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欲哭無淚
小雅走進尚平臥室的時候看見小雨坐在昏迷不醒的男人床邊沉思,見她進來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小雅沒有從小雨的臉上看出什麽異樣的神情,一時摸不準她找自己到底有什麽事情,她估計還是對自己不放心,想在給自己提醒幾句。
“看他那樣子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我這兩天一直在想,實在不行的話能不能把他送到國外去看看,也許外國人會有辦法。”小雅看著**沉睡的男人說道。
“難為你還這麽惦記著他……”小雨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眼睛卻一直沒有看她。
小雅一聽小雨的口氣,心想,聽她的意思好像男人是她一個人的,生怕別人惦記呢。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要是真的再也醒不過來的話,自己還要早早做打算,小雨是肯定靠不住的。
聽說林惠已經回來了,可一直都沒有露麵,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在玩什麽把戲。不過,不管她們玩什麽把戲,對自己都不會有利。
今天既然來了不妨探探她的口氣,如果她想擠兌自己,幹脆就通知董鈺,盡早下手,把那筆錢轉到國外去,從此離開她們算了。
“小雨,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我正想告訴你,過幾天我還要去上海一趟,既然你這裏決定停止擴張,那邊談的幾筆生意還是要親自去給人家解釋一下,要不然……”
“不必了。”小雨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蒙蒙細雨說道:“我已經通知愛琳暫時接管你的公司和一切業務,從今以後你就在這裏專心的陪著平哥吧。”
小雅似乎還有點不明白小雨的意思,疑惑道:“平哥有這些護士照顧,我經常來看看也就行了,哪有必要移交工作?”
小雨轉過身來,盯著小雅說道:“不是移交工作,而是解除你的所有職務,從此以後你除了在這裏陪平哥之外,家族的事情和你再沒有一點關係。”
小雅這次算是聽明白了小雨的意思,見她臉色陰沉,並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便慢慢站起身來,盯著小雨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雨冷笑一聲道:“我說的還不明白嗎?從此以後你不再是家族的成員了,當然是不是平哥的女人我沒有權力做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讓他自己決定吧。”
小雨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搞不明白小雨為什麽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細細想想,自從男人出事以後自己一直規規矩矩的,也沒有違反她的什麽規定呀。
對了,還用找原因嗎?這是她早就想幹的事情,隻不過有男人護著自己她沒辦法,現在男人基本上成一個廢人了,所以她迫不及待地發難了。
“為什麽?你沒有這個權力。”小雅不怒反笑道。
小雨挑戰似地盯著小雅說道:“我沒這個權力難道你有這個權力?小雅,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幹的事情,我對你已經夠仁慈了,要是平哥現在醒過來知道你暗地裏幹的那些事情,可能就不會有我這麽客氣了。”
小雅呆呆的說不出話,她覺得小雨似乎知道點什麽,又似乎是在套自己的話,一時心裏陰晴不定,不明白她到底指自己幹的哪件事情。
不過隨即就反應過來,心想,無非是自己在酒店那邊的時候私自搞了點錢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算平哥知道自己貪汙點錢也不至於像她說的那麽嚴重,隻是不知道她是從哪裏知道的。
難道是董鈺?不可能呀,最近她還一直和自己商量今後怎麽辦呢。可別被她嚇住了。
“小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怎麽啦?你是不是一直盯著我手裏的那點錢?你也差不多一點,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平哥醒來又怎麽樣?我實話告訴你,平哥還幫著我炒股票賺錢呢,他從來就不會為錢的事情和我生氣……
既然你容不下我,那個總經理我也不想當了,別拿什麽家族來嚇唬我,我就看平哥一個人的麵子,既然現在你是家長,那就恕我不奉陪了,離開你們我祁小雅照樣活。”
說完,也不管小雨的反應,就一個人氣衝衝的往外走,可是剛把門拉開,忽然就看見兩個陌生的馬仔擋住了去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小雅似乎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了小雨的意圖,頓時氣得渾身顫抖,轉過來瞪著她厲聲說道:“你……你想幹什麽?難道還想綁架我不成?”
小雨倒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說道:“你別說的那麽難聽,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平哥對你怎麽好嗎?難道讓你在這裏陪他你不願意?”
小雅看看**的男人,憤憤說道:“那平哥要是永遠都醒不來呢?”
