西，你就別謙虛了，我們都老了，再怎麽樣也沒法和你的青春年華相提並論啊。”小雅咯咯一笑，老氣橫秋地說道。
李笑水聽小雅叫她小東西，並且語氣輕佻曖昧，心中惱怒，就賭氣扭過臉去不理她，心想，還是不要去招惹她，小雅現在臉皮可厚了，什麽話都說出口，再刺激她可別把上次丟人的事情說出來。
“哎呀，我還是來晚了，阿姨，好久沒見了，你好啊！”隨著一串清脆的聲音，就見喬菲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菲兒，好久沒見你了，現在到底都在忙些什麽？”歐陽曉珊笑眯眯地問道。
喬菲就撅起小嘴幽怨道：“還能做什麽？說是給他做私人助理，可整天連個鬼影也看不見，怎麽個助理法嘛。”
小雅一聽喬菲說自己是尚平的私人助理，心裏就不舒服，還沒等喬菲坐穩就笑道：“菲兒，我還以為你被平哥金屋藏嬌了呢，今天終於露麵了，我眼巴巴地趕來可不是想見見你嘛。哎呀，怎麽跟我一樣發福了……”
正說著，就聽門外馬達轟鳴，那聲響就像是飛機起飛前的呼嘯，接著就聽見愛琳脆生生地笑道：“還是住這四合院舒適，姐，咱們今後也別住別墅了……”
接著就聽高燕低聲嗬斥了一聲，然後門開處，高燕帶著愛琳盧鳳走了進來，懷裏還抱著女兒紫燕。
小雨迎上前去，一把抱過孩子，笑道：“小東西，叫聲阿姨，長個子了……”說著又瞪了愛琳一眼，嗔道：“你開的什麽車，房子都快讓你震塌了。”
高燕看看房間裏坐著的幾個人，笑道：“攔都攔不住，非要買輛賽車開著，整天就像個瘋子似的……阿姨，你好啊，好久沒見了……”
歐陽曉珊笑眯眯地站起身，從小雨手裏接過紫燕，逗弄著笑道：“這孩子怎麽長得越來越像小尚了……上學前班了吧。”
“沒有……媽媽不讓我上……”紫燕也不認生，嘟著小嘴抱怨道。
高燕笑道：“瞧，不高興了，我可是專門給她請了家教在家裏給她上課呢。”
小雨插話道：“小燕，孩子需要伴兒，你不能老是把她關在家裏，還是找個好點的幼教吧，不然誰陪她玩啊……是不是紫燕……”
紫燕是尚平的女兒，雖然小雅喬菲和高燕沒什麽交情，可看在男人的麵子上，紛紛站起身來，表現出對孩子的極大熱情。
當然，每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歐陽曉珊摸著紫燕的小腦袋，一想到這孩子他爹目前的處境，不免就在心裏歎息，這孩子從生下來就沒怎麽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剛剛相處了一年時間，又不知道父女何時再能想會了。
小雨看看孩子又看看高燕，心想，高燕也算是個賢妻良母了，走到哪裏總把孩子帶到哪裏，男人經常不在家，她自己一個人拉扯孩子也不容易，如果讓她出來工作，這孩子還真離不開她呢。
而小雅拉著紫燕的小手，不禁想起了董鈺的那句話，心想，可不是嗎，這小屁孩魂還沒有長全呢，就已經是自己酒店的大股東了，自己現在可不是在替這小東西打工嘛，等她長大了，還不定怎麽對待自己呢？可這又能怪誰呢？自己也有肚子，也能生孩子，可就沒有人家高燕破釜沉舟的勇氣。
喬菲壓根就不喜歡孩子，勉強拍拍紫燕的小臉，心想，這小東西之所以來到這世上，完全是高燕的一個陰謀詭計，想達到目的什麽辦法不能用，偏讓個孩子來受罪，真是造孽啊。
隻有李笑水像個外人似的，一聽說是尚平的女兒，既好奇又興奮地圍著紫燕轉來轉去，心想，這孩子哪點像她爹呀，也不知道歐陽曉珊是怎麽看的，照自己看，這個孩子既不像高燕，也不像幹爹，誰知道是不是他的女兒，說不定是個陰謀呢。
一時，屋子裏每個人都七嘴八舌的誇孩子逗孩子，仿佛這孩子就是男人的化身似的。
保姆端上飯菜，一群女人圍著桌子坐定，可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再吃飯上麵，除了李笑水不明所以，其他幾個女人心裏都清楚這次聚會肯定和男人有關。
可是，在每個人都等著小雨揭曉謎底的時候，小雨卻一味地勸酒勸菜，隻字不提尚平的事情，直到飯吃的差不多了，高燕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把紫燕交給愛琳帶到院子裏玩耍，隨後低聲問道：“小雨，平哥是不是有什麽話交代，他現在到底在哪裏？”
其實尚平在離開家之前，曾經專門去看過高燕母女，不過也隻是輕描淡寫地說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讓她好好照顧紫燕，並沒有什麽特殊的交代。
