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到川南 (3)

林淩也許做夢也不會想得到,這僅僅才是第一次參加指揮部機關小範圍地聚餐,自己竟然也會莫名其妙的喝大了,最後還倒在一個年輕女同事的懷裏,真是鬱悶到底啊。

和指揮部的同事們一起吃飯喝點酒,就把自己給徹底地喝大了,還搞得晚上做夢也在那裏和同事們狂喝狂吃,最後好像還喝到了一個女人的懷裏,但到底是喝到誰的懷裏,他沒有看清,等到想看清楚是誰的時候,放在床頭的鬧鍾在那裏不知趣地響了起來,壞了他的好事,因為這時候他發現自己下麵那裏已經支起了帳篷,要不是這鬧鍾使壞的話,搞不好他已經可以宣泄一組了,真是的……

林淩好像是一下子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一時想不起自己昨晚是怎麽回到賓館房間睡覺的。他想起身到衛生間漱口洗臉,但感覺渾身酸軟,兩條腿好像斷了一樣,滿屋子還迷漫著一股酒味。這時候,他這才想起昨晚和指揮部的同事一起喝酒吃飯,後來還喝到一個了女人懷裏,原來那個夢是真的,因為現在腦子裏浮現最清晰的就是蘇曉虹領口下的那兩團雪白。他伸手握了握拳,昨晚抓到蘇曉虹胸部的那種柔軟感覺似乎還在。

在衛生間裏漱口洗臉,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那一副還沒有清醒的樣子,就想多用些清水給自己快點清醒清醒。自己昨天晚上這人可真是丟大了!才是第一次和指揮部的同誌們吃飯,本來以為可以拉近一點彼此之間的距離的,但誰能料到,事情竟然到了自己不能控製的地步,最後還幹脆怎麽就能倒到女人懷中呢?暈死!回頭又有得桃色新聞到處風傳了,為人家的酒桌增添免費的笑料了。林淩不禁在心裏暗暗叫苦。

以前在單位聚餐林淩也不是沒有醉過,隻是昨晚上也醉得太奇怪了,好像自己也沒喝多少嘛,但最後卻醉成那樣難看,自己還是指揮部的黨工委副書記兼副指揮長,這下可真是罪過啦,傳回集團公司那裏,那不是給人一種酒囊飯袋的印象嗎?

以前林淩似乎一直都覺得,那酒醉的感覺應該很奇妙的,很神奇的,那是一種處於混沌與清醒之間的微妙感覺,可以讓人忘乎所以,欲罷不能。然後順便再幹點平時不敢幹的事情,然後再冠以酒醉的一個良好借口,因為人喝醉了嘛,自己幹什麽事,那是很難控製得住的。所謂酒醉,能讓人可以暫時忘記人世之間的許多煩惱,可以暢快淋漓的宣泄自己的情感,放下人前的偽裝。自己在洛江市呆的這三年多以來,他總不能忘記自己身為項目部的領導,能怎樣而又不能怎樣,離開家時間長了,有欲望了,卻不敢承認自己有欲望,也許就算是身邊有一個漂亮小姐願意以身相許,相信自己一定不會敢於接受的;但其實他又是多麽想能再一次能夠宣泄一下,哪怕是在夢裏,或者是自己打飛機都好,也能暫時解一解難言的生理之苦。

當你喝醉了,就可以做平日你不敢做的事情,可以說平日不可能說的話,大家可以盡情的唱,盡情的跳,盡情的流淚,為心中那珍藏了多年的故事,為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欲望,酒醉的感覺讓人又找回了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美好的童年,讓男人勇氣倍增,酒醉的時候連平日鬱悶的心情也變的舒暢了;酒醉的時候,更想好好的善待自己,善待生命,善待一花一草;酒醉的時候甚至好想在落日的餘輝看夕陽西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醉酒會有這麽些看法,也許是因為自己有點多愁善感的性格,還是因為長期出差在外的緣故,總之他一時還想不明白。但昨晚的事情,他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模糊的記憶中,昨晚他好像緊緊拉住一個女人的手不放,嘴裏還一直喊著一個名字,至於是誰的名字,一時想不起來,林淩真的有點搞不清楚啦,但至少有一點他應該是很清醒的,他今天得上班,得馬上起來,現在可是在一個新單位,不像過去還在鐵路區域項目部的時候,有時候睡得晚點就晚點啦,反正也不著急,大家處得也熟悉了不覺得有什麽。可在這裏不一樣了,這裏是指揮部,下麵還直屬有五個單位,謝指揮長和楊書記又還在省城開會還沒有回,所以現在指揮部的一切工作都要林淩來指揮調度啦。當林淩堅持著要起來時,胃裏那種翻江蹈海的感覺,頭欲裂似地疼痛,完全沒有了喝醉之前想像中的那種完美的狀態,好不容易他才掙紮著坐了起來,拿起床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冰冷的感覺直下心底,卻可以讓他盡快清醒。

林淩在房間裏倒騰了足有半個多小時左右,等他一切都弄清楚,徒步進了川東區域指揮部辦公大樓,上到三樓,正好給蘇曉虹看到,蘇曉虹忙跑過來接過林淩手上的包,並幫他打開黨工委副書記、副指揮長的辦公室,斜斜身,讓林淩先進了門,自己才跟進去,將公文包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腦旁。這時候,林淩看了看牆上的時間,牆上的時間告訴他已經遲到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不知是因為昨晚醉酒的事情,還是因為昨晚喝到了蘇曉虹的懷裏,他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好在蘇曉虹似乎也沒有他,他才突然想到什麽,便對著蘇曉虹笑了笑說道:“小蘇,我沒有來的時候,有什麽事情嗎?”

