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市委市政府領導班子,在積極做好迎接省委省政府項目檢查組到來,這些準備工作的同時,重陽市文化傳媒中心大廈工程、國際重陽文化節係列工程,也相繼開始了全方位的招商引資。
建設文化傳媒中心大廈,舉辦國際重陽文化節,可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也不是市委市政府和省委項目基金加在一起那點錢的事兒。這些工程要想順利實施,都需要好幾個億的資金投入,政府的項目資金畢竟很有限,隻能解決一些邊角皮毛。如今是市場經濟時代,一切都得進入市場化運作程序。所以,招商引資就很自然地成了搞政績工程,搞經濟建設必然要選擇的路子。
沒多久,重陽市招商引資專項工作會議,就如時地召開了。市委、市政府、市委宣傳部、市招商局、市公安局等相關部門的主要領導,都出席了這次招商引資專項工作會議。招商引資不單單是市委市政府的事,市委主要是做引導,在政治上把握方向;市政府主要負責具體實施;市委宣傳部負責輿論宣傳工作,為招商引資創造良好的輿論氛圍和“軟環境”;市招商局具體全麵的負責整個程序;而市公安局主要是維持社會穩定,搞好社會治安,為招商引資創造一個和諧的社會外部環境。
南雲省馬上要麵臨領導班子換屆了,這事還是市委宣傳部部長之妻,重陽市著名女企業家,海灘娛樂城的董事長周雲,在私底下偷偷告訴市委書記劉毅然的。
“這消息確切嗎?我怎麽不知道,你到底聽誰說的?”
市委書記劉毅然在海灘娛樂城最豪華、最隱秘的包間裏,邊喝著紅色雞尾酒,邊摟著穿著極為性感,已經是半老徐娘,但依舊是風姿妖嬈的周雲問道。
“這消息絕對確切,你還記得上次省委組織部有關領導來重陽市檢查工作那事兒吧,還不是你安排省裏的那幾位領導在這休息的,我是在他們喝醉後無意間套出來的!”
周雲半**豐滿潔白的胸脯,雙腿分開,坐在市委書記劉毅然的大腿上,邊撒嬌邊說道。
“哎喲,我的寶貝兒,你還真行啊,連那些正兒八經的省委的領導,也都抵擋不住你的**啊,是不是又找到新的相好的啦?”
市委書記劉毅然雙手從下麵伸進周雲紅色的裙子裏,摸著那一雙雪白的大腿,直到那軟綿綿的屁股,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這人真討厭,幹嘛要管我的私事,是又怎麽了,不是又怎麽了?你又不肯要我,就知道在你老婆那兒得不到滿足,饑渴了,才來找我偷腥。”
周雲在市委書記劉毅然的動作中,已經感到渾身上下酥軟起來,隆起的**像兩坐突起的小山,慢慢地開始膨脹。
“你可別說我,要是老李在**,能像我這樣行的話,你也不至於每次都像現在這樣瘋狂,要不是我……”
從周雲口中得知省委班子要調整,市委書記劉毅然心裏一會兒感到高興,一會兒又感到緊張。讓他高興的是:這些年來,在重陽市,他還算是沒白忙活,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做了一些,重陽市第一座塔單索麵斜拉橋的修建,重陽市文化廣場群的建設,算是有些政績吧。讓他感到緊張的是:這南雲省的省委領導班子,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除了各方麵都需要打點打點外,按照以前的慣例,市級幹部被提拔上去的多半都還是有出色的政績的。
所以,重陽市文化傳媒中心大廈,以及國際重陽文化節係列工程的計劃實施是很有必要的,一則充分利用改革開放的好政策,大力招商引資,讓剛剛脫貧的重陽市進一步向現代化城市邁進;二則為自己的升遷,多積累幾撥籌碼。好好想想這二十幾年的仕途生涯,除了應酬,吃喝,玩樂,擁有幾個情人,豐富了自己的羅曼帝克史外,其他的,還真沒做出什麽大事兒。
在省直那個離政治權力中心很偏遠的機關單位,實在難以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可現在自己坐鎮重陽市,又是政治上的一把手,應該趁此機會,好好地大幹一場,為以後重返省城,在省委機關任職,多墊幾張能證明自己實力的大牌。
