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上上下下??（2）
第二十章上上下下（2）在於重東的家裏，林淩幾乎可以說是一氣嗬成地說完了那些向中原省組織上靠攏的願望，而且還是說完這些話之後，林淩的眼睛就一直盯著地上，根本就不敢向於重東那個方向多看一眼。
其實，林淩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有勇氣，竟然敢這樣就和中原省常務副省長於重東真刀真槍、開門見山。然而當那些想要表述的詞語表達清楚之後，他的心才開始愈加忐忑起來，心想自己真的是何德何能呢，竟然敢這樣和一位副省級的領導毛遂自薦？
像今天這樣的張揚，一點含蓄的做法都沒有，這些對於林淩來說，還真的是第一次呢……想著這些問題，林淩就感覺自己的背後好像已經濕透了樣子，看來此刻自己真的是太緊張了，實在是緊張得要命的那種。
但於重東卻久久地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在考慮著一個什麽樣的問題，這些林淩也就是不得而知了。這時候，書房的空氣似乎凝固了。
等了許久，林淩才惴惴不安地抬起頭來，遇上的卻是於重東慈祥的目光，林淩囁嚅起來：“對不起，於省長，我隻是一述抱負，請您原諒。如果實在是讓您為難了的話，就請您當剛才的話我沒有說過。”
但於重東卻又再次爽朗地卻笑了起來，風趣地說：“看來，我們林淩同誌真的是久處囊中，也早該脫穎而出了呀。”
看到於重東總算是答話了，林淩那緊張的心情才稍稍有點放鬆下來，於重東是在引用毛遂自薦的話，這說明，自己的大膽表述並沒有引起他的反感。林淩為自己試探性地投石問路成功，感到十分高興，要不是自己還呆在於重東的書房，說不定林淩就會大跳起來歡呼的。但現在隻能是想想咯，沒有辦法了，要想找地方狂歡的話，也得要換個地方才行啊。
“林淩啊，你膽子不小嘛。”於重東慈祥地笑著，看著林淩。“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別人可逐，你林淩自然也可以去逐一逐嘛。駱國華的事情，我聽說過的，駱國華生活腐化，教訓深刻啊。你們集團公司的副總經理人選，不過我好像聽說你們的股份公司裏可能會另有安排呢，你作為一個你們集團公司的幹部，你有什麽想法沒有呢？”
林淩笑了笑，說：“我主要是從有利工作的方麵考慮，我們集團公司企業內部體製改革和中東大劇院的建設正處在關鍵時期，而這個鐵路區域施工建設、分管中東大劇院項目建設的副總經理很重要，從北京的股份公司裏派人下來，我想不一定對我們公司企業內部體製和企業內部單位文化產業建設這塊很在行。”
“唔。”於重東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你說的也有道理。”於重東說完這些話，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道：“林淩啊，至於你們集團公司和股份公司，我去說話這顯然是不太合適的，這官場上的東西還是需要我們慢慢地去磨合的，而且也還要看你的機遇如何啦……”
聽著於重東在那裏慢條斯理地解釋著，林淩就知道他的事情，隻要是於重東他想幫你辦，就一定可以辦成。所以他也開始不再多說什麽了，人家於重東當領導幹部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事情他沒有經曆過呢？！
何況這些領導同誌們都是無比聰明的人，隻要略點一下，自然就會明白，說得多了，就不免令人厭煩。當下，林淩向於重東匯報了一下自己的學習情況，然後就告辭出來了。
臨別的時候，於重東笑著說：“林淩呀，你有誌於從政，那就紮紮實實地幹吧，隻要有機會我會去幫你努力爭取的，千萬不要著急。反正我還是那句話，有為才有位，隻要努力工作，做出成績，組織上會看到的，也會考慮的。”
從於重東家裏出來，是於吉海送的，於吉海笑嘻嘻地把林淩送出了家門，笑道：“林淩兄和老頭子談的如何？”
“不過談些學術方麵的問題，於省長博聞強記，令人驚歎。”林淩笑著回答道。
“林淩兄城府深遂，令人佩服。”於吉海笑道，“不過，豈不聞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駱國華出了事，下了台，林淩兄這個時候求見老頭子，難道僅僅為學術而來嗎？”
林淩大笑起來，說：“吉海兄目光敏銳，小弟豈敢隱瞞。隻是，小弟也不敢和於省長談得太深。畢竟我德淺才疏，雖然有意仕途，卻實在毫無把握。”
於吉海聽了，不由得微笑起來，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關鍵還是一個謀字。如果不謀，隻怕天也不會特地護佑於你。仕途進退，不能無意，隻是要抱著平常心就好了。”
林淩聽著這個於吉海的話，禁不住為這個於吉海老成持重、深不見底而默默地點起頭來，並且是十分佩服地，說道：“吉海兄，看你平時頗好詼諧，行為灑脫，沒想到你的思謀如此之深。”
