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捉鬼

歐陽曉珊在香港一口氣待了一個星期也沒有等到梁春旺的電話,心裏就不耐煩起來,她本來就沒有什麽商業考察業務,開始的幾天還帶著蘇碧和兩個助手到處轉轉,可沒兩天就厭倦了,整天躺在賓館裏看電視看書,一心等著梁春旺的消息。?書?閣?

按道理來,歐陽曉珊是個過來人,對這種感情上的事情不應該心急,她甚至應該識破梁春旺有可能是故意在吊她的胃口。

但是,一想到尚平交給她的任務,心裏就有種急迫的心情,這倒不是她急著那一刻早日到來,而是由於長時間的處於恐懼的折磨之中,盼望著能早日解脫。她甚至想主動給梁春旺打個電話,探探他的口風,結果被蘇碧堅決阻止了。

其實,歐陽曉珊不知道,梁春旺倒是經常惦念著她,隻是一方年確實事務繁忙,畢竟新的秩序剛剛建立,他一方麵要培植自己的勢力鞏固地位。

另一方麵還要和那些老軍頭虛與蛇尾建立暫時的政治同盟,所以,歐陽曉珊的事情被他排在了第二位。

當然,梁春旺確實也有點吊女人胃口的意思,他心裏很清楚,歐陽曉珊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墜入感情漩渦的女人,當他把自己的意思透露給她以後,她需要消化、權衡,醞釀,然後還要矜持一段時間,最後將在他的軟硬兼施下半推半就地投懷送抱。

這也是梁春旺比較欣賞的一種方式,他不喜歡那種主動在自己麵前脫褲子的女人,他喜歡來點強迫的因素加在裏麵。

這樣更有一種征服感,尤其是孫海洋的女人更能滿足他的這種征服欲 望。所以,像明玉這樣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有過一次以後基本上就沒有多少胃口了。

當然,享受孫海洋的女人隻是梁春旺娶歐陽曉珊的目的之一,真正的目標還是尚平手裏的那筆財富以及孫家目前掌握的財產。

他要通過這種婚姻關係堵住一些別有用心人的嘴,用一種合法的方式占有老上司的女人和他家族的一切,甚至給人造成他梁春旺是個顧念舊情的有情有義的人。

可是,就在梁春旺不慌不忙地放著手中的線遠遠地遙控著歐陽曉珊的時候,卻意外地得到了尚平變成植物人的消息。

這倒是出乎他的預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隨著尚平的死去,那筆錢會不會成為一筆無頭債。可隨即一想,絕對不可能。

像尚平這種人,雖然年紀不大,可卻生活在風口浪尖上,隨時都會發生意外不測,他不可能對自己身後的事情沒有交代。這樣看來,如果他死了,那麽,歐陽曉珊母女很可能就是那筆巨額財富的繼承人。

正因為是這樣,梁春旺感到了緊迫性,因為他知道,當尚平成為植物人之後,孫家便會在一定的時間內形成一種真空狀態,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抓緊時間介入,很可能會被其他的對手捷足先登,畢竟知道尚平手握巨資的又不是他一個人,更何況僅僅是惠亞集團的財富就夠一些人眼紅的了。

所以,梁春旺馬上就給歐陽曉珊打了一個熱情洋溢的電話,他在電話裏首先像女人表達真誠的歉意,由於俗務纏身,以至於沒能親自去看望他。

然後又,其實這樣做也是出於對女人的尊重,希望給她充足的時間考慮這件事情。最後他保證,一個星期之後他們一定能在上海相見,屆時他將拋開一切讓他萬分厭倦的事務,好好陪女人玩幾天。

歐陽曉珊聽著男人彬彬有禮的語言,一顆心砰砰亂跳,當然不是因為春心**漾,而是心中有鬼。

她假裝生氣地道:“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本來也就沒有指望……如果你再不來電話,我正準備去一趟新馬泰呢。”

