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手被紮

(祝各位勞動節過得愉悅舒心!)

確切消息,雙臨新任市委書記正是魏金光,不日便到位

“怎麽會是他呢。”潘寶山摸著額頭,冷色道:“又是個難纏的主,而且跟我宿怨很深。”

“那又怎樣?”譚進文笑了起來,“畢竟他還是在明處嘛,而且也已經了解透了,還何所懼?”

“嗯,你這麽說也對。”潘寶山釋然道,“其實說他難纏,倒不是他有多高明,而是做事狠了點。”

“說白了那就是莽撞,不必太在乎。”譚進文毫不在乎地一笑,“也不值得。”

“我也那麽想,但願他別太招惹我,否則我真是要按捺不住的。”潘寶山道,“非跟他拚個刺刀見紅不可。”

“那不妥吧。”譚進文忙道,“我覺得你現在很有必要蟄伏下來。你想想,跟段高航相比,你的年齡優勢有多大?再加上鬱委員的支持,幾年後,你將會迎來什麽樣的天地?如果現在你到處冒頭,弄不好就會半路出岔子,那可是悔青腸子都沒用的!”

“嗯,你說的我也想過,隻是有時會忘記。”潘寶山笑了笑,點著頭道:“不過我更想利用這幾年的清閑時間,清理下周圍的土壤。”

“那一定得不露聲色。”譚進文道,“瞄準哪個層麵的?”

“不分層麵,隻要是核心人物,大小全都在範圍。”

“最核心的不就是段高航嘛。”

“段高航不行,到了他那個位置,辦不辦由上麵說了算,那是很謹慎的。要是在下麵亂搗鼓,弄不好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就是韓元捷了。”

“對,下一步就開始盤算他。”潘寶山道,“以後他在段家軍中發揮的作用肯定會很大,本著為我所用的原則,不把他一棍子打死,給他放個長線。”

“怎麽個放法?”

“我打聽過,韓元捷經常去一招。”潘寶山道,“那裏的女服務員個個都不錯,有他可下手的目標。”

“通過服務員打埋伏?”譚進文一皺眉,“收買那些服務員可不怎麽靠譜吧,她們都是很勢利的,弄不好兩頭吃,那可就白忙活了。”

“可以從頭開始嘛,不收買。”潘寶山笑道,“自己物色合適人手安插進去,可靠性不久有了?”

這就是潘寶山的計劃。兩天後,他找到鄧如美,問當初在富祥接待辦時還有沒有知底的人。

鄧如美略一沉思,說算得上知底的恐怕隻有丁薇了,而且和她還有偶爾的聯係。

“那就想辦法讓她出馬,酬勞方麵滿足她就是。”潘寶山道,“初步估計,也就是年把時間,就能完成整個計劃。”

“我試試看,應該沒什麽問題。”鄧如美道,“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她曾經抱怨過坐吃山空。”

“那正好嘛。”潘寶山笑了起來,“不就是錢麽,說起來應該是最簡單的事了。”

“看看再說吧,畢竟長時間沒接觸,不知道她變了沒有。”鄧如美道,“怎麽說,她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嗯,是要周全一些。”潘寶山道,“可不能讓她踩了我們的肩膀。”

“我知道,控製性很重要。”鄧如美道,“對了,你可要小心點啊,得注意自我保護,段家軍那邊沒準也在想方設法拆你的台。”

“是的,敵人亡我之心不死。”潘寶山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我一直都不曾敢放鬆過,包括身邊人,我也都告誡過了,說話做事要小心。畢竟沒有小心過頭的,沒準對方抓住一個漏洞不放,那也不好受。”

“嗯。”鄧如美點點頭,剛要開口,手機響了。

這個電話一接,鄧如美臉色一變。“女兒出事了!”她臉色驚慌,隨即起身,抓起包就走。

“怎麽了?”潘寶山心裏一緊。

“手被紮了。”

“哦。”潘寶山鬆了口氣,“那應該沒多大事。”

“是被陌生人紮的,蓄意!”

“啊!”潘寶山又緊張了起來,他想到了種種通過血液傳播疾病的可怕後果,“趕緊去醫院!”

潘寶山和鄧如美一起朝外跑。

“你還是別去吧,能注意的影響要注意。”鄧如美跑得氣喘籲籲,卻也不忘為潘寶山考慮,“反正我這邊有人幫忙。”

潘寶山聽後慢下了腳步,他突然覺得女兒的手被紮或許是個誘餌,對方想引他出麵,然後借機做文章,扯出他私生女的隱情。

不過,從內心而言,潘寶山寧願冒風險陪女兒一起去醫院,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心疼。而且,炒作怕什麽?沒有真憑實據,無非就是一陣風。

也巧了,就在潘寶山加快腳步要跟過去的關頭,竟接到了辦公室通知,要他立刻回省委開會,研究雙臨市委書記人選問題。

人選是魏金光,已經是內定的事了,開會研究純粹就是個形式,但也不得不走。

潘寶山沒法隻好回去,不過他在會上沒有發言,也沒舉手,甚至眼皮都不抬,他懶得看段家軍那一張張得意的臉,正好,這樣不表露明確的態度,也是一種態度。

不過事情並非止於此,段高航要他下午一起到雙臨參加全市幹部大會,宣布魏金光的任命。

潘寶山一時不明白,要他送魏金光赴任?