而高燕早就習慣了男人這種飄忽不定的生活，隻要他心裏想著她們母女，並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可是，警察到酒店裏大肆調查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至於發生的那些大案，她雖然不了解具體情況，可也有所耳聞。自己的男人是幹什麽的，她心裏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在長時間沒有得到男人的消息以後，她就預感到那些可怕的事情又發生了。
高燕的問題也正是其他幾個女人一段時間以來的心事，現在見高燕替他們問出來了，就都停下手裏的筷子，豎起耳朵等著小雨的回答，同時心裏都對男人厚此薄彼耿耿於懷。
小雨知道是時候了，就看了歐陽曉珊一眼，那意思是在征求母親的意見，她認為這事有母親來說似乎更妥當一點，因為她畢竟是公司的董事長。
雖然現在小雅、李笑水手裏都掌握著一部分資產，但是不管怎麽樣，惠亞公司仍然是她們心目中的一麵旗幟，也是男人對他們行事權力的象征。
歐陽曉珊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其實在早些時候，母女兩個已經通過氣並交換過意見，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尚平的這些女人之中影響力不能和當初的林惠相比。
畢竟小雨一直都是林惠身邊的一個配角，從來就沒有占據過主導地位。即使林惠走了以後，她也沒有像大多數人預期的那樣出任惠亞公司的董事長，所以，歐陽曉珊覺得自己必須先來個開場白，替女兒打打氣。
“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的原因我想你們多少都能猜到幾分……”歐陽曉珊收起先前和藹可親的樣子正色說道：“其實，自從過年的時候大家聚過一次以後，每個人都忙著自己手頭的事情，這一晃半年多時間過去了……
有時想想，如果說我們是一家人的話，還真是聚少離多，遺憾的是，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聚一次，可在目前的情勢下，我想大家也高興不起來，所以，今天與其說是一次聚會，還不如說是一次按照小尚的要求召開的一次工作會議。
既然是工作會議，那麽自然會有一些安排，這些安排不是我們這些人裏麵哪一個人的意見，而是在目前特殊情況下小尚對家族事務做出的一個全盤考慮。
具體的內容就讓小雨來說吧，因為小尚現在不方便和大家直接聯係，他是通過一個特殊渠道和小雨交換的意見，關於這一點我想大家都能理解……”
“小雨，平哥到底說些什麽你就直說了吧，我們別人的話可以不聽，平哥的話誰還敢有異議？”喬菲快嘴快舌地說道。
小雨驚訝地看看喬菲，沒想到這個林惠的鐵杆現在忽然挺起自己了，她現在可是男人名義上的大管家，既然她都有這個態度，其他人想必也不會公開挑戰自己的權威。
想到這裏小雨微微一笑，從容地說道：“我知道大家心裏有很多的疑問要等著我來解答，遺憾的是，我可能也沒法解釋你們聽來的那些傳言。我隻能告訴大家，平哥在今後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至於原因，還是老規矩，該知道的我們可以問，不該知道的也沒必要去打聽。”
“可是……總有個時間吧，難道還會像上次一樣一去就是幾年？”小雅忍不住打斷小雨的話問道。
“怎麽？小雅，你這麽在乎平哥什麽時候回來，難道你還有什麽規劃不成？”喬菲帶著譏諷的語氣問道。
小雅心中一虛，辯解道：“我有什麽規劃？難道問問自己的男人什麽時候回來有錯嗎？就你沒心沒肺的……”
喬菲正想反唇相譏，就見小雨朝她擺擺手製止了她已經到嘴邊的話。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平哥在外麵要待多上時間是個未知數，也許明天他突然就回來了，也許永遠都不會來了，不管他回不回來，我們這邊的一切都不會停下來，該做的工作照常繼續。”
小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她掃視了每個人一眼繼續說道：“我先傳達平哥的第一個意思，在我們這些人裏麵有沒有想單幹的，說白了就是有沒有人想脫離平哥另立門戶的。”
說完，小雨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隻見每個女人都低著頭不出聲，隻有李笑水一臉疑惑地盯著她。
“平哥說了，他不勉強任何人，如果誰有這個意思今天就當麵提出來，然後拿上該拿的錢去走自己的路，從今以後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