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王大拿要痛哭流涕,我心中忽生一計。
他那把祖傳的屠刀是個好東西,縱使不能買到手,也要借來用一用,以解燃眉之急。
“你說你家離不開這把刀,這我倒是能理解……不過你就算永遠守著這把刀,也娶不上媳婦,絕後,想必不是你想要的吧!”我沉聲說道。
王大拿忽然停止哭訴,抬頭看著我。
而我的目光也一瞬都從他的身上離開。
“你什麽意思!”王大拿質問道。
我的嘴臉微微翹起一絲弧度,笑著說道:“隻要你肯把刀借給我,我就可以給你五十萬,讓你娶上媳婦,傳宗接代!”
王大拿聽聞此語,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興奮,臉色反而忽然就陰沉下來。
但我卻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希翼,他心裏是希望能拿到這五十萬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耍花樣啊!萬一你們要是拿著刀跑了,我上哪找你們去?”王大拿張嘴說道。
我心裏自然清楚,王大拿這是對我們不信任,畢竟按照他的說法,那把刀與他性命攸關,有這個顧慮也是人之常情。
“我們可以先給你錢。”我開口說道。
那王大拿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怪異的很。
希翼中帶著質疑,然後他還是拒絕了。
“不行,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你們帶走我家這個**的。”幾番猶豫之後,他終究還是拒絕了我。
對此,我也不好強求,隻得對二叔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二叔點點頭,也明白這種關係到身家性命的事兒,想在短時間內建立信任是不可能的。
我和二叔一起往村口走去,那王大拿卻直接跟了出來,像是要親眼看著我們出了村子他才放心一樣。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叔有些生氣的冷聲說道。
他也沒什麽文化,這句話估計是看電視劇的時候學的,而我則沒什麽表示,全心隻在以後要往哪裏去找刀上!
過了沒一會我們就走到了村口,卻怎麽也沒看到送我們來的那輛車。
“那小子哪去了!“二叔不滿的說了一聲。
坐在村口大槐樹下嘮嗑喝茶水的村民看了看我與二叔說道:“那小夥子叫我轉告你們一聲,他城裏還有事就先走了。“
司機等不急先走了,我和二叔若是想回去就得走十幾裏的山路到鎮子上去堵車,但現在天色漸晚,我們恐怕還沒走出大山就得被出來覓食的野狼給吃了。
“二叔,我們隻能在這裏住上一晚了。“
“恩!大拿兄弟,你看這時候也不早了,讓我們爺倆在你家裏借宿一晚,兩百塊錢,你看怎麽樣。“二叔跟王大拿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王大拿看了我一眼,尋思了半天才說道:“我家裏不方便,不然我帶你們到村西頭的姑媽家去住,她那屋子多,炕頭也燒的熱乎。“
我瞬間明白,王大拿為什麽不讓我讓他家去住了,還是怕我會為了拿到他家那口祖傳的屠刀而耍什麽花樣。
不過我也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同意了王大拿的提議。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好是村東頭,想要到西頭去就得路經整個村子的主幹道,往姑媽家借宿的路上,我熱不住整體打量了一下這個村子。
發現這裏的布局很是奇怪,一步一柳,五步一槐!十步一牽牛。
我不是很懂風水之術,但柳樹和槐樹屬陰,容易召鬼這種簡單的常識我還是知道的,就算村裏的樹有可能是隨意種的,但這分布是在是太有規律了,還有那牽牛花,怎麽長得那麽巧合呢!
所以,不得不讓人懷疑,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玄機。
“二叔,你看這樹!“我的話剛一出口,二叔就反應了過來。
“行了,娃子我們住一宿就走,別的事咱看不懂,也管不了。”二叔開口說道。
我默默的點頭,也許二叔說的沒錯,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向來不少,其之所以存在也是尤其存在的緣由和道理的,我管不來那麽多,也不想管。
現在的我,隻要賺夠錢,然後拖著我的“棺山”,將那些害死爺爺的人,一個個的都裝進棺材裏就夠了。
“姑媽,姑媽,做飯沒!”剛一到村西頭的一戶農家,王大拿就喊了起來。
“還沒呢!娃子要來蹭飯啊!“屋子裏迎出個佝僂老婦,拄著拐杖慢悠悠的來開門。
“我蹭什麽飯啊!是有客人,他們兩個想在你這裏借宿一晚,給一百大洋呢!“王大拿眉飛色舞的說著,末了還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當即就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遞給了王大拿,心裏卻想著他若這般貪財的話,那把凶刀便還有門。
王大拿高高興興的收了錢走了,而那老婦也顫顫巍巍的給他們開了大門。
“進來吧!村裏有外人需要留宿的大夥都往這老寡婦家裏領,地方大,也不怕人說閑話,賺點錢好糊口。“老婦一邊領路一邊念叨著,我往院子裏一看,也不得不承認,這院子還真挺大的。
老婦晚上煮的高粱米飯,就著蒸茄子,我和二叔一人吃了兩碗,就去老婦安排好的屋裏睡下了。
“尿尿後屋有尿桶,晚上夜裏冷,千萬別出屋。“老婦奇奇怪怪的囑咐了一句之後,也就回了她的屋裏。
我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直接脫了外套上炕睡覺,眯著眼睛想明天該如何跟王大拿周旋。
“喔!喔!“
夜半時分,我得正迷糊,忽然兩聲雞叫傳入耳中,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一看,外麵天還是黑著。
這個點雞叫?帶著滿腹疑惑,我從被窩裏爬起來,往院子裏走去。
借著屋裏的燭光,往院子裏一瞄,一眼就看見了一地的雞毛。
仔細往那雞窩裏一瞧,直接嚇了差點跳起來,不大的雞窩裏竟然蹲著個五六歲的小孩,雙手用力撕扯著一隻被拔了一半毛的老母雞。
“啊!“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
那小孩卻充耳未聞,自顧自的思考老母雞的兩片雞胸,掏出雞的內髒就往嘴裏塞,吃的滿嘴流血。
“嘔!“
這實在是太惡心了,我忍不住低頭幹嘔,這一低頭卻看到了燈光下的影子,自己的身後,有人!
我蹲在地上緩緩回過頭去,隻見那老婦正陰沉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