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牛刀小試 （9）

下午四點多鍾林淩一行人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新興皮鞋廠他們現在要直接趕到梨山水泥廠這黎山水泥廠在中原市中原縣的西南方向一路上山高水深加上路麵年久失修坑坑窪窪的小車左右搖晃著走起來很是吃力出得玉西區又過了兩個縣便進入臨江縣地界這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驚雷炸響旋即大雨傾盆而下前麵的公路都蒙在了雨霧之中中東公司小車班司機小羅隻得將車燈打亮低速前行

林淩剛調到中東公司洛江鐵路區域項目部之前曾在這梨山水泥廠做過兩年的支部書記他當時在梨山水泥廠擔任支部書記的時候最讓他不滿意的不是不能回家也不是追不回貨款而是對這條始建於解放初期幾十年沒有好好維修和擴建的臨黎公路因為梨山水泥廠生產出來的水泥因為這條道路的問題導致運不出去為此林淩曾幾次上書中東公司甚至還上書到省城中東集團公司想要中東公司出麵找銀行要幾千萬的低息扶貧貸款準備將臨江縣域內的臨黎公路擴建一次無奈最後因為沒有得到上級領導的支持這低息貸款也沒有能成功貸下來後來沒過多久組織上就讓他做了洛江市鐵路區域項目部支部書記臨黎公路的擴建工程最後也隻是在林淩個人的規劃當中還沒有能拿出手而被迫夭折了最後害得林淩還浪費了一個極大的人情當時的江漢市的建行的行長為了幫林淩要到這個那幾千萬低息貸款他幫使了很大勁最後眼看著這貸款就要到手但後來因為這地皮的歸屬問題也就是說這條路不應該是我們中東公路來出錢擴建而使擴建道路一事最終擱淺林淩是因為自己工作要調離這擴建公路的事情當然也就隻能作罷了

後來到了洛江市之後這件事情也就漸漸淡忘了但那條路修不成的話那梨山水泥廠要想得到長足的發展估計還是沒有辦法的後來到了中東公司做了工會主席之後林淩又在中東公司全體班子成員會議上上舊話重提建議和江漢市地方政府通力合作再推舉出得力幹將上北京爭取專項資金把橫穿臨黎六縣一區的臨黎公路擴建成上等級的公路協助江漢市地方政府贏得這條公路的話語權之後然後在爭取得到一兩個標段的高速公路來做那樣豈不是兩全齊美了嗎但中東公司全體班子成員意見一直統一不起來有的說現在企業紛紛倒閉工人下崗在家要集中精力搞好企業資產重組想法注入資金恢複生產以維護社會穩定擴建臨黎公路並不一定就可以使梨山水泥廠起死回生而且就算是要搞投資也犯不著去幫地方政府投資修建公路啊我們也就隻是一個水泥廠受益那受益的大頭還是在臨江縣所以說現在擴建公路的時機還不成熟；有的說臨江是兩千多年的老城了過去的基本建設總是零打碎敲的連一棟像樣點的高樓都沒有現在的江漢市政府當務之急是加大力度搞好城市建設樹立城市形象以便築巢引鳳招商引資形成以城市經濟帶動縣區經濟共同繁榮的大格局至於臨黎公路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江漢市又不是什麽經濟發達地區緩幾天搞擴建也無礙江漢市臨江縣等地的發展一個巴掌拍不響光是林淩一個人在全體班子成員會議上振臂高呼那是撐不起台子的所以臨黎公路的事就這麽拖著據林淩所知直到如今還沒有列入江漢市常委的議事日程

大雨還在下著小車開出臨江地界後又過了三個縣抵達江漢市最西邊的東合縣路麵一下子開闊平坦起來小羅長出一口氣說：“整個江漢市就東合縣的路是人走的”接著一踩油門小車飛速往前飆去林淩知道這是他的老同學蘭武林的功勞蘭武林曾在東合做過兩屆縣委書記他是下死決心頂住種種不同意見才把這段路擴建起來的說句內心話在目前江漢市委政府兩大班子裏麵林淩最佩服的也就蘭武林一人蘭武林做縣委書記時的事不說他任江漢市市政府副市長後無論是分管城建交通還是文化教育哪一樣都有所建樹不像一些萬金油幹部安排在任何位置都會把報告做得頭頭是道把權力運用到極致但就是不幹實事林淩想如果自己以後也有機會做什麽市長或副市長什麽的一定也要修建公路這種事情當作重中之重的工作來抓當年這個老同學蘭武林為了林淩跑這個低息貸款修建公路的事情也幫過不少忙後來修建公路的事情擱淺蘭武林為這事還問過林淩好幾次情況呢但當時林淩在班子裏麵說不上話後來蘭武林和林淩開玩笑說：“老林啊實在不行你從中東公司調到我江漢市來我給你找一個讓你話語的單位去”說實在的林淩也真的動心過當他遠在洛江市長期出差在外的時候他就曾經很想幹脆就找這個蘭武林幫忙到地方去算了隻是後來沒有最後成行而已當然這些對於林淩來說都是廢話了