於吉海一笑，說：“老頭子身為常務副省長，說起來安排一個市廳級幹部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你們集團公司並不屬於省裏直管，所以就會有一些麻煩。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老兄一句是真的，季孫之憂，恐在蕭牆之內耳。你回去之後，還是把精力放在對付你們集團公司裏那些凱覦這個職位的人吧。最好是能夠順利上了這個位置，再通過老頭子弄到省政府或者是市政府裏，那時候老頭子就比較好說話了，就是不知道老兄意下如何了？……”
林淩沒有想到這個於吉海說話這麽直接，竟然把自己的那一點點小九九，全部猜到了是八九不離十的範疇，搞得他都不知道怎麽和他說話啦。
後來林淩隻得謝過於吉海，說：“說起來，政治這一套，我還真是十分陌生，以後還請吉海兄多多指教啊。”
沒有多久，不知道是否是於重東通過什麽渠道，和股份公司裏打了招呼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北京股份公司那裏不再堅持，集團公司主管鐵路區域施工和中東大劇院項目施工建設的副總經理由股份公司直接單位派出，現在倒是集團公司裏爭奪這個副總經理職位的博弈也正式拉開了。
沒有過多久，林淩便接到通過，集團公司黨委組織部將要對整個集團公司範圍內處級幹部進行一次考察。林淩立馬把胡柳成叫到了辦公室，說：“柳成，集團公司組織部最近來通知了，近期要來考察，你有些什麽主意。”林淩問這些話，當然還是有他自己的深意的，他需要幫手，而這個胡柳成就是他的最好的幫手。
胡柳成說道：“董事長，您就放心好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參加考察座談的人選，不會節外生枝的。”這些參加考察的人選，都是經過他本人來親自挑選的，因為他是要確保萬無一失的。他當然很清楚，如果林淩能上去了，搞不好他自己也就可以上去了。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
林淩說：“我不是怕我們公司裏考察過不去，而是不知道別的單位如何呀。柳成，這一段時間你和其他三位副總經理都給我盯緊一點，特別是鐵路施工安全問題，可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候。一出這種安全事故問題，那樣可就是要完全是雞飛蛋打了。在施工當中，原則隻有一個，寧可平一點，不要標新立異。尤其是不要一味地趕工，一定要牢記安全問題，安全問題才是我們重中之重的問題。有什麽問題你把不準的話，一定要及時匯報，千萬不要等到發生質量安全事故之後才知道後悔，那時候可就是晚了。”
和胡柳成談過話後，林淩又找了常向前找過來談了一次，還當場把《中東發展公司內部簡訊》的負責人叫到了辦公室作了交待，讓他們報道新聞的時候一定要認真負責、謹慎從事。交待完了這些，林淩這才放心了。胡柳成則想得更遠，找了一個差事，撥出一筆錢來，把郭鳳連、丁遠等人遠遠地打發出差，就像是采風旅遊一樣。郭鳳連不明就裏，高興地帶著丁遠他們就出去了。
這些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胡柳成這才把這些事情告訴林淩，林淩聽了，就覺得很好笑，心想這個胡柳成也搞得好像是如臨大敵一樣了，就笑著說：“柳成，其實老郭這個人還是可以信賴的。”胡柳成卻有點不以為然，也是笑著說：“董事長，我覺得還是這樣安排比較好，人心隔肚皮，我是怎麽安全怎麽做。”林淩看到胡柳成主意已定，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他親切地拍了拍胡柳成的肩膀，心裏不由得感到一種欣慰，這個年輕的常務副總經理，確實開始成熟起來了，也快可以自己獨擋一麵了。
就在這時，很少給林淩來電話的覃克喜，竟然會破天荒地給來了林淩一個電話，說：“林淩同誌啊，你下午有空來我辦公室一下。”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林淩一愣，這個覃克喜是很少親自給自己打電話，這次打電話來，而且語調這麽短促，肯定是有什麽事了。沒有辦法，下午又得辛苦司機小黃了，從江漢市到省城中原市，這其中的車程可是需要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呢，所以林淩一般沒有什麽要緊事情的話，他不會這樣安排司機下午出發的，他一般都是叫司機早上就走，這樣就可以在中午之前趕到省城，然後在省城隨便吃點東西，下午就可以到領導那裏匯報工作，但這個覃克喜非要叫自己下午到辦公室去找他，自己就需要中午吃完飯就要出發了，這樣緊趕慢趕地，估計在下午下班之前就可以趕到省城中東集團公司和領導匯報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