梁春旺會心地笑了,因為他從女人的嬌嗔中聽出了一點曖昧的味道,一時竟把錢的事情放在一邊,禁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趕忙阻止道:“曉珊,聽我,這個時候新馬泰沒有什麽好玩的,你去了以後就會發現那裏噪雜不堪,更何況還有一個國家目前就像個瘋人院一樣,不要讓我為你的安全擔心,你知道我的權力再大也管不到那個鬼地方……”

歐陽曉珊吃吃笑道:“我以為你無所不能呢……好吧,我在香港也待膩了。還是家裏好啊,要不是他們在上海給我買了一艘遊艇,非要讓人家去搞什麽初女航,我都想直接回去了……”

梁春旺摸著下巴試探性地問道:“怎麽?家裏麵少了你這個董事長還不行了?雨可是個很能幹的丫頭,你就放心好了。”

歐陽曉珊嬌嗔道:“誰像你們男人,整天就喜歡在外麵跑,女人可是戀家的動物……”

梁春旺哈哈大笑,一邊心裏感到奇怪,怎麽尚平成為植物人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知道,難道她是在有意隱瞞?

可她為什麽要隱瞞,肯定對自己懷有戒心,不過要不了多久就能見麵了,到時候自然哄得她大所有疑慮。

放下電話,梁春旺就把薑婷叫了進來,看著女人一身剪裁得體的軍裝,就知道她正為自己肩膀上加了一顆星而感到沾沾自喜呢。

“最近尚平那邊又什麽動靜?”梁春旺懶洋洋地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薑婷一直在忙著別的事情,一直沒有關注過幾千公裏之外的局勢變化,不過她還是從一些材料上找到了應付梁春旺的答案。

“尚平前一陣子忙著他妹妹的婚禮……他妹妹嫁給了那個市公安局局長的兒子,這個局長和省公安廳的前廳長是親戚,這個廳長好像和江濤也有點親戚關係……不過前不久這個退休的廳長在外出釣魚的時候被人推到河裏淹死了……”

梁春旺聽得直皺眉頭,不過他對這些地方上發生的刑事案件才不會有興趣,別是一個退休的廳長,就是省委一把手被人殺了也不關他的事情,畢竟現在這些當官的嫉恨他們的人很多,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碰上一個梁山泊好漢呢。

“我問你尚平的動靜,結果你就囉嗦這麽一堆屁話,最近到底有沒有關注過尚平的事情?”梁春旺剛和歐陽曉珊通完電話,心情不錯,破天荒沒有發火,隻是以責備的語氣道。

“沒有……最忌我一直在……”薑婷結結巴巴地承認道。

梁春旺沉思了一下道:“我從另一條線那裏得知尚平變成植物人了,隻是這事來的太突然,他們也沒有親眼見到,所以我是半信半疑,你去那邊走一趟,務必親自見到尚平……”

薑婷一聽,稍稍愣了一下,這倒是她頭一次聽,於是道:“那很容易,我打幾個電話馬上就清楚了……”

這次梁春旺發火了,盯著女人厲聲道:“打電話?如果所有問題打電話就能解決我還要你們這些人幹什麽?我樓下就有一個話務班呢。尚平這王八蛋聰明不斷,誰知道他這次又在玩什麽花招,僅憑外界傳言不可信,你親自去看看,他要是死了你就扒開他的墳親手探探的鼻息……別總是像一個傻瓜一樣讓一個混混耍弄了。”

薑婷一聽身子,嘴裏應聲“是”,一轉身就準備出去,忽然發覺梁春旺兩眼緊盯著自己製服裏高高隆起的胸,於是就站下身來,兩眼水淋淋地盯著男人,等待著他進一步的指示。

其實梁春旺見女人身穿軍裝,那軍裝顯然是改過的,把一個豐滿的身子裹得凸凹有致,心裏還真有點上火,不過一想到過幾天就要見到歐陽曉珊了,就決定留點精力好好享受老上司的女人,畢竟年齡不饒人,要是現在打熬不住,不定要疲軟好幾天。

“你去吧,一有消息馬上給我打電話。”

薑婷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扭著屁股出去了。

…………

歐陽曉珊接到梁春旺的電話並決定動身回上海的當天,蘇碧馬上就給尚平打電話,不過男人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等到下午她又打了兩次,還是關機。也許他已經冬眠了。蘇碧也不以為意,馬上給唐駿發了一條消息,內容隻有兩個字:“履約。”