在重陽市招商引資專項工作會議上,市委書記劉毅然聽取了各方麵的匯報後,那雙雖然接近蒼老但依舊炯炯有神,全然不失銳利的眼睛,在會場上掃視了整整一圈。整個會議室的空氣,在這一刻仿佛陡然停止了流動。每個人都無聲無息的,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等待市委書記劉毅然下麵的話,片刻的空寂,讓所有的人,仿佛都在這一刻走向了凝固。
“下麵,我再強調幾點,今年我市的工作重點,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在這裏,我就不必多說什麽了。關於這次的招商引資,會直接關係到市委市政府這一年工作計劃的成敗,招商引資工作做好了,有投資者肯到我市投資搞建設了,一切計劃的實施,都是指日可待的事。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如何做好我們的工作,讓投資者對我市滿意,然後放心地到我市來投資。綜合剛才各部門的匯報,我看,市委、市政府、市招商局的工作,已經基本做到位了。下麵,有兩個方麵的工作必須盡快地得到落實:一是市委宣傳部要營造好招商引資的“軟環境”,要充分利用好媒介的力量,發揮好輿論的推波助瀾作用,積極對外推介和宣傳我市,讓更多的投資者充分了解、認識極具市場發展前景的重陽;二是市公安局要搞好社會治安,為招商引資創造良好的社會硬件環境,如果吸毒、暗殺、搶劫等等這些惡劣行為,不斷地出現,不僅僅會直接影響到廣大市民們的正常生活,對投資者來說也是一個很不好的印象,那個還情願來這樣亂的地方投資?還有……”
市委書記劉毅然在政治上已經顯得很成熟,說話、辦事始終都是滴水不漏。自他上任後,在重陽市的政治圈裏,就分裂成了兩大派係。劉係以市委書記劉毅然為首,以市委宣傳部部長李漢章、常務副市長李平遠、市委組織部部長龔群等為代表;朱係以市長朱青天為首,市委副書記張正義、市公安局局長秦一劍等為代表。所以,像這樣的市委常委擴大會議,市委書記劉毅然總會在聽取所有人的意見後,再做發言,基本上是綜合一下正、反兩方的意見,說點不偏不倚的話後,再拋出自己的想法,用他自己的話說,這些都是拉攏人心的“拋磚引玉”。
市委書記劉毅然的話還沒講完,秘書宋濤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附在市委書記劉毅然耳邊嘀咕了幾句。市長朱清白就坐在市委書記旁邊,多多少少都聽到了,市委書記劉毅然的專人秘書宋濤是來告訴他,剛接到市衛生局的電話,說是在重陽市又發現了幾例新的禽流感感染病人。
這件事情可來的不是時候,前段時間,重陽市出現的四例疑似病人,在當時就已經引起了社會不小的動**。因為這禽流感是新出現的一種病毒,就像SARS當年初降時一樣,刹那間,讓全世界都充滿了白色恐怖。因為這種病毒來的很偶然,一時間,針對這種病毒的研究和藥物研製還在進行中。所以在廣大老百姓心目中,在藥物還沒研發出來前,如果誰感染了這種病毒,就如同得了絕症,這是一種對生命、對死亡的恐懼和不安。
為此,省委省政府早已經下發了紅頭文件,要求各市、區政府要把及時發現、隔離和防控禽流感工作,當作是目前一項很重要的政治任務來完成,要及時上報有關疫情發展的情況。
而眼下,對於重陽市來說,正處在關鍵時期。招商引資才剛剛開始,而重陽文化傳媒中心大廈工程、國際重陽文化節係列活動的承辦,是不能耽誤的,在九九重陽節到來之際是必須要完成的。不然的話,會直接影響國際重陽文化節的順利開幕。
想到這些,市委書記劉毅然有些猶豫了。全部按照省委省政府的紅頭文件辦事兒吧,這一消息在這個關鍵時候一旦散布出去,無疑會給重陽市的招商引資工作帶來極大的負麵影響。招商引資工作做不好,光靠市委市政府以及省委省政府項目基金那點錢,肯定是搞不成什麽大事兒的。
“劉書記,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您這是怎麽了?”
