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麻木病
聽歐曉翔這麽一說。潘寶山不由得感歎起來,“那個姚剛還真不留情麵呐,他和陸洪濤以前有矛盾?” 壹?書?庫
“沒有矛盾,以前他們都沒見過麵,姚鋼就是那行事風格。”歐曉翔道,“不過從那以後,他們的矛盾就有了。但是陸洪濤的氣勢要弱一些,被姚鋼壓得緊,隻有受氣的份,最後實在受不了就到處走關係,竟然來到百源當了區委書記。打那以後,怨氣也就發了出來,總愛擺個官架子,會沒來由地訓斥人。”
“愛擺官架子沒事,說到底就是麵子問題,給足就行。”潘寶山笑道,“你幫忙帶個話,我專門設宴邀請他,奉他為座上賓。”
“專門設宴就行了,以你的身份怎麽好奉他為座上賓?他也受不起。現在你下去隨便到哪個縣區,在一把手麵前都應該叫得響,怎麽說也是官高一級嘛。”歐曉翔道,“噯對了,你請陸洪濤喝酒想做什麽?”
“有個朋友在富祥縣綜治辦做副主任,我想把他調到百源區來。”潘寶山道,“跨區域的調動不容易,一個調動就要占一個編製名額。很多單位碰到這種情況,都是要開黨委會研究的,很囉嗦。”
“嘿喲,我還以為是個什麽事。”歐曉翔一歪頭,表情稍有點不屑,道:“用不著那麽麻煩,百源區那一套我熟,之前都安排過兩三個了,找區委組織部就可以,部長卯冠賓跟我的關係可是賊拉拉地熟!”
“那這事交給你能辦妥?”
“不在話下!”歐曉翔答得非常爽快。
這讓潘寶山不由地一喜,覺得那天在宣傳部長會上,跟歐曉翔談了點江楠的話題拉近了關係,還是非常及時的。
說到江楠,歐曉翔也想到那茬,他問潘寶山:“潘市長,那天你是怎麽和江楠對上話的?”
其實潘寶山不想和歐曉翔談這個話題,自己看好的女人怎麽能拿來讓別的男人意yin?不過想想聊點也可以,因為別人的嘴都沒法管住,更何況是心理?意yin這事,更管不住。而且事情也都是雙麵的,他也可以通過歐曉翔來更多地了解江楠。
“我跟富祥縣常務副縣長劉海燕的關係你也知道,江部長是劉海燕的大學同學,兩人關係不錯。”潘寶山道,“上次回去時我跟劉縣長提了一下,說需要點宣傳方麵的照顧,她就跟江部長聯係了下。剛好那天宣傳部長會上碰到了她,就聊了幾句。”
“我說呢,江楠平常的心氣可高得很,怎麽你一過來就跟她黏上了!其實啊,就是劉縣長不打招呼,江楠也有可能跟你來上幾句,畢竟你綜合各方麵來講,是蠻吸引女人的,而且根據我看,江楠是悶騷女,還有點文藝氣質,可以說就是個典型的悶騷文藝大齡女青年。”歐曉翔談起江楠一點都不遮掩,況且現在潘寶山級別比他高,跟位高者談論這些事根本就沒有顧忌。
潘寶山則不同,他說話得要注意了,歐曉翔要是換做別人他肯定不會談這種話題,容易被揪到短處。但對歐曉翔還不能不說,關鍵要掌握一個度,而且還要善於引導,說一些他想了解的。
“歐處,看得出來你對江部長是垂涎已久,不過這種事能否成功,不取決於她是否悶騷,而是取決於她所處的環境,比如工作上,要考慮身份地位的影響,再比如家庭裏,生活是否和睦快樂額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工作上的問題幾乎不用考慮,這種事要是兩廂情願一拍即合,那絕對是嚴嚴實實的地下活動,稍微注意點就不會露餡,產生不了影響。”歐曉翔道,“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家庭因素,一個在家庭生活中能獲得足夠幸福的女人,出軌的幾率很小。”
“那你怎麽知道江部長的出軌幾率大小?”潘寶山笑道,“萬一是零出軌率,你不是瞎折騰?”
“科學分析判斷啊。”歐曉翔嘿嘿一笑,“有兩種男人的老婆容易出軌,江楠就屬於其中一種情況。”
“謔,這個新鮮,你說說看。”潘寶山還真想知道,“江部長是哪種情況?”
“江楠屬於醫生的女人,特指副產科醫生的女人。”歐曉翔道,“她老公是省第一人民醫院副院長,首屈一指的男婦產科專家,在國家刊物包括國際論壇上都發表論文幾十篇了。”
“那不是人才嘛。”潘寶山道,“男婦產科醫生,專家,還是院長,吃香!”