唐駿和宋剛一直躲在北京市郊的一處秘密營地裏,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紀源帶領的十名突擊隊員,唐駿第一眼看見他們,就肯定這都是一些軍人裝扮的,並且都收到過特殊的訓練。他不清楚董強一個團長手下怎麽會有這種專門從事特工事務的軍人,不過,一想到他父親和兄長的身份,也就不奇怪了。

就像當初自己四兄弟一樣,某個神秘的營地把自己訓練出來之後,就被送到某個人手裏,從此以後,基本上就成了這個人的家奴,也許這些訓練有素的軍人董強老子或者他哥哥的家奴也不定。

不管這些人的來曆,唐駿現在對刺殺梁春旺充滿了信心,因為和尚平讓他們單槍匹馬執行這麽大的行動相比,現在可謂是兵強馬壯,加上自己兄弟兩人,梁春旺就算是死定了。

可是,讓唐駿和宋剛感到著急的是,過去了這麽久,居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既沒有梁春旺的消息,也沒有尚平的消息,一切都顯得很平靜,那感覺好像這個計劃已經被取消了一樣。

不過,看看紀源,卻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每天不是躲在屋子裏苦思冥想,就是拿著各種方案著召集人馬討論演練。他還專門找來梁春旺的一張巨幅照片,掛在一間打聽的牆上,讓每一個人隻要進出,首先引入眼簾的就是梁春旺笑眯眯的英俊麵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牆上掛著的是哪個明星呢。

終於,蘇碧的信號發過來了,唐駿把消息首先告訴了宋剛,兩個太監頓時就興奮起來,這倒不光是大戰來臨前的那種興奮,關鍵還是他們想早早宰掉梁春旺,然後趕快去杭州的那棟民房和晚晚過平安日子呢。

紀源得到消息之後,也沒有絲毫耽擱,馬上就用一部特製的手機,把情況向董強做了匯報。照理來,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和尚平聯係了,因為這種聯係畢竟存在很大的風險。可董強好像心裏不踏實似的,潛意識裏也想知道尚平目前在幹什麽,於是就忍不住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卻意外地發現他已經關機了。心想,難道他已經躲起來了?這個時候怎麽能關機呢?即使他不對外聯絡,也不至於關機呀。

這樣想著,董強反而心裏不踏實起來,坐在那裏猶豫了半天,於是就給自己的嫂子諸葛明玉打電話。

“嫂子,你最近和尚平聯係過沒有。”董強在電話裏問道。

諸葛明玉最近一直在為振興破敗的家業而四處奔走,畢竟事情基本上已經過去了,慢慢的就有一些世交舊友悄悄地給她提供一些方便,還有一些董海江的舊部為她出謀劃策,幻想著有朝一日給董浩平反,雖然不可能再有董海江在世時的風光,可最起碼也能恢複家族的榮譽。

接到叔子的電話,明玉正在吃午飯,忽然聽見尚平的名字,心裏就有點不高興,心想,以前挖空心思往自己家裏鑽,現在一出事以後,隻是在董浩的葬禮上路過麵,隨後就不見了人影,連個電話都沒有。於是沒好氣地道:“我和他有什麽聯係?歐陽曉珊一直在外地,倒是通過幾次電話,你找他幹什麽?”

董強裝作漫不經心地道:“我一直聯係不到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手機一直關機,你要是有空幹脆去一趟他那邊,我有急事找他呢。”

明玉嗔道:“我哪有這個閑工夫,有事你自己不會去找他?他那人一身麻煩,你還是少去招惹他,不定被公安局抓了也有可能,連歐陽曉珊都不清楚他的行蹤呢。”

董強見嫂子不願意跑腿,於是就哄道:“我這裏走不開,上次他答應我要搞個退伍軍人基金會,有一大筆錢呢,不知道他話算不算話,你去幫我落實一下。”