常務副市長鄭平遠見市委書記劉毅然話沒說完,自從宋濤進來後就停了好長時間一直不說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就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也不瞞著大夥兒了,剛接到市衛生局的匯報,我市又出現了新的禽流感病例,已經確症的有十幾個人,在這個南雲省範圍來看,已經是發病率靠前的城市之一了,其他城市最多也就幾個人。”
市委書記劉毅然神情有些恍惚地說。
“怎麽突然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啊,前段時間出現四例就已經在重陽市掀起瀚然大波了,這次是十幾個,這樣會引起社會大亂的,人們會覺得周圍到處都充滿了恐懼!”市委組織部部長龔群跟著說。
“龔部長說的沒錯,現在的問題還不止這一個,大家都明白,一旦這個消息被確認是即定的事實,省委省政府準會把重陽市確定為禽流感的“紅燈區”,那樣以來,對重陽市各個方麵的控製就會更嚴,重陽市一段時間就會成為一座被封鎖住的圍城,所有人都隻能呆在這座圍城裏,不能隨便出去,也不能隨便進來!招商引資就隻能成為一張空頭支票,我們要重點發展的文化項目就會被夭折……”市委書記劉毅然接著分析道。
“可,現在的問題是,全國上上下下,都把禽流感防控工作當作是一項政治工作來抓的啊,省委省政府的紅頭文件裏已經明確要求,要及時、準確上報疫情的!如果我們隱瞞了真相,一旦造成不良的後果,到時候,肯定比現在更難收場。”
市委副書記張正義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禽流感的防控工作,不同於一般的小事,現在是關鍵時期,隱瞞也不是個辦法,說不定會帶來更加嚴重的後果。
“我也覺得這事情應該向上麵匯報,看省委省政府怎樣采取措施,隻有先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們才能腳踏實地地搞好其他工作,不然的話,總是擔心著也不個辦法。”市長朱青天也發表了自己的原則性意見。
……
“我看這樣處理好不好,幾位同誌的擔心沒有錯,但現在大家都十分清楚是什麽時候了,我想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我們大力發展文化事業,一切阻力都是上天給我們的挑戰,考驗我們的時候了到來了。招商引資才剛剛開始,不能突然中斷的,招不來商,引不來資,我們拿什麽搞文化事業?拿什麽舉辦國際重陽文化節?俗話說的好,好事要多磨……”
“我看這樣,暫時還是不上報,對於這些禽流感病人要及時隔離,繼續做好防控工作就行了。市委宣傳部要嚴格監控有關新聞信息,防止消息外瀉,目前我們的工作重點,就是集中精力招商引資,搞好文化事業建設……應該沒多大事兒的。這些突發性感染病毒就如一陣夾著熱氣的風,吹過去就沒事兒了,那有外麵傳言說的那麽恐怖啊,我們這不都活的好好的嘛。”
市委書記劉毅然陪笑著瓜子臉,對在座的各位同誌這樣說,他把招商引資的事兒始終放在了第一位,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能阻止他的宏偉大計。
關於重陽市新發現十多例禽流感病人的事兒,就這樣,還真像一陣呼嘯而過的風,在這間小小的會議室裏,從每個人臉上一吹過去,就好像什麽事兒都沒有了,沒有人知道重陽市會因此而即將麵臨一場傾城危機。
夜晚,霓紅燈火,咖啡館,酒吧。
這些日子以來,工作上的壓抑感在我心頭是越來越重了。海灘娛樂城那一夜的陰影,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稍微的減弱了一些。我和妻子陳敏之間不知道是為什麽,矛盾一步一步地加深了,其實並不隻是因為我的個人原因,還有很多很多原因,在我們之間堵起了一麵牆,把我和妻子的心裏外割舍。
很多時候,其實我特想找妻子好好談談。我慢慢地明白:官場之於我而言,不是一種幸運,而是一種束縛。經曆了一段時間的官場生活,我發現我自己也變了,變得開始有心機,變得開始有城府,變得開始深藏不露,說話不在像以前那麽直來直去了,做事情不再像以前那麽大大咧咧的了,我得考慮再三,小心翼翼,每天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這樣的壓抑,如同在我小的時候,我因為喜歡動物,喜歡和動物在一起,被別人認為是傻子、神經病時候一樣,使我在夢想與現實之間苦苦掙紮。
可妻子陳敏也因為工作壓力大的緣故,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在家裏我們會因為一件很小的事兒大吵大鬧起來,有時候因為應酬回來晚了,妻子總是在懷疑我是不是當了官、有了權以後思想就開始腐化,身體就開始墮落,是不是在外麵亂搞女人,養“小三”,包二奶。
夫妻之間的那些事兒,自古以來都是男人主動,女人自古就很矜持。
妻子陳敏是個很心軟很脆弱的人,自從我在海灘娛樂城和那妓女發生一夜情後,我因為心裏陰影帶來的異常變化,讓陳敏一直很困惑,當她主動跟我提出要求,我們都沒成功時,她卻一直認為是她出了什麽問題,不能再點燃我的**了,所以開始了對自己和對我的懷疑。