小雨忽然沉下臉來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你就陪著他一輩子。”說完再不看她一眼,一轉身就出了門,留下小雅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尚平的窗前欲哭無淚。
小雨這最後一句話頓時就讓小雅魂飛魄散,心想,她哪裏是為了自己手裏的錢呀,現在看來她是想要自己的命呢。
以前林惠也就是擠兌自己,真沒想到她比林惠更加心狠手辣,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平哥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你還沒死呢,她就開始欺負人了,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人家這條小命說不準就要送在她的手裏呢。
李長年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作為親戚直接到家裏麵去拜訪顧仕誠,他知道這個時候兩家的關係還不如普通的鄰居,基本上已經成了仇人。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為什麽不能去他辦公室直截了當地和他談呢?雖然他已經不是廳長了,可還是省廳的高級顧問呢。
顧仕誠見李長年進來,倒是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他知道李長年不會這麽輕易罷休,今天多半是興師問罪來了。哼,自己還沒有找他論理呢,他到有臉跑來?
顧仕誠一臉公事公辦的神情接待了李長年,等他在沙發上坐定之後,他沒有像以往那樣陪他坐在沙發上抽煙,而是先走過去關上了門,然後走到自己的大班桌後麵坐下來,顯得李長年就像是一個來向他匯報工作的下屬一樣。
“老李,有什麽指示你就直說,我下午市裏麵還有個會不能缺席,恐怕沒時間多陪你。”顧仕誠毫不客氣地說道。
李長年也不想拐彎抹角,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老顧,我知道我們之間最近有些誤會,今天來就是想和你開誠布公地談談……
不過,就算我們之間有誤會,但是我這人公私分明,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絕對不會用個人的情緒代替工作……”
顧仕誠一聽李長年的幾句開場白忽然就有產生了一種厭惡的心理,心想,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在自己麵前唱高調,什麽私事公事?說白了就是為了你自己和你妹夫的家事……誤會?要不是同為公司資產被凍結,上市進程被終止,你現在也不可能主動來解釋誤會。
“我知道飛飛前一陣出事了,事情也就這麽巧,剛好趕上公司上市,江鸞和李鼐怕誤事,在幾個股東一致同意的情況下決定先讓李鼐出麵完成公司上市的手續,畢竟為了這次上市耗費了不少人力財力,如果因為飛飛的事情被耽擱,確實有點可惜。
其實當時我並不清楚這件事,後來李鼐跟我說了以後,我就知道這事辦的有點欠妥,所以我馬上就讓那邊的幾個縣公安局查找飛飛的下落,遺憾的是沒有一點消息……
不過,我在這裏可以用人格擔保,公司的事情和飛飛出事沒有一點關係,盡管他們年輕人之間平時也有磕磕碰碰的事情,可我一貫秉持不參與的原則。
年輕人的事情最好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做父母的最好不要參與,就拿這件事情來說我知道你可能想得有點多了……”
顧仕誠眯著眼睛抽著煙好像非常耐心地在聽著李長年的話,可李長年解釋的越多,不但沒有減少他的懷疑,反而更加認定這件事情就是他們父子策劃的一個陰謀。
現在之所以跑來,就是為了自己凍結公司財產的事情,上不了市,就拿不到大筆的錢,他和他那個妹夫怎麽能不著急呢。
聽完李長年的話,顧仕誠哈哈一笑,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說道:“老李,我看誤會的是你吧,飛飛根本就沒有被人綁架,他不過貪玩,幾個年輕人在山裏麵迷了路,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你怎麽就想這麽多呢?”
李長年一愣,似乎被顧仕誠的話搞迷糊了。沒有被綁架?媽的。這樣說來自己說這番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看來顧飛玩失蹤說不定是顧仕誠故意策劃的陰謀,而自己竟然就著了道。
李長年一時惱羞成怒,強忍著心中火氣說道:“不管是不是被綁架,還是他故意藏起來,我覺得我們之間這種危險的遊戲應該停下來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兩個問題……
關於尚平的案子,廳裏麵已經有明確的指示精神,可你一直壓著不辦,能不能說說你的理由?另外,公司的資產你打算什麽時候解凍,有沒有個期限?你別忘了那公司也有你兒子的份。”
顧仕誠早就預料到了李長年的來意,所以也想好了說辭。“公司資產什麽時候解凍要看尚平的案子什麽時候開庭。
現在廳裏麵不同意馬上起訴尚平,解凍的日期就很難說……至於廳裏麵的指示精神,我正在組織局裏麵的中層幹部學習。
你是個老公安了應該清楚,在一項政策具體實施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大家吃透文件的精神,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李長年一聽,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顧仕誠居然給自己打官腔,並且還找不到他的漏洞。
看來自己以前是小看了這個連襟,總覺得他為人刻板,原則性強,是個容易駕馭的角色,沒想到僅僅幾天功夫就油得幾乎不認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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