諸葛明玉現在就缺錢,上次尚平讓她當海疆基金會的主席,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趕下台了,不但沒來得及沾點便宜,反而惹了一身騷。現在一聽他又向給退伍軍人做貢獻,並且還有一大筆資金,馬上就來精神了,心想,如果事情可靠的話,裏麵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他親口答應你的?”諸葛明玉問道。

董強肯定地道:“那當然,要不我也不會找他了。”

諸葛明玉猶豫了一下道:“也不知道歐陽曉珊什麽時候回去,回頭我給她打個電話,好久沒見她了,去看看她也行,順便幫你問問。”

董強一聽就召集道:“歐陽曉珊什麽時候回去也不準,你就先去辦這事,在那裏等著她不就行了。”

諸葛明玉一想也對,畢竟自己的主要目的是他那筆資金,又不是為了專門去看歐陽曉珊,於是就答應了叔子的請求,馬上就收拾了一下,也不給歐陽曉珊打電話,訂了一張機票,直奔b市見尚平去了。

再薑婷,先諸葛明玉一步趕到了b市,她知道華天酒店的總經理是尚平的女恩,於是就在那裏訂了一個房間住下來,準備先初步落實一下消息的真偽。如果尚平真的變成了植物人,不定連酒店的員工都有耳聞呢。

“你們酒店的老總姓祁吧。”薑婷坐在沙發裏看電視,一邊對進來收拾房間的服務員隨便問道。

“姓高,你的是以前的總經理吧。”服務生把薑婷當做了老顧客。

“哦,原來換人了,我和祁總挺熟的,怎麽沒聽她起過呢,這酒店其實是尚總的,難道賣掉了?”薑婷打探道。

這名服務員在這裏已經幹了很長時間了,對尚平家裏的那些傳聞耳熟能詳,她見這客人態度和藹可親,又有心和自己聊天,於是就道:“換湯不換藥,現在的高總也是尚總派來的,祁總高升了。”

“哦,這尚總生意做的真大,我也是做生意的,想在你們這裏做點投資,要是能有幸認識一下尚總就好了,不知道你們高總能不能引薦一下……”薑婷裝出一副仰慕的神情道。

為了顯示自己雖然是個服務生,可也知道上層的大事,那個服務生朝門外看看,然後一臉神秘地道:“你來的不巧,尚總病了……”

“哦?病的嚴重嗎?”薑婷一副關切的模樣。

“聽成植物人了……”

“那現在在哪家醫院?我是專門奔他來的,既然知道了好歹也要去看看,表達一下我的心意。”薑婷一臉著急的樣子問道。

服務生見這客人還挺有人情味,有人情味的客人一般對服務生都頭挺大方的,於是就裝出猶豫不決的樣子道:“不好……早就出院了吧,我們做服務生的一般不打聽老板的這些事情……”

薑婷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拿出錢包,抽出兩張百元大鈔,晃動著道:“你就幫我打聽一下,我是真的想見見他……”

服務生一看見那兩張鈔票,馬上就熱情起來,笑道:“你這客人真好心,既然你這麽仰慕我們尚總,也沒必要去打聽,你還真碰對人了,這酒店能知道尚總現在在哪裏的也就是我了。”

薑婷慢悠悠地又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紙幣,拿在手裏搓著,一邊等著服務生把話下去。

“前幾天尚總的女兒來酒店玩,她要去南山別墅看她爸爸呢……這南山別墅在哪裏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應該就在南山吧……”服務生完就伸手拿過薑婷手裏的鈔票,給她一個迷人的微笑,然後就出去了。

薑婷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打聽到了尚平的下落,本想睡一晚上在去找那個南山別墅,可一想到梁春旺還急著等自己回話呢,於是就顧不上天已經晚了,下樓攔住一輛出租車,讓司機把自己拉到南山別墅去。

司機倒是知道南山有這麽一棟別墅,可什麽也不願意去,是太晚了,那邊的山路本來就不好走,天黑以後很危險。

薑婷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不斷拿錢來引誘司機,並且自己去那裏隻是見個人,隻要見一麵馬上就離開,最後司機擋住那一疊人民幣的**,就載著薑婷朝著南山別墅駛去。

