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次死去

奚貴良的話講完後,是區政府辦公室主任李雲高講話,他說話的內容,和奚貴良大同小異:“有關百飯村小溫泉開發的事,我今年是第五次來到百飯村了……”

白彩姑的心裏感到這些人有些可笑:說了半天,這有用的話一句也沒有說到,就懂得用官帽子來壓人,看來這個區長奚貴良,不象是一個有本事的實幹人。

奚貴良和李雲高兩個區裏的大幹部,在白彩姑的腦子裏烙下了一個不什麽好的印象。

接下農廣東講話:“奚區長、李主任,各位在座的企業代表,百飯村是個小村子,想要發展,還得靠大家的共同支持,沒有大家的支持,百飯村別說發展,就是想向前走一步,也是難之又難的……”

讓白彩姑沒有想到的是,農廣東雖然被奚貴良打了屁股,但他站起來說的還是一堆廢話。

白彩姑看了看奚貴良和李雲高,發現兩人聽著農廣東的話,好象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心裏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接下來,南錦星、馬應龍、婁金虎、葉秀旗、伍司梅、和蘭妮一個一個的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但個個說的話都和農廣東差不多,說了半天,沒有一句有用的。

輪到白彩姑講話了,這是他進入居委會以來的第一次講話,白彩姑不想和這些人一樣,講一大堆的廢話來浪費時間,他稍微的想了一下,決定向這些人的屁股下麵點把火。

白彩姑做了好幾年的推銷,那口才當然不是虛的,他站了起來,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奚區長,李主任,農支書,南主任,你們好,我叫白彩姑,是今天才到居委會上班的,剛才奚區長說了,這次到市裏開會,市長已經點了我們百飯村的名批評了,那下次呢?下次恐怕就不是點名批評這麽簡單了吧?所以大家還是早點想個辦法,把百飯小溫泉弄出個名堂來才行啊!”

白彩姑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一下,看看在座的這些人是什麽樣的反應。

奚貴良、李雲高、農廣東、南錦星四人坐不住了,好象屁股下麵有一團火在烤著,而馬應龍、婁金虎、葉秀旗、伍司梅、和蘭妮五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顯然他們五人覺得這小溫泉做得什麽樣,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他們隻要來上班,有工資領,就行了。

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白彩姑就把在座的幾個人摸透了底。

趁著幾個人還在不安中,白彩姑忽然話鋒一轉,把矛頭指向了在座的幾個企業的代表,這些人的後麵有大大小小的人撐著腰,他們的問題才是真正難處理的問題:“在座的各個企業的代表,你們的事情也都不小,特別是供電公司的變電站,你們這個大老虎,橫臥在大路的中間,還有座的各個企業,你們個個都把虎爪子伸到了路中間來,萬一市政府的大板子打下來,那可不是一般的威力,所謂重拳之下,豈有完卵,你們可要先想好囉,到時候市政府的大板子打下來,該什麽躲!”

幾個企業的代表,原來是來聽會的,現在聽到白彩姑這麽說,立即就坐不住了,特別是電力公司那個二十來歲的代表,一聽白彩姑的話,立即跳了起來叫嚷:“我不管,我們電力公司的地盤,你們可不許動!”

奚貴良一聽,臉色立即就變了:“什麽?你還真當你們電力公司是老虎呀?”

那電力公司的代表隻是一個小頭目,看到區長瞪眼睛了,立即蔫了,紅著臉,乖乖的坐到了座位上。

白彩姑以為自己這麽說之後,會場上的氣氛會有所改變,誰知道電力公司的那個年輕人坐了下去之後,會聲上又平靜了下來。

白彩姑沒有再出聲,這個會的主角不是自己,應該是奚貴良和農廣東才對,會議中心的主題再大,責任再重也不會壓到自己的頭上,自己要是強出頭,反而會給人一種驕傲自大的不良表現,作為一個新人,白彩姑剛才說的那些話已經很夠份量了。

讓白彩姑失望的是,直到散會,會場上也沒有一個人就百飯村的小溫泉開發建設說上一句有用的話。

散會時,已經是五點多快六點了,白彩姑的心裏有些氣惱,這說廢話的會議開了這麽久,這些人在這一方麵還真是夠堅強的。

百飯村居委會的小辦公樓前有個小院子,白彩姑走出院子準備到街上吃晚飯時,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國永平。