她一直都是個小女人,害怕某一天,會突然失去家庭,失去婚姻,害怕在某一天,她一生最愛的人會深深地傷害她,所以為了我,她放棄了所有女人的尊嚴,撕裂了女人的矜持和自尊,不止一次佇立在我的麵前,而我卻無動無衷。所以,她幾次都是整夜整夜地抱頭痛哭,淚水浸濕了枕巾、濕潤了麵頰、打濕了衣衫。
如此以來,百感交集。我感覺自己這個時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活的累,急需要找一個能懂我的人,讓她靜靜地聽我傾訴,給我以心靈的慰籍,借一個柔軟的肩膀好好地靠靠。
所以,我喜歡上了夜晚,喜歡上了街頭的霓紅燈火,喜歡上了寂寞的咖啡館,喜歡上了喧嘩浮躁的酒吧。
那天晚上,我下班後徑直來到了“勿忘我”酒吧。在吧台點了幾瓶酒,頹廢地喝著,然後跟看“世界杯”的球迷似的,看著眼前一群少男少女,在這裏瘋狂地釋放他們的青春。
“哎喲,這不是水科長嗎?想不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消遣啊!”
市委辦公室主任高原原偶然從我身邊經過,看見了我,忙給我打招呼。
“誰說我們做公務員的,就不能到酒吧來喝酒了?你高主任不也是到這兒喝酒來了嗎?”
我說著,意外地發現下班後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高原原,顯得更有女人的味道。精心打扮梳理過的頭發,一張俊俏的臉,櫻桃小嘴通紅,胸前的兩座小山露出了大半個山頂,高大而挺拔,混身穿著時髦的紅色連衣裙,露在外麵的雙腿,光滑而細膩。
“不,水科,你可別誤會,我絕不會是這個意思,我好奇的是,你也會是這裏的客人……”市委宣傳部辦公室主任高原原笑著說。
“沒事兒,故意給你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高主任,我今天發現,工作之餘的你漂亮,很懂得享受生活,而且還很有品位。”我誇獎道。
“我說水科長,你這算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故意損我呢?照你這麽說,我工作的時候很醜咯?”
高原原翹起小嘴唇,臉上現出了兩個美麗的小酒窩,在酒吧包間,充滿曖昧味道的古銅色燈光下,顯得很是迷人。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我可沒這麽認為……”
“水科長,到這邊來坐坐吧,我都給你說了吧。這兒呢,其實是我一好姐妹開的酒吧,我常來這裏看她,幫她出出主意、搭搭手什麽的,下班後反正也沒什麽事兒,在家閑的無聊,悶得慌。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肯定是心裏有事兒,要不然,你連酒吧的門兒,都不會跨進一步。”市委辦公室主任高原原望著我說。
我抬頭與高原原的雙眼相對,那深邃而略帶憂傷感的眼神,深深地吸引了我,其實從我進市委宣傳部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被這種眼神給吸引住了。透過這雙眼睛的背後,我仿佛看到了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昨天所經曆的滄桑,今天所麵臨的無奈,以及對於明天的迷茫。我知道她有故事,而且是關於悲傷的故事。
就是因為這份深邃,這份哀愁,這種眼神,使我已經完全相信了她,想把一切都告訴她。
我們點了雞尾酒,整個包廂裏就我們兩個人,窗外不知道何時已經下起了嘩啦啦的雨,雨滴把夜色下的繁華喧囂都淹沒殆盡,滿街的霓虹燈火,都靜沒在雨的漣漪裏。我們就像多年未見的知心朋友一樣,邊喝著雞尾酒,邊互相談論著彼此的經曆、學業、愛情、家庭、工作、生活等等。高原原是那種安靜又善於傾聽的女子,又很有內涵和思想,我們很談得來。
關於經曆、學業、工作、生活這些,高原原都告訴我了,當我問到愛情和家庭時,她停頓了好久好久,兩眼投向了窗外纏綿的雨,像是在回憶什麽,又像是在憧憬什麽,一副黯然神傷的表情,臉上寫滿了憂傷和哀愁,我猜測這裏麵肯定藏著一段深刻的疼痛往事,既然不願意提起,我也沒有再強求的追問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車上收到了高原原給我發來的手機短信:“高,能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謝謝你和我分享你的故事。我的愛情,如同這夜裏的雨,總是來的份外猛烈,而留下的,卻淨是些纏綿悱惻。”
我笑了笑,心裏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有一段心酸的情感經曆。隻不過,現在對我還有些戒心,還沒到完完本本告訴我的時候罷了。
第二天,晴。
剛到市委宣傳部新聞科沒多久,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又是市委宣傳部長李漢章!