此刻南山別墅的聚會早已散去,女人們趁著傍晚的時候都已經下山去了,隻有雨還留在這裏,她準備晚上好好觀察一下男人,順便看看那個鬼到底是什麽樣子。

本來,雨雖然不信鬼,可心裏畢竟還是害怕,好在魏子和浴缸帶著幾個人早就做了一番布置,就等著晚上鬼來上門。

吃過晚飯以後,雨就一個人來到尚平的臥室,打開窗戶換換房間裏的空氣,然後就坐在床前,雙手支著下巴,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觀察著他臉上是否有細微的變化。半個時以後她就失望了,因為男人連眼睫毛地沒有抖動一下。

她禁不住伸手拉起男人的手握在掌心裏,指望他那根手再在勾自己一下,結果那隻手不但沒有一點反應,好像又變得冰涼起來。

雨心裏歎息一聲,把白天的一切都歸之於自己產生的幻覺,而紫燕的法更是沒有依據,也許就像醫生的那樣,他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

雨禁不住一陣傷心,伸手摸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心想,難道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意味著沒有父親?相對於男人留下的巨額財產,她寧願自己的孩子失去財產而擁有一個疼愛他的父親。

忽然雨想起林惠曾經過,這種病在國內沒法治,也許國外的醫生有辦法呢,實在不行的話幹脆送他去國外碰碰運氣,也算是盡到自己的一份心意。況且,他的案子馬上就要判下來了,即使他現在醒過來也不能公開露麵。律師已經了,想他這種情況,隻要恢複行為能力,什麽時候恢複就必須什麽時候承擔法律責任,那也就意味著,他醒過來的同時也將失去自由。

這樣的話,還不如去國外,一旦僥幸治好了病,幹脆就在那裏待上幾年,等回來的時候刑期也就過了,那時再讓他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可問題是除了自己,眼下誰能陪他去國外呢?誰能讓自己放心呢?雖然不敢每個女人都是忘恩負義的人,可在他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很難哪個女人會對他盡心盡力。撇開這個因素不,自己對這個男人的脾性是太了解了,從私人感情上來,他如果在國外真的醒過來,那麽當時陪著他的這個女人將會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一定會把她當成對他最忠誠的女人。

因為,別的女人在忙活著爭家產的時候,唯獨這個女人卻陪著他在國外治病,光是這一點就能讓他對她另眼相看,而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在他的身邊,還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呢,不準連往日的那份感情也淡了。

所以,要麽不去國外,要去國外就絕對不能讓別的女人陪著去,要不然很可能成全了別人,害了自己呢。然而,這個時候自己怎麽能走得開呢。且不家裏麵這一攤子事,就是母親目前正在做的事情也不能不聞不問吧,雖然插不上手,可畢竟人在國內,起碼還能隨時掌握事情的進展情況,心裏麵總感到踏實一點……

雨坐在那裏浮想聯翩,越想越愁悶,忍不住伸手在男人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罵道:“你這個壞蛋,害死人呢……”

忽然,她覺得自己在掐男人的時候,好像他的身體哆嗦了一下,雖然還不敢確定,可分明感覺到那個身子顫抖了一下,雨驚異地站起身來,俯身查看著他的臉色,這一看好像看出了一點名堂,隻見他的眉毛好像沒有剛才舒展了,而是皺到了一起。

“你這個壞蛋,你再裝……”雨嘴裏念叨著又伸手在男人的腿上掐了一把,可是又覺得一點反應都沒有,接著連著掐了好幾下,一下比一下用力,但是那種顫抖再也沒有出現過。

雨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太疲倦了,感覺已經有點遲鈍了,再,他雖然昏迷不醒,可畢竟是個活人,身上的肌肉顫抖一下並不能明他有意識。

這樣想著,雨就覺得自己和可笑,想起以前男人最怕自己掐他,剛才那幾下也夠他受的,心裏就挺過意不去,於是就掀起被子想看看掐紅了沒有。一掀開被子,她莫名其妙的一陣臉紅,原來上午的時候楊嫂給他擦完澡之後竟然什麽都沒有給他穿,就那樣光著。

