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傑見我沒打斷他,就繼續往下講述他的遭遇。

那大概是從他入住之後的一個星期以後開始說起的。

那天晚上,他談完生意回去。

生意場上的人都必須要學會喝酒,酒桌上談生意更方便。

那天他剛好就喝多了,到家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他回到家打算去洗個澡,他還特別的留意了一下時間,是淩晨的三點十五分。

這時候他確定鍾表的指針在走。

而且他是個土豪,方方麵麵都比較迷信,這鍾表也是他花重金打造出來的,至少八十年內不會壞掉,裏麵的電池用的都是特質的電池,十年之內不用更換。

他回到家裏,脫了衣服就去了浴室。

他洗澡也喜歡用比較熱一點的燙水。

可是洗著洗著,洗了約半個小時,這洗澡水突然從熱水就變成了涼水。

一冷一熱之下,人的身體會有應激反應。

他疼的嗷的一聲,趕緊想把花灑關上。

熱水器上的溫度顯示的熱度還是八十八度,當然這是熱水器中的水的溫度。

從花灑中出來的洗澡水是加了涼水的。

可是這水的溫度卻跟冰窖中一樣,非但如此。他嚐試了幾次,愣是沒將花灑關上。

而且這洗澡水不知道怎麽的,不往下水道流了。

地漏就跟擺設一樣。

水很快就漫過了他的腳踝,而且還在迅速的往上漲,看著水不停的往高了漲,可真是把他給嚇壞了,著急著要把門打開。

結果他使勁的擰啊擰啊,這門就是開不了!

就在這時,他隱隱的看到磨砂玻璃門後麵好像有一道人影,雙手是搭在玻璃門上的。

他在那個小洋樓裏可就自己住,沒帶老婆孩子,這哪裏會有別人?

不知不覺的,他當時就驚出了一頭冷汗。

再低頭看,這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蔓延到了他的膝蓋處。

而且上漲的速度越來越快,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到了他的脖子,那哪裏是花灑,倒像是農村裏澆地用的地下井抽出來水。

趙紅傑雖然會遊泳,但也架不住一直泡在水裏。

很快,他就開始窒息了。

沒多大一會他感覺腦子都是空的。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恐懼讓他什麽都不知道了。

然而就在他失去意識沒有多久之後,他突然感覺臉上被抽了一巴掌。

緊接著,他豁然就睜開了眼,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坐在沙發上根本就沒動。

浴室的門還關著,跟他進來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當時就被嚇了一跳,可是有點不死心,就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鍾表,這一看,他冷汗又下來,後背都被濕透了。

時間還是之前淩晨三點十五分,一分一秒的時間差都沒有!

趙紅傑本就迷信,他可著實給被嚇了個半死。

當晚他再也不敢在這屋裏睡了,連滾帶爬,打開門跑了出去。

那小洋樓附近沒有別的家,更沒有店鋪,就孤零零的在風水局中。

當時趙紅傑嚇得鑽進車裏,踩足了油門,一路往海南市的市中心開去。

到了地兒,他找了一家賓館,躲在裏麵,叫了三個三陪姑娘,當然,趙紅傑可不是那種下三濫的人,更不會勾搭別的女人。

這一點他還是挺注重的,按他的話來說,家才是根本。

他找這三個三陪姑娘隻不過是想讓她們給自己壯膽,饒是如此,他都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亮之後,他把之前那個風水大師又找了回去,讓他給看看。

當天風水大師還拍著胸脯告訴他一定給他解決了,結果,第二天早上,他再打電話,那風水大師早就關機了,去他住的賓館找人,賓館前台告訴趙紅傑,這人早早地退了房,走了。

趙紅傑者才意識到對方跑路了。

他也不敢去那裏睡了,在海南又待了兩天就回來了,可是就算是在海南的賓館,或是在回來之後,他隻要到了晚上一睡著總能感覺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

可他一睜開眼什麽都沒有,要說他自己感覺到了,可能是那天晚上的後遺症,偏偏他老婆孩子也都感覺到了。

這幾天下來,他老婆孩子都回了老家,他也快被折磨瘋了,每天晚上都得找好幾個公司裏的員工陪著,結果在公司傳開了。

他不能找女孩子,怕人誤會,找的是男人,結果倒好,比他找女人陪他在一間屋子裏睡覺鬧得更凶,這日子是讓他過得越來越難受了,在這麽下去,他真要被折磨瘋了。

等著趙紅傑把這些一口氣說完了,我才微微皺眉。

聽他這意思,確實是有點凶。

趙紅傑則使勁的咽了口唾沫問我:“李大師,你看你能解決嗎?你要是覺得錢少,沒事,你開個價,隻要別讓我再受這份罪就行了。”

我苦笑著回答道:“要解決這問題,我說了可能不太管用,得去實地看看,你定機票吧,定四個人的,我要帶我二叔還有一個助手過去。”

“要不,咱們現在過去,我這就聯係機場,弄個後門票。”

看他這幅火急火燎的樣子,我說:“我什麽東西都沒有準備,去了也不好搞,這種事情急不得,不過你放心,我們棺山一脈的人,要麽不管,要管就是藥到病除。”

見他還是愁眉苦臉,我從兜裏掏出一張護身符交給他:“這護身符可保你三日平安,給我一天的準備時間,明天晚上,我們上飛機。”

趙紅傑顯然不太相信那張護身符,拿著,攥在手裏一直猶豫不決。

我瞟了他一眼:“怎麽不相信我?”

一看我麵色不好看,韓雲浩就趕緊打了個圓場:“李大師那可是人中龍鳳,老趙怎麽會不相信你呢,隻是他這幾天被嚇得不輕,難免有些著急了,也在情理之中嘛!”

“是!是!是!我哪裏會不相信您呐,明天就明天吧,那就這麽定了!”

看著他受驚的模樣,我有些想笑。

但這事兒確實急不得,沒有充足準備就貿然進去。激怒了怨靈,怕是會折在裏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