“水科長嗎?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一聽到這樣的口氣,我就知道,又是出什麽大事兒了,肯定又與工作有關,等著挨批吧!
“昨天市委劉書記開會時候還在強調,眼下要以招商引資為主要任務,疫情方麵的新聞就不要發了,你自己看看這些報紙、網絡上的新聞報道,到底是怎麽搞的嘛?已經說了好幾次了,行動要聽上級指揮!你怎麽就一直喜歡這樣我行我素,新聞科到底是怎麽監控輿論信息的?”
“其他的話我就不說了,眼前處理好這件事情是最重要的,一是要盡快讓刊有這條題為《我市新增十多人禽流感感染病人》的新聞在各大媒體消失;二是要找出發新聞的這個人,我想認識認識!”市委宣傳部長李漢章吩咐道。
經過整整一個上午的努力,終於完成了李漢章交代的兩件事,最後查出發這條新聞的不是別人,而是重陽日報社今年新招進來的大學生記者方小軍。
一聽說這些情況,市委宣傳部長李漢章馬上親自打電話給重陽日報社社長,提議給予方小軍嚴重警告。這人一點政治覺悟都沒有,還名牌大學新聞學院畢業的呢,這樣的新聞,都沒經過市委宣傳部審核就到處亂發,搞的全天下都知道,重陽市發現了新的禽流感疑似病例,官方新聞都沒正式發布,你一個小小的記者就喧賓奪主了,這不是公然的和政府和政治對抗嗎?
重陽日報社記者方小軍不多久,就被報社給予了嚴重警告的處分,得知自己被處分,僅僅就是因為自己發了一條關於重陽市禽流感感染人數的新聞,有些憤青的方小軍內心裏很是不滿。畢竟是大學剛畢業,什麽都不懂,什麽都敢做的出來,從大學起這些年輕人就開始熟悉了網絡,玩起了博客,有事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寫寫博文,借網絡發泄發泄鬱悶。
方小軍覺得自己沒有什麽錯,那條新聞的數據都是從市衛生局傳出來的,也沒違背新聞的真實性原則,說的寫的都是實話。所以對於報社的這個處分很是不滿,雖然在單位裏沒說什麽,忍著,一下班在自己家裏越想越覺得委屈,很多朋友都在外地,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知心朋友傾訴,幹脆就寫博客吧,和天南海北的博友們一起分擔分擔內心裏的憤怒。
讓方小軍萬萬沒有想到是,這篇關於自己因為說真話,反而受處分的博文竟然被博客網首頁推薦,一天時間裏點擊量彪升。他的博客大二時候就開了,大學畢業時候才賺取2萬的點擊量,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就彪升到了10萬,每分鍾都在繼續彪升。
關於他這篇博文的跟帖、評論達數萬條,多半都在罵現在的政府是如何如何的黑,如何如何的腐敗。一時間,這件事情掀起了一段網絡熱潮,年少輕狂的方小軍好像得到滿足了,徒然彪升的網絡人氣,讓他已經開始慢慢忘記被處分的憤怒,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因為這件事情,他也成了諸如“豔照門”之類的“門”主角,“博客門”事件,不日在重陽市政治圈是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