雨的眼睛禁不住朝那個地方瞄了一眼,一手捂住嘴,差點驚呼出聲,因為她看見被子底下,那個自己熟悉的東西竟然半翹著,嘴裏忍不住嘀咕道:“真見鬼……這到底是什麽病,人都這樣了,那個地方竟然還會有反應……”

雨忍住又瞥了一眼,看看男人的臉,就像是往日熟睡的模樣,禁不住想起以前他在睡夢中的時候,自己也常常騷擾他,心想,幹脆今晚就和他一起睡了,看看他會反應多久。

想到這裏,雨給男人蓋上被子,火急火燎地走進了衛生間,就在雨剛進衛生間的時候,薑婷乘坐的出租車已經到達了別墅,她看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這時候大多數人已經睡覺了。

為了不驚動別墅裏的人,他讓司機把車停在距離別墅三四百米的一個彎道處,自己則步行摸黑來到了別墅前麵,抬頭看看黑乎乎的別墅,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怪獸蹲踞在山坳裏,整棟別墅隻有一樓的一個窗戶亮著燈。

薑婷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並沒有絲毫的膽怯和猶豫,貓著腰幾步就竄到了那扇窗戶旁邊,深深地吸一口氣,就探出半個身子朝臥室裏看去,沒想到一扇窗戶還開著,明晃晃的燈光下,看見**臥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雖然是夜晚,可薑婷對尚平太熟悉了,一看那張臉就斷定這正是自己要找的對象。她心裏還挺高興,居然沒有費什麽周折就輕易找見了尚平。看他那樣子不知道是真的變成植物人了還是睡著了。

她想起了梁春旺的話,即使他已經死了,也必須扒開他的墳墓試試他的鼻息,本著老板的教誨,薑婷決定到男人跟前親自試探一下。

根據她的經驗,男人之所以躺在這棟遠離鬧市區的別墅裏,多半是家裏人把他放在這裏等死呢,不可能存在什麽危險。更可況那扇開著的窗戶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好的。

薑婷回頭朝四周看看,周圍黑乎乎的,一片寂靜,隻有幾隻不知名的秋蟲在鳴叫。於是她不再猶豫,一手抓著窗戶的邊緣,另一隻手攀住窗戶的罷手,腳上一用力,一個身子頓時就竄到了窗台上。

忽然她聽見裏麵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馬上就明白衛生間裏有人在洗澡,不過,這也阻止不了她,即便那個洗澡的人出來也對她構不成威脅,據她猜測,那個洗澡的多半是個女人。更何況她的腰裏麵別著一把特質手槍呢,隻不過辦這樣的事情她壓根就沒想到過要用上它。

然而,就在薑婷把一隻腳伸出來準備跳進窗子裏麵的時候,隻聽見頭頂一陣簌簌作響,就像是秋風吹動落葉的聲音,她禁不住抬頭朝天上看去,這一看忍不住大吃一驚,隻見頭頂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已經迎頭罩下來,還沒等她發出驚呼,就已經被一張網裹住了全身,之掙紮了幾下,那張網已經收緊,裹得她動憚不得。

“鬼被抓住了……”隨著幾聲大喊,隻聽見吱呀一聲,別墅的大門打開了,裏麵衝出四五個人來,不由分就把網中的女人抬著往別墅裏走,嘴裏還嚷著:“什麽鬼,分明是人……我就哪來的鬼……快去交孫總……”

雨正在衛生間洗澡,正沉浸在一陣飄飄欲仙之中,忽然外麵傳來幾聲喊叫,隨即就聽出魏子的聲音,好像是在什麽鬼呀鬼的,頓時就吃了一驚。忽然想起今天下午自己讓魏子和浴缸布下陷阱捉鬼的事情,難道已經捉住了?可是那些保安鬼一般都在三四點才出來,怎麽今天來的這麽早?