“工作吃香,但家庭生活受影響。”歐曉翔道,“現在醫患關係緊張,不管什麽情況隻要出了事,患者就想鬧,再加上醫鬧分子的慫恿,那真是叫一個頭疼。尤其是婦產科的醫生,他們的工作麵對的都是小生命,稍有不慎那麻煩就更大,所以他們的工作壓力也大。你想想,在長期的巨大壓力下哪能受得了,所以總要有這樣或那樣的毛病,心理上或者生理上都有。因此,很多時候他們是沒心思過那種家庭生活的。”
“哦,那這麽說來,男婦產科的醫生還真是不容易。”潘寶山感慨道。
“所以嘛,有些男婦產科醫生都是到些**場所去,讓那些極盡**的女人使勁賣弄,來勾起他們的原始欲望,以便做一回真正的男人。”歐曉翔道,“但是,事情從另一麵看,可就苦了他們的老婆,跟守活寡沒什麽區別。”
“謔。”潘寶山點點頭,笑道:“所以你說男婦產科醫生的老婆容易出軌。”
“那還有錯?”歐曉翔也笑了,“女人也是人,也有需求,特別是對那些悶騷的,更是強烈如火!”
潘寶山知道歐曉翔一扯又要到江楠身上,忙又岔開話問起來,“你剛才說有兩種男人的老婆容易出軌,婦產科醫生是一種,還有呢?”
“嗬嗬。”歐曉翔笑笑,指指自己又指指潘寶山,道:“就像我們這樣的,從政為官的好男人。”
“咿,這又怎麽講?”潘寶山一聽就皺起眉頭。
“走仕途的好男人,那可真叫是鞠躬盡瘁,工作、招待還有應酬,都要歡得跟鳥一樣,結果累得跟吊一樣,回家呢?吊就歇息了,最後什麽吊事也幹不成了。長此以往,老婆不也寂寞難熬?”歐曉翔道,“當然,昏官是另外一說,他們平常有什麽事?上班瞎吊忙,下班吊瞎忙,家裏那口子多少還能照顧得到。”
“哎唷,歐處你這話說得,我這心裏可是一揪一揪的,看來以後還得注意著點呐。”潘寶山笑道,“你這話應該在全市幹部大會上說一說,保證台上台下沒有一個打盹睡覺的。”
歐曉翔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潘市長,你這話看似玩笑其實不是玩笑,友善地提個醒,可以讓很多人受益。你知道麽,就咱這政府大院裏頭,戴綠帽的就好幾個,以前有,以後也會有。”
“那不是很悲痛的事嘛。”潘寶山道,“麵子沒地擱啊。”
“嗬嗬,確實是很悲痛的事。”歐曉翔笑道,“不過麵子是有地擱的,因為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實在是丟不起人,所以隻好打碎門牙朝裏吞,自己幫自己漂白,硬是把頭上的綠帽染成別的顏色,說根本就沒有戴綠帽。所依,這不但悲痛,而且還要欲絕。”
“沉重,這個話題太沉重,今天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潘寶山笑著擺擺手,“歐處,換個話題,還是談談我最關心的事。”
“最關心的事?”歐曉翔還沉浸在自己的高妙論斷當中,一時反應不過來潘寶山指的是什麽。
“就是我朋友調動的事。”潘寶山道,“那可全交給你了,能抓緊最好。”
“哦,那個你還不放心嘛,很快的。”歐曉翔道,“依我看還是讓你那朋友幹老本行,到百源區綜治辦去,如果綜治辦沒有空員就到法製辦,如何?”
“行,有個位置就行。”潘寶山笑道,“閑差最好。”
“也不能太閑,太閑了沒出路。”歐曉翔道,“就按我說的辦,馬上我就跟卯冠賓聯係,讓區裏發個商調函給富祥,那邊同意後複個函,然後這邊組織人事部門再發個調令,事情幾乎也就妥了。”
歐曉翔這麽條條理理一說,潘寶山還真是放下了心,看樣他是輕車熟路,不是瞎吹的。
事情又解決了一件,潘寶山自己都覺得心有些膨脹,走後門托關係辦事,收獲不僅僅是事情成功的本身,有時還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好像這個時候特別能體現自己的價值所在。
有如此想法並不好,潘寶山知道,這種心理會讓他變得虛榮而膚淺,不利於沉下來做大事。假如給徐光放造成這種印象,恐怕以後的路很難再繼續走高了。
潘寶山極力冷靜下來,告誡自己要保持清醒的頭腦,腳踏實地做事。當然,他也知道腳踏實地不是死板照條不知變通,該做事的事還是要做好。
李大炮和魷魚的事還沒解決,那也比較迫切,還得抓緊辦妥。
潘寶山依舊打算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實現,直接和孔軍凱掛鉤,那樣路子走對了不但能解決問題,還能拓寬人際網。就像和孫華生之間,之前怎麽也不會料到能和他融洽到現在這地步,可以說是能交底的。
不過潘寶山也清楚,與孫華生的交好隻是個巧合,不能套用到孔軍凱身上,跟他的交觸,能達到一般熟絡,可以辦點事也就行了。
但如何能開始接上頭,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