白彩姑按照國永平的交待,在居委會門前的不遠處等他。

不久,銀紮那漂亮的車子來了,車裏坐著銀紮和國永平,車子一定下來,國永平就下車為白彩姑開車門。

讓一個六十多歲的人為自己開車門,白彩姑很是不好意思。

銀紮掉轉車頭,開了一陣,在一個小土坡前停了下來。

這小土坡白彩姑很熟悉,小時候白彩姑就常到這裏來玩,這裏離白彩姑的家,那個已經被拆遷的家,不到一裏地。

上小學的裏候,村子對麵建起了一個奶牛場,這小土坡被劃到了奶牛場的名下,用來種草喂牛,一晃十多年過去了,這小土坡上一直都是綠油油的牧草,從未改變。

“我和牛奶場的人談好了,準備買下這一塊地,用來給你和那些在公候福邸中被搬遷的人重新蓋房子,保證和你們原來的房子一樣大,而且有天有地,你看什麽樣?”說話的是銀紮。

這小土坡不算小,給那幾十家搬遷戶蓋房子,是有餘了,白彩姑的心裏很是滿意。

“銀老板,謝謝你,我很滿意,讓你費心了!”白彩姑內心十分高興的說。

“有你白彩姑這句話,我銀紮就放心了!”銀紮高興的吐了一口氣,心情舒暢了。

買這一小塊地給搬遷的人家蓋房子,從表麵上看,好象花的錢多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另擇地蓋樓給那搬遷人家起房子,那些人得把拆遷款退回萬利達房地產開發公司,這麽一來,萬利達房地產開發公司不但沒有什麽損失,反麵有賺了,這樣的美事,銀紮不樂意看才怪。

國永平從車裏拿出一把小鐵錘,遞給白彩姑。

三人一起走進了白彩姑的那棟老房子,上了樓頂,國永平讓白彩姑在一個屋角敲掉了幾塊磚。

“好了,可以了。”國永平接過白彩姑手裏的小鐵錘,對銀紮說:“銀重事長,你今晚可以放心的睡覺了,公侯福邸明天你也可以放心大膽的開工了。”

白彩姑聽得雲裏霧裏的:自己就拆了幾塊磚而已?真的有那麽大的作用?他看到銀紮和國永平一臉開心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萬一明天萬利達房地產開發公司開工不順利,那可如何是好?

銀紮卻高興的拉住國永平和白彩姑的手:“我銀某人能得到你們兩位的幫助,真是太幸運了,走,我們一起去吃一餐好的去!”

三人去了一家上好的餐館,銀紮很大方的點了好多的菜,弄得最後三人是什麽也吃不完。

夜裏,銀紮還真的睡得很平靜安然了,那隻大老虎,沒有再出現。

……

白彩姑和銀紮、國永平兩人喝了一些酒,回到家後,身上有些熱熱的,他洗了一個冷水澡,連門也不關,倒到**就睡。

林小桃搬走了,這五樓,就隻有大蘿卜和自己了,樓梯口有一個不鏽鋼鐵門鎖著,安全得很,根本不用擔心小偷什麽的。

剛一睡下,白彩姑就聽到衛生間裏有腳步聲,白彩姑還沒有開口問,玉蓮就從衛生間裏衝了出來。

白彩姑剛想開口問玉蓮要幹什麽,玉蓮卻已經撲了過來,把他的脖子給掐住了!

“我掐死你!我看那個邵小寧能什麽樣?”玉蓮的嘴裏一邊叫喊著,一邊拚命的掐住白彩姑的脖子。

白彩姑呼吸困難,他想伸手去抓玉蓮,發現玉蓮依舊隻是一個影子,什麽也抓不到她……

過了一陣,白彩姑又發現自己全身不能動了,

玉蓮從白彩姑的身上爬了起來,瞪了白彩姑一眼,沒好氣的說到:“白彩姑,你這次要是還能活過來,我就算你有本事!”

玉蓮說完,狠狠的拉過白彩姑,左右開弓,對著白彩姑的臉狠狠的扇耳光,直到扇累了,才把白彩姑扔到了**。

體息了一下,又再一次把白彩姑拉起來,再次猛扇耳光!

奇怪的是被玉蓮暴扇耳光,白彩姑居然沒有半點痛的感覺!

扇耳光到扇到累了,玉蓮又把白彩姑扔到了**,嘴裏在沒有好氣的說:“白彩姑,你沒救我,我恨你,但我原來並不想暴打你的,但那個邵小寧打我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製止她,你這個人,就是欠打!”

白彩姑的心裏無限崩潰,這個玉蓮,心裏裝的都是什麽邏輯?我白彩姑又不是你的使喚丫頭,也不是你的男朋友,你憑什麽這樣對我?

白彩姑覺得玉蓮的所有這一些,都是她媽媽張蘭慣出來的壞毛病,是不是女人都是這樣子?動不動就把自己擺到公主的地位上,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嘴臉?連自己幾斤幾兩都忘記了!

玉蓮走了。

白彩姑想動一下身子,但什麽也動不了,就連嘴裏的舌頭,也是動不了。

看來自己是死了。

白彩姑的心裏很是鬱悶:自己都死過一次了,也被安葬過一次了,這又第二次死去,難道還要再次被安葬?再次從墳墓裏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