雨再也顧不上心中的旖旎韻事,趕緊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赤著腳就從衛生間裏跑出來,心驚膽戰地朝窗戶看看,那裏什麽都沒有,一切照舊,可隨即就聽見那一陣噪雜聲已經在走道裏了,於是趕忙打開門跑了出來。

隻見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湧進來,幾個人抬著一個網袋,裏麵裹著一個人,身子還在網中不斷地扭動著,不過卻沒有出聲。

“孫總,這就是他們的那個鬼吧,你看看,確實是個女鬼,隻是不知道她來幹什麽,剛上窗台就被我們抓住了。”魏子不誤自豪地道。

雨心想,魏子這幫人確實是比公司的那幫保安強多了,膽子大不,還歪點子不少,一下就把這個女鬼給抓住了。

幾個馬仔咚的一聲連網子一起吧那個女人扔在地板上,雨借著燈光一看,隻見是一個稍稍有點胖的女人,年齡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心想,男人越來越沒出息了,這種姿色的女人虧他也能看上,如果單憑姿色來,家裏隨便哪個女人都比她出色多了,就是楊嫂都比她又魅力,怎麽偏偏就搞上了這種女人呢?難道她有什麽過人之處。不過,這份癡情倒是少見,竟然半夜爬窗戶來會昏迷中的情人,這一點可能是自己這些女人無法相比的。看來,男人還是喜歡對自己癡情的女人。

雨一言不發,呆呆地隻管盯著女人看,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手腳一直在不停地掙紮著,就在雨正準備問話的時候,忽然看見那個女人在網子裏翻滾了一下,等她轉過來的時候,手裏竟然拿著一直手槍,槍口正好對著雨。

“放我出來,不但打死你……”網子裏的女人低沉地喝道。

雨震驚的不出話,一個身子慢慢朝後麵退去,她是幹警察出聲,怎麽能不知道女人手裏拿得是什麽東西。

時遲那時快,那個網子的一頭還攥在浴缸的手裏,隻見他手上一用力,就把女人拖出了一米左右,可同時她手裏的槍也閃過一道淡藍色的火苗,砰的一聲既清脆又響亮。雨隻覺得耳邊火辣辣的,子彈飛過時的炙熱空氣幾乎灼傷了她的耳垂。

魏子在槍響之後,心裏咯噔一聲,腦子裏忽然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人,突然大喝一聲,整個身子已經朝女人撲過去,嘴裏還大聲叫道:“原來是你!”

薑婷畢竟在網子裏被纏的礙手礙腳的,開槍的時候被浴缸猛的一拉,身子失去平衡,那一槍就稍稍偏離了方向,結果讓雨撿回一條命,如果算上肚子裏的孩子應該就是兩條命。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就在薑婷穩住身子想來第二槍的時候,一個男人狗熊一般健壯的身子已經撲在她身上,差點把她壓癟,緊接著就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也不知道被磕在了什麽地方,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嘴裏忍不住呻吟一聲,那把槍就被人拿走了。隨後,還沒有等她喘過氣來,太陽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打得她一陣眩暈,隨即就覺得眼冒金花,昏昏沉沉的被人拉出來失去了知覺。

雨驚魂未定,嘴裏一連聲地道:“纏緊點……纏緊點……你們怎麽搞的……她怎麽會有槍呢?”

其實,打一開始見到網子裏居然是一個女人,雨就武斷地認為這個女人肯定是尚平的相好,雖然心裏有點醋意,可就衝著她對男人的一番癡情,她就沒打算為難她,打算問清楚情況之後放掉她算了,如果確實生活困難的話她還準備代表男人送她一點盤纏。

沒想到一番好意差點挨了一槍。雨被這一槍打得七葷八素,雖然沒有打著,可也魂飛魄散,這倒不是僅僅為自己的生命擔心,最主要的還是擔心肚子裏的胎兒,即使沒打著,剛才的槍聲不定已經讓寶貝受到驚嚇了。

一時,雨哆嗦著身子,惱羞成怒,指揮著幾個馬仔用膠帶把薑婷捆成了粽子一般,直挺地躺在地上就像是一具等待下葬的木乃伊。直到這個時候雨才想起剛才魏子撲上去的時候,嘴裏喊叫的那句話,忍不住問道:“這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