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綰綰，你在我聽說話嗎？”柳如畫，眯起一雙好看的眸子認真打量我起來。
她此刻一點都不凶，完全沒有之前的疾言厲色。
但我還是嚇了一跳：“在，我聽著，柳老板你繼續說。”
“你怕我？”柳如畫靠近我問道。
我想搖頭，可麵對強者讓我本能的畏懼道：“不是，我隻是怕那條黑影蛇。”
我這話一出柳如畫身軀明顯一僵。
我後悔不已。
上次我說出這話，風息捏碎了杯子，柳如畫笑容瞬間凝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知道錯了我趕忙想要找補。
“沒關係。”柳如畫搖頭：“程家的事有些複雜，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談。”
我和柳如畫去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她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程光榮身上有一辟邪之物，有這東西在莊玲非但無法靠近她。
而且，他出現在莊鈴身邊，還會削弱她的魂魄。
“這也是為什麽莊玲狀態會越來越差的原因？”我問道。
“是的。”柳如畫點頭。
“那莊玲現在是鬼嗎？”我再問。
“半人半鬼。”柳如畫，回道：“你既知道《身首離合》，就該知道如果莊玲不盡快找回自己的身體進行縫合，那她就會真的死掉。”
原來那個記載竟是真的。
柳如畫沒有正麵回應我，她隻是目光幽幽道：“很多故事不一定都隻是故事。隻是時間太久，被人誤以為是傳說。”
“那莊玲的屍首，程光榮知道在哪嗎？”我再道。
“知道，但根據我推測，他應該隻藏匿了一部分。”柳如畫，如實道：“剩下的在莊玲自己手中。”
雖然車禍出現身首異處的可能性很大。
但知道和親耳聽到感覺還是差很多。
“我要說都說完了，剩下就交給你和棺君處理了。”柳如畫說道。
我原本以為她起身要離開，沒想到她卻沒有。
“柳老板，那我就先走了？”我問道。
“我送你去棺君那吧。”柳如畫道。
那感情好。
我還怕她走了白潔和柳淩又來找我麻煩。
“柳老板，你是正好也要去找棺君嗎？”我想了想問道。
總不至於是專門送我吧。
“不是，我是專門送你過去。”柳如畫笑著說：“你不是害怕柳淩再來嗎。”
我點點頭，表示確實有些害怕。
“別怕，下次柳淩再來你打我電話，我會很快出現。”柳如畫道。
“這怎麽好意思呢。”我有些受寵若驚道。
我完全沒想到柳如畫會這麽說。
“沒關係，我也不喜歡柳淩這個柳仙敗類。”柳如畫嫵媚一笑道。
懂了。
原來她是想要清理門戶。
“不全是，我也擔心你的安全。”豈料，柳如畫竟如此說道。
這讓我怎麽回？
“走吧，該去棺君那了。”柳如畫，笑著朝著我伸出了手。
我搭上了她手，隨之起身道：“柳老板，你真是個好人。”
“你不怕我了嗎？”柳如畫問道。
“不怕了。”我搖頭。
這樣又厲害又溫柔的好姐姐上哪找去。
“那便好。”柳如畫，笑道。
四合院內，風息一襲白月色長衫矗立掛滿黃金色小花的參天大樹下，金花絢麗，君皓然如月。斑斕的日光映著他清逸的容色，極是絕豔的側顏。
若非此刻他的臉色著實黑的難看，當真一副絕佳的上等畫作。
公子隻該天上人，定非塵土世間人。
再看風息多少遍，我還是覺得這話最適合他。
“你跟柳如畫牽著手來的？”天上人，冷聲道。
啊？
“嗯。”我如實地點點頭，隨後將柳如畫提供的信息重複了一遍。
風息，閉眼咬了咬牙道：“將此事告訴程宇讓他做出選擇，救他母親還是保住他父親？”
“哦，好的，我馬上聯係。”我點點頭。
同時，偷瞄了風息一眼，他這是又在生哪門子氣？
程宇知道後，很是震驚表示需要考慮下，約我和風息放學後見麵再說。
我坐在四合院等程宇放學，想起之前張含玉說的話。
她讓我不要太相信風息，說這滿天神佛可為何從來沒有出過什麽棺君呢？
保不齊風息壓根並不是神，而是鬼。
再想起之前籃球場的事，我越發忍不住偷看了風息幾眼。
“有話就說。”風息，回頭瞥了我一眼道。
“棺君大人，白潔回學校了。”我道。
“那位張天師，不是英雄救美了嗎。”風息，冷笑道：“後來柳如畫也及時出現了。”
所以他都知道？
難道，他當時也在場？
可他為什麽不出現？
這話我不敢問。
而且，也不是我現在想要問的。
“你是想問既然吃了藥，為何還會出現屍斑？如果原因真是柳淩，為何白潔沒有出現屍斑？”風息，像是可以洞察我內心一樣，說道。
“是。”事已至此，我也隻能承認。
“七日一顆，你才吃一顆，本君給的是一瓶。”風息，冷臉道：“白潔跟柳淩有結契，你有嗎？”
哦，原來竟是如此。
“對不起棺君大人，我不該懷疑你。”我虛心認錯道。
“你從不相信本君，不是第一次了。”風息，回頭看我麵色難看至極。
我一時語塞。
片刻後，為了岔開話題，我竟腦抽道：“棺君大人，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這話一出風息臉色更黑了。
我趕忙找補：“我的意思是棺君大人，你該溫柔些這樣別人才會容易相信和喜歡你。”
不過，現在看來這找補，不如不說。
“本君有喜歡的人，是她改造了本君。”風息，冷言冷語道：“所以對於她本君可真是喜歡死了。”
“哦。”
原來真有喜歡的人啊。
我此刻隻顧著自己的情緒，壓根沒有抬頭。
所以錯過了風息眼底凜冽的肅殺之意，不然，我會明白什麽叫說反話。
“龍綰綰，你失落了？”冷不丁的風息問道。
“我沒有。”我趕忙抬頭反駁。
他有喜歡的人，我失落什麽？
“那你為何如此表情？”風息，挑了下眉道。
“我是在擔心萬一程宇反水告訴程光榮，我們該怎麽應對。”我趕忙解釋道。
“嗯，程光榮一個凡人是挺可怕。”風息，點頭道。
風息，可以對付得了黑影蛇的怨靈、對付黃大仙、對付柳二爺，卻對付不了一個凡人。
我這借口找的真好！
“下次遇到危險，直接叫本君。”風息道。
“怎麽叫？”我小聲道：“你也沒給我留個電話。”
風息，沒有回應，隻是輕彈了下我手中的鳳鐲。
“叮”的一聲，脆響隨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