中午,潘寶山打了個電話給方岩,問下午參加雙臨全市幹部大會的都有誰。

“鬱書記也過去。”方岩道,“還韓元捷和我。”

“段高航讓我也去是什麽意思?”潘寶山道,“他有事從來不喊我,一直把我曬著在一邊,這次怎麽想到我了?”

“作作勢唄。”方岩道,“魏金光上任,段高航親自到場就是個了不起的待遇,而你呢,大家知道不是和他們一條道上的,也隨隊過去,在別人看來就有相當於是俯首的可能。”

“哦,既然這樣,那我下午就請個假。”潘寶山道,“頭疼得厲害,行動不便,去不了。”

“那也不必,這可是段高航要你參加的第一個活動,如果你借故缺席,不是給了他邊緣你的話柄?而且從另一方麵看,也顯得你心胸狹隘。”方岩道,“現在大環境如此,你能做的,隻能是以柔克剛。”

“我明白了方部長。”潘寶山的心結紓解了不少,笑道:“那下午就陪他們玩玩。”

“就是,場麵上別太當回事。”方岩笑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嘛,而且忍一時之屈,是為了將來更好地伸。”

“這下我心裏看安坦多了。”潘寶山嗬嗬一笑,“那行吧,方部長你抓緊休息,下午會上你還要發言呢。”

放下電話,潘寶山摸了摸下巴,搖了搖頭,不再想下午會場的事,得趕緊問問女兒的情況如何。

鄧如美說,各項化驗正在進行,結果下午能出來。

等結果的過程很難熬。下午,潘寶山坐著中巴,隨段高航、韓元捷、魏金光還有方岩,一起前往雙臨市委。路上,別人談笑風生,他默不作聲。

“潘秘書長,怎麽,有什麽事不開心?”韓元捷以玩笑的方式對他刺撓了起來。

“我能有什麽不開心的?”潘寶山哼聲一笑,“隻是我對中午食堂的湯不適應,腸胃不太舒服而已。”

“哦,那你可真是嬌貴。”韓元捷道,“別人吃沒事,就你有毛病。”

“不能那麽說吧,韓副省長。”潘寶山翹起了二郎腿,輕笑道:“我見過你吃芥末,隻是一點點就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就跟要挺死過去似的,那又怎麽說?難道也是毛病?”

“我那是過敏。”

“你也知道過敏?”潘寶山道,“韓副省長,各人的過敏源不一樣,我對中午的湯料就過敏,你卻說我有毛病,我看是你的心理有毛病吧。”

“哎呀,你瞧瞧你,就跟個蟋蟀似的,一句話就把你給激了起來,犯得著嘛。”韓元捷哈哈地笑了起來。

“激了起來?我這樣就被激了起來?”潘寶山一仰頭,笑道:“應該是你自己坐不住了吧。”

“你怎知道我坐不住?”

“因為我看段書記和魏書記還有方部長,他們都很淡然,哪像你,跟腳底下裝了彈簧一樣,跳騰得還不輕。”

“潘秘書長,韓省長逗個趣是為了給你解解悶,可不要狗咬呂洞賓哦。”魏金光開口了,眼下作為市委書記到任,省委書記親自參加任命宣布會,臉上的得意勁自是不用說。

“魏書記你可真會罵人,就你這話,我怎麽回答都繞不開‘狗咬呂洞賓’這幾個字的陷阱啊。”潘寶山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對魏金光道,冷笑道:“不過我不明白,你說韓副省長怎麽就淪落到給我解悶的份上了呢?”

“你這不是挑撥離間嘛,明明我沒有的意思,你卻特地挑出來說。”魏金光一拉眉毛,“不要轉移重點,你把‘狗咬呂洞賓’的問題回答好就行了。”

“還用回答?”潘寶山“噗”地一笑,“你不正在咬麽。”

“各位,還是消停點吧,馬上就要下車了。”方岩及時插話,“就是你們不休息,段書記還要養養神呢。”

“說笑嘛,活躍下氣氛,沒什麽。”段高航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不過別過頭啊,人的麵子,有時候特別薄。”

段高航的話,算是給這場口角畫上了句號。

很顯然,潘寶山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還占了上風。

然而,當他望向魏金光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其眼中有任何挫敗感,相反,還透著股幸災樂禍的眼神,似是有什麽事能胸有成竹地拿捏住他。

潘寶山不想去多琢磨,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魏金光上任雙臨市委書記,下一步就是省委常委,正在興奮頭上,無視一切。

小人得誌。潘寶山暗暗罵了一句,拿出手機開始發短信,問鄧如美女兒的情況如何。

還好,從檢查的情況看並無什麽異常,但潘寶山還是不放心,有些病毒可能有潛伏期,一時半會並不能查不出來。

不過,潘寶山的這個憂慮到第三天上午便不存在了,因為對方又準又狠地暴出了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