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處處受製
尚平帶著女孩直接進了林惠的辦公室,剛在椅子上坐下,胖子王世禮就推門進來了,看了一眼女孩,笑著說:“尚總,真是難得,今天什麽風把你吹到公司來了。”
尚平點上一支煙說:“媽的胖子,你現在居然還認生呢,作為你們老總的家屬就不能在這裏坐坐,不會想趕我出去吧。”
胖子賠笑道:“這年頭都是家屬說了算,我哪裏敢呐。有什麽吩咐?”
“你去把喬菲叫來,我有事讓她去做。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看著胖子走到門口又叫住他道:“胖子,家裏還好吧,你可很長時間沒請我去你家嚐你老婆做的菜了。你老婆現在每晚還給你表演角色嗎?”
胖子回頭笑道:“角色倒是經常表演,不是我不請你,是怕你的胃口和以前不一樣了,我老婆還問起過幾次呢。”
“哪天約個時間,咱們喝個小酒,順便聊聊天。”
胖子答應著出去了。
喬菲一頭闖進門來,好像迫不及待地要說什麽,可一看是尚平坐在林惠的位置上,瞬時愣在那裏。死胖子不是說老總找我,還以為是惠姐回來了,怎麽是他呢?
尚平看見女孩興衝衝地進來,臉上紅撲撲的,看見自己一副吃驚的樣子,心裏就好笑。“怎麽?把我當成你惠姐了吧。”
喬菲這才反應過來,看了曉琳一眼說:“人家沒想到嘛,曉琳怎麽和大哥在一起?”
尚平看著女孩緋紅的嬌顏,想著那天她和林惠的私語,褲襠裏立刻就氣氛熱烈。
看來張銘是沒福氣受用這個小美人了,不知自己是不是有這個福氣,說不準什麽時候能沾點林惠的光呢。“曉琳今天身體不好,我接他回家休息幾天,你現在帶她出去吃個飯,晚上你惠姐會帶她回家的。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你告訴她我晚點回去。”
喬菲和曉琳其實已經很熟了,可從進門就看見女孩低著個頭,一直沒說過話,不知到底出了什麽事。難道大哥訓她了?看著尚平要出門,突然想起一件事,嬌聲說道:“大哥,惠姐說過幾天要帶我們去郊遊呢,你也一起去嘛。”
尚平一聽,這不是自己前兩天還想著的事情嗎?原來林惠也有這個打算,正想答應,忽然改變了注意說:“你們都是女的,我一個大男人就不摻和了。再說最近我也沒時間呢。”
喬菲聽了順手抱著尚平的胳膊說:“去嘛,去嘛,誰說就你一個大男人,王總也去呢。”
尚平被女孩晃悠的雙腿發軟,要是曉琳不在跟前說不定豁出去抱著女孩親個夠。“好吧,你們打算去哪裏?”
喬菲道:“我們想去南郊拜佛呢。”
南郊。清源寺。尚平猛然就想起了和孫小雨在清源寺碰見的那個老僧。頭上本無光,光從天上來。靈魂凝聚器。尚平一瞬間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了。
從晚上九點鍾起,尚平和張銘就坐在車裏等著鄭剛的電話,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可一點音信都沒有,張銘握在手裏的手機已經被汗濕了。
難道鄭剛在玩什麽花樣?不過他並沒有約定具體的時間。為了防範鄭剛像上次那樣搞突然襲擊,利用時間差打亂正常部署,尚平已經讓那三個打手預先等在另一輛車裏,隻要一有情況馬上就可以出發。“那小子不會是在耍我們吧?”張銘看著表說道。
“不會。”尚平肯定地說:“這個聯係方式是我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鄭剛不會不明白,這條線對他很重要,要是他無緣無故尋老子開心,我把這個聯係方式就關閉,那時倒黴的是他自己。”
張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不知這小子通過什麽方式取錢,到底想要多少?”
尚平抽著煙說:“數目不會太大,以他目前的處境來看,他不可能提著一大包錢跑來跑去,他現在急需一筆穩定的藏身錢。那個神秘表子是個關鍵人物,今後鄭剛的一切行動都離不開她。”
“我就想不通,那表子怎麽就不回自己的老窩呢,房子裏幾千塊錢的存折和私人物品難道都不要了?”
尚平冷笑道:“還用問嗎?肯定是嗅到了你們的氣味,即使她想回鄭剛也不會讓她冒這個風險。”
街上的行人漸漸地少了,周圍很安靜,車裏的兩個男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也沒再說話。尚平忽然就想起了上午見到周曉蓮的情景,笑道:“我今天看見趙啟東的前妻了,那個女人還真有點味道,一頭短發,給人的感覺不像是現代女性,如果穿上舊式服裝還真像五四時代的女青年。”
張銘笑笑沒說話,心想,在女人方麵老板的胃口也真夠雜的,什麽女人他都能看出韻味來。尚平看了張銘一眼說:“上次我給你說的喬菲的事情看來要泡湯了。”
張銘一下從座位上直起身說:“是不是她不願意?”
尚平知道自從給他說了喬菲的事情以後,他就對女孩上了心。也難怪,這麽個小美人哪個男人不上心呢,隻怪你小子沒福氣,誰讓我老婆看上了她呢?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我本來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沒想到……實際上我還沒有對她說過,隻是……
你可要把我說的話爛在肚子裏。總之,你就死了那條心,就算我白說,別的事情我一言九鼎,可這種事情沒法強求。我告訴你,這丫頭不喜歡男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說完眼睛盯著張銘。
張銘心裏一陣失望。不喜歡男人?什麽意思?難道……老板怎麽會知道?