蘇曉虹也笑了笑,正要轉身,忽然想起一件事,說:“工程部的牛部長剛才來找過您。”

“他說了什麽事麽?”林誌強隨口問了一句。

蘇曉虹說:“他沒說什麽,隻說等一下再來找你。”

林淩見既然牛夢生這樣說,也許事情並不是很急,那就等一會他來了再問他什麽事吧。於是,他彎下腰在電腦的開關鍵上按了下去,等電腦打開之後,右手食指快速點擊著鼠標,將自己的電子信箱打開了。裏麵有一個新郵件,不用說又是張靜發過來的。點出郵件,裏麵隻有一句話:下午四點QQ上見。

這時候,林淩的臉上立即浮出一絲會心的微笑。自從林淩從中東公司調到了中東集團公司川東區域指揮部之後,林淩就呆在川南市裏指揮部的宿舍裏住,這裏離那個洛江市距離至少也有五六百公裏,所以倆人平時就很少有機會能夠見麵了,所以張靜這段時間和他聯係,一直都是采取通過郵件先約好的方式,然後再通過QQ聊聊天,單獨呆一會。現在的網絡已經很普及了,他們沒有必要再打電話浪費錢啦,張靜還給他們這種見麵方式取了個很酷的名字:Q見。

想著這些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一邊在電腦上瀏覽一些最新的時事新聞,等抬起頭來就感覺麵前站著有人,抬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工程部牛部長。林淩這才想起,前麵蘇曉虹不是提過牛部長來過,他當時還沒怎麽在意,現在牛部長再次出現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這說明事情還是比較緊急。於是林淩便開口說道:“牛部長,你找我有事?”

牛部長的臉色有些難看,站在林淩的桌邊,用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說道:“川南市東郊那邊鐵路特大橋工地那邊,範經理剛才來電話告急,說沙田村的一幫拆遷戶在工地上阻撓民工施工,現在已經工程已經被迫停工了,林書記,你說怎麽辦,鐵路特大橋的施工時間緊、任務重,這可實在是拖不得啊!”林淩在施工單位工作多年,當然知道工期延誤的嚴重性,心想這回可真是麻煩了大了。怎麽這裏又是遇到拆遷問題呢,而這個拆遷問題又是現今施工當中,遇到的最難纏的問題之一了。

隻要你是在工程單位呆過的人一般都知道,施工工期被迫拖延,拖延的時間越長,該工程虧損的的可能性就越大,何況這次川南鐵路局這次給的施工時間相對比較短,合同裏定的時間就十分緊迫,施工任務又非常急,你如果有哪一個環節不能夠環環緊扣的話,項目潛虧,工程最後淪為爛尾工程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前兩年,原來中東公司在通城鐵路局接的那兩個大工程也是因為嚴重的工期延誤,先是被一些拆遷問題阻撓,被迫停下來等,結果一等後麵就都在必須等,拖到最後臨到春節沒有民工幹活,所以被迫提高民工工資,而且幾乎是天價民工工資,最後才能按通城鐵路局地要求把工程結束,但盡管這樣工程還是虧得像個無底洞一樣,就是到最後工程結束,也虧了將近一千多萬。這時候你在甲方又不能夠再次補充預算要回一部分錢回來了,你再虧也是你施工單位的事了,人家通城鐵路局可不會管你虧不虧的。人家會說,施工合同期內你們為什麽不抓緊時間施工,那時候你們幹什麽去了?就知道一天到晚拖時間……後來有一段時間南市公司資金緊張,一時無法支付這些民工工資,這些討要工錢不得,就隔三岔五地開著租來的大型貨車到中東公司大門口堵門,反正他們就是拿不到錢,他們就不會撤走,搞得南市公司非常被動,最後隻好他們堵一次就給一點,想給多點,賬戶上又要留點資金周轉,要不然影響工程施工,問題就嚴重了。

林淩說:“現在這種情況怎麽辦呢?怎麽樣才能解決這些問題?”牛部長說:“範經理說的沙田村的那幫人說是要和指揮部的領導重新談拆遷補償的問題,否則他們就要在工地上搭帳篷,吃在工地、睡在工地,如果不滿足他們的要求就不走了。”這下好了,謝建國和楊書記這兩人都不在,談這種拆遷補償標準兩個一把手不在怎麽得?林淩開始有點作難了。

接著牛部長又補充道:“他們還說就要謝指揮長親自到沙田村去和他們談,項目部的範經理出麵他們根本不買賬。”林淩聽到這裏就說:“謝指揮長和楊書記他們倆人如今還在省城開會,莫非我們要等到他們從省城回來之後再處理這件事?”

牛部長一時語塞,卻仍站著不動。林誌強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出麵,這個牛部長看來是不會從這道門裏走出去的,隻得站起來,夾了公文包往門口走去。然後一邊走一邊給謝建國打電話,他覺得這種事還是要和他通報一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