出了東合縣便是黎西地域了雨開始小起來慢慢便停住了林淩問前麵副駕駛室裏的丁遠幾點了丁遠瞧一眼方向盤下的時間說：“九點過十分”林淩說：“五個小時才走了200多公裏的路程如果路好又不下雨的話最多也就三個小時”又發揚民主道：“你們餓了沒有要不要找個地方解決一下肚子問題”丁遠說：“蘇部長您看呢”蘇一江卻說：“趁現在雨停了下來快趕路吧到中原縣再吃晚飯也不遲”小馬也說：“是呀看這天色過一陣這雨說不定又會下下來的”林淩說：“好吧到了車上你們是領導”丁遠和司機小羅就笑笑不再吱聲

中原市這邊的路好走得多十點多車子便進入了中原市區一條寬闊的水泥大道展現在眼前兩旁是整齊劃一的燈柱一盞盞彩燈高懸其上把一條大道映照得五光十色壯觀無比小羅放慢了車速仿佛是想多欣賞幾眼這難得的好景丁遠打開窗戶將頭伸出去張望著一邊讚歎道：“哎呀好美麗好氣派喲”

林淩此刻也有一種進入了大都市的感覺其實中原市區也就十幾萬人口不到江漢市區人口的一半可人家就是會辦事把一條進城的大道裝飾得如此豪華大氣林淩心裏說怪不得人家中原市的主要領導上得那麽快相比之下江漢市的領導則老呆著不動多年難得一升就說現任書記王水根吧幹了快兩屆了至今還沒有要升遷的跡象

這條足足有十五公裏長的大道不覺已經走完車子進入城區丁遠問林淩：“要不要給梨山水泥廠地領導派個車過來接一下”林淩說：“先隨便吃點東西吧然後再跟他們聯係也不遲”小羅於是將車開到一家餐館前停下他們一行人進去吃了頓便飯

走出餐館時天上又下起了大雨那勢頭比下午的大雨有過之而無不及上車後林淩就給梨山水泥廠的廠長鄧啟文打電話說自己和調研組一行人員已經到了中原城裏問他水泥廠還有多遠鄧啟文說：“林董不好意思我們沒有辦法去接你們現在山洪衝垮了路基我們被困廠裏已經兩個多小時了你們最好先不要過來先你們現在中原市區找個地方住下來明天再過來吧現在中原縣政府已經安排專人過來搶修了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修好

於是林淩打電話給他的老同學江漢市副市長蘭武林希望他能叫人幫接待一下還好這個蘭武林的麵子比較大最後來接待他們竟然是是中原市政府辦公室楊副秘書長因為楊副秘書長認為中原賓館各方麵條件還不錯楊副秘書長就征得林淩的同意將他們一行七人也安排在中原賓館住下走動起來也方便些單人套間早已經沒有了楊副書記隻得讓服務員開了三個雙人間林淩一間丁遠和小羅一間蘇一江和攝像的老於一間蘇曉虹和中東公司內部報社小姑娘一間

楊副秘書長和林淩年紀相仿比較聊得來也算是同僚了隨便聊點什麽就熟了所以房裏隻他們兩個的時候說話就隨便起來楊副秘書長話裏有話道：“林書記你的關係真是厲害啊竟然可以讓江漢市的蘭副市長也能為你們服務真是不錯”林淩聽他這口氣也就開玩笑地說：“聽口氣你是不歡迎我們到中原來囉”楊副秘書長笑道：“歡迎歡迎隔壁鄰居山相連水相接而且中原劃市之前大半都屬江漢市管轄”林淩說：“是嘛當年王昌齡在黎西送友人赴臨紫的紫山縣上任就曾有詩曰：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道盡了兩地的密切聯係”楊副秘書長說：“林書記真是博聞強記佩服佩服啊”林淩順便又問起那中原縣又發山洪的事情結果楊副秘書長說今年已經中原縣梨山水泥廠附近那裏已經發生過這種事情好多次幸好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事件

聽到楊副秘書長這麽說話林淩就順口問一句：“那你們中原市對那邊有重新修建公路的計劃沒有呢”

楊副秘書長說：“有啊但現在政府這邊一時半會資金有點籌不齊”

“有這種事……”林淩的腦子一轉又轉到修建公路的事情上來了如果中原市能籌齊修建公路資金實在錢不夠的話自己可以想想辦法再找找低息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