尚平看著張銘呆滯的樣子,笑罵道:“瞧你個沒出息的樣子,不就一個女孩嘛。不找她也好。以後我們長住北京,你還是在那裏安家好些,到時候我讓人給你物色一個。再說,難道你自己就找不到一個女人?你現在又不是沒錢。”
張銘趕緊賠笑道:“我可不是那種離開女人就活不成的人,既然沒緣分就算了。倒是讓老板費心了。”
正說著就聽張銘手裏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聽在兩個男人的耳朵裏簡直就像是刺耳的警鈴。張銘把手機放在耳朵上聽了一下,什麽話都沒說就遞給了尚平。
“老同學,好久不見了,妍妍好嗎?”
尚平一下就聽出了鄭剛的聲音,並且開口就提起了張妍,這分明就是挑釁加威脅,心裏直鄭剛的祖宗。
“托你的福,好著呢。看來你的小日子過的不錯嘛。”
“當然,有你在我才能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呀!本來這輩子沒打算再見你,可老天不願意,沒想到我倆的緣分這麽深厚,你是不是很失望呀!另外,我托付你的事情怎麽樣了,怎麽光拿錢不辦事,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嘛。”
尚平冷笑道:“你不是看見我的征婚啟示了嘛,怎麽能說光拿錢不辦事呢,再說,那筆錢也不是我問你要的,是你走投無路哭著喊著要送給我呢,怎麽?現在想反悔?”
鄭剛忽然換了一副陰沉的語氣說:“尚平,咱們就別磨嘴皮子了,現在討論道德問題沒任何意義。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個戰壕裏的戰友,隻要我活著,那筆錢就不屬於你一個人。”
尚平笑道:“正因為這樣,我才冒著極大的危險和你說話,不然我早就告訴公安局了。你還是說說你的意思吧。”
“你不必威脅我,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大不了還是個死,這就是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生活的**力對你來說遠遠地超過我。
我不想和你廢話了。聽好了,明天你就到工商銀行以你自己的名義開個賬戶,存五十萬塊錢進去,開通網上轉賬功能,然後我會再打電話過來,你隻要告訴我用戶名和密碼就行了。明白了吧。”
尚平考慮著鄭剛的話,半天沒出聲。這家夥居然用這種方式,從我的賬戶上把錢轉出去,至於轉到哪裏,隨便用假身份證開個賬戶,誰能查到,一旦被查到,自己就背上了給逃犯提供資金的罪名,這個狗娘養的真惡毒呀!“我的賬戶公安局肯定不會放過,我可以換個賬戶給你打錢。”
鄭剛陰笑道:“就用你的賬戶,你好歹也是個老板,幾十萬元的賬戶公安局不會有興趣的。
另外,我想問你一件事,我的老同學金生好像失蹤了,不知道和你有沒有關係,我想你不會犯下殺人罪吧。
公安局現在還不知道有金生這個人存在,如果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感興趣的,那時你又多了一個殺人滅口的嫌疑,所以不要耍什麽花樣,我也不想多事,可如果你逼我的話,金生就會從墳墓裏爬出來到公安局報案,那時你可就……我明天下午給你電話……”
電話掛斷了,尚平楞了一陣,頓覺怒火中燒,一下把手機扔在地上罵道:“我日你先人。”
自己真是愚蠢呀!折騰了半天居然處處受製於人。金生的事情沒想到鄭剛居然判斷的如此準確,自己不就是個殺人犯嘛。
如果不按他的要求去做,他稍微給公安局放點風聲,祁順東一旦聞到血腥味,就會惡狼一樣向自己撲過來,那時,自己就不僅僅是窩藏贓款的嫌疑犯了,順帶著又成了謀殺嫌疑犯。
現在看來,張妍的案子和鄭剛也有幹係,這個狗日的還真下得了手。慶父不死,魯難未已。鄭剛不死,我尚平何時能安。
先答應他,先裝孫子,千萬不能激怒這條瘋狗,這件事已經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了,重要的是必須利用鄭剛尋求穩定的這段時間,抓緊時間做好一切準備,等到時機成熟一擊致鄭剛於死地,決不能再給他喘息的時間。當然,也要做好逃命的準備,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要像兔子一樣躲進早早準備好的巢穴裏。狡兔三窟。
“老板,怎麽說?”看老板隻是愣神,張銘焦急地問道。
“狗日的非要從我的賬戶上通過互聯網轉錢。”尚平沮喪地說道。
“那怎麽行,一旦他以後出事,你不就留下了證據了嗎?”
“一旦他出事,這點小事算個求呀!我們隻有保佑狗日的機靈點,千萬不要被祁順東抓住。另外,要讓他盡快消失,必須在我們手上消失,就像金生那樣。”尚平惡狠狠地說道。
“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答應他的要求。你要他們幾個再去那個表子住的地方仔細查查,看能不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張銘說:“幾乎找遍了,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房東出租房屋時連身份證都沒看,那些表子連名字都是胡編的,再說,那個女人好像不是在夜總會拉客的那種……”
尚平心裏一陣煩躁,打斷張銘的話說:“不必多說,去找。我敢肯定和她睡過覺的男人除了金生以外基本上都還活著。雁過留聲,人過留毛,我不信她連根逼毛都沒留下。在我們去北京前一定要找到點什麽。”說完倒在椅子上直喘氣,他再次感到自己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如果動用國家機器,那個表子早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