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劉小法聽完大吃一驚。
半晌才反應過來：“棺君大人，你說的可是真的？”
“本君，從不開玩笑。”風息，冷聲道。
我和柳如畫也齊齊點頭。
張靈我之前是不認識，但一個可以修成人形的狐仙，是不會無緣無故虛弱成這個樣子。
“棺君大人，我願意將壽命還給張靈。”我沒想到的是，劉小法竟如此說。
“這樣一來你會死。”我直言道。
貪生怕死可是人的本性。
他就不怕嗎？
“龍助理，你還沒有男朋友吧？”劉小法看著我問道。
“沒有。”我點點頭。
這跟他的生死有關係嗎？
“等你真的愛上一個人就明白了，生死相許不是古老的傳說。”劉小法，認真地說道：“更何況棺君也說了，我本來就該病死的。”
“我不願意！”張靈，朗聲道：“棺君，我既給出去了就不會收回。何況有些事情哪怕你是棺君也做不到對吧。”
最後這話張靈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陳述。
“是，隻要你不願意本君沒辦法強行將壽命還給你。”風息，回道。
意思就是說如果張靈願意。
風息是可以將壽命還給她的？
“讓他們自己談談吧。”風息，說完準備帶著我回避。
柳如畫亦轉身準備離開。
張靈卻開口道：“不必了。”
“靈靈，我隻是個普通人，不值得你這樣對我。”劉小法，很是著急地說道：“你們妖不是可以修煉成仙嗎。難道你不想要嗎？”
“曾經是想的。”張靈，淡然一笑：“但後來不想了。”
“小法，你不要覺得自己欠我的。如果不認識我，你或許不會生病。”張靈看著對方認真說道：“而且，真要算起來最開始沒有你救我，也許我早就死了。”
“我那隻是隨手相救而已，不值得你付出性命。”劉小法，著急地說。
“是，你順手一救，我獲得新生本該是各自的善緣。”張靈，笑著說道：“但我偏要下山報恩與你在一塊，犯了人妖不能在一起的戒律，導致你妖氣入體引發了遺傳的癌症，這就是天道的懲罰。而我現在的下場也是我該承擔的結果。”
這，這……
“棺君？”劉小法，詫異的望向風息和我們。
風息，沒有回應。
我卻點點頭：“人妖殊途，確實不能在一起。妖氣入體，也是會引發很多問題。”
張靈說的未必一定正確，但卻有其道理。
“可相愛是沒錯的啊。”劉小法說道：“難道兩情相悅也有錯嗎？而且許仙和白素貞不是在一起了嗎？”
“那隻是傳說。”風息，回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西湖水幹雷峰塔倒。你們呢？”
“小法，不必為我內疚。能跟你在一塊我從未後悔，臨死前還能見你最後一麵我很知足，你不欠我什麽明白嗎？”說完，這話我們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張靈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發簪，朝著自己胸口刺去。
她本就奄奄一息，如此自然是回天乏術。
“靈靈！”
劉小法幾乎是立馬就衝了過去，可惜最終他最終能抱緊的，也隻是一隻染血的白狐。
“如果我不救她就好了。”
“早知道我就不救她了……”
最終，我們誰也沒有打擾劉小法，而是轉身離開了。
隻是回程的路上，我忍不住問道：“棺君大人，相愛真的有錯嗎？”
“相愛沒錯。”風息，道：“但既然想要違背天道相愛，就要做好接受天道的懲罰。”
果然，風息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你呢？綰綰，你會愛上異族嗎？比如狐仙？”柳如畫，突然問道。
“愛不分種族，如果我愛那個人，必然不會在意他的身份。”我實話實說。
“那便好。”柳如畫，笑著回道。
她這是在高興什麽呢？
我一臉茫然。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深究，電話便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獵風。
“獵組長，你是找棺君嗎？”我問道。
“是。”獵風問道：“但你們也可以聽。”
得了她這話，我打開了免提。
“獵組長，是A大又出了什麽問題？”風息，問道。
“不是A大，是其他地方也出現厭勝人。”
這應該不算什麽稀奇事吧。
畢竟，那幕後之人可以造出一個厭勝人，自然能造出更多來。
“不一樣。”獵風，道：“之前我們遇到的厭勝人，都是在戰鬥時遇到的。”
“現在呢？”風息道。
“現在我們在平時也可能遇到。”獵風，沉聲道：“龍組的組員，已經有不少都被厭勝人給暗殺了。”
什麽？
“獵組長，暗殺是什麽意思？”我皺眉道。
那幕後之人這麽囂張，不躲著龍組就算了，還敢送上門來找死？
我記得張靈玉當時一招九字真言，可是將那些厭勝人全滅了啊。
“張天師確實可以做到，但整個華夏又有幾個張天師這樣的守龍人呢？”獵風，頭疼道：“所謂的暗殺就是，他們正在悄無聲息的偽裝成普通人。用最小的成本一點點的幹掉我們龍組的人。”
這……後果可就太嚴重了。
“龍組，不能查到他們嗎？”我追問道。
“不能，在動手前別說我們，連張天師和張家人也無法甄別他們。”獵風，回道。
“製造途徑或者說感染源頭呢？可以追查到嗎？”風息，冷聲道。
“也不能。”獵風，搖頭道：“我們對厭勝術的了解比國術更少。這些到底是通過煉製，還是感染我們都無法確認。”
“那個幕後之人呢？你們現在連她的蛛絲馬跡也沒尋到嗎？”我不甘心的問道。
擒賊先擒王，下麵的找不到。
那隻能從頭開始抓了。
“龍小姐，我們找到最大的蛛絲馬跡，就是她跟你長得一模一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獵風，說道。
隻是，這次我明顯聽出她不是威脅，也不是調侃，而是極其無奈的聲音。
“所以她到底想要幹什麽？”聽明白對方的弦外之音，我問道。
“按照她這樣的速度下去，她想要幹什麽我不清楚。但龍組全部犧牲是早晚的事。而華夏想要重新組建龍組，至少需要二十年。”獵風，神色肅然道。
“那個人需要本君幹什麽？”風息，問道。
說這話的時候，風息看起來表情和平常無異。
但我明顯可以感受到他周身寒戾，如同九幽之主般陰沉之氣瞬間爆發。
千裏之外的獵風似乎也感受到了，所以她當即卡殼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