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殺術,對於距離的要求,並不怎麽高,不過現在是白天,不能施法。

否則魂魄一定會進入到地府之中,根本無法來到這兒。

準備好香案等一應事物,我端坐在椅子之上,靜靜等待時間流逝。

韓雲浩也明白,隻是心中焦急無比,隻能在房間中來回走動。

或者隻有在彷徨彳亍之間,可以消減他內心的焦急。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無比,太陽一點點挪動,卻依舊散發自己的光芒。

終於,太陽撒下今日最後一絲光輝,落下西山,天地間,仿佛一下失去光芒,陰暗下來。

“大師,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韓雲浩駐足,焦急不安,見太陽終於落下,來到我身邊,說道。

我閉著眼睛,並未說話,隻是搖搖頭。

韓雲浩心中雖然焦急,卻也隻能繼續等待,不時的望向外邊。

太陽西下,月光族逐漸亮起,雖然不如太陽般耀眼,卻是給大地披上一層灰白素裹之色。

我陡然睜開眼,輕聲說道:“可以開始了。”

韓雲浩收回目光,驚喜的望向我,不敢再亂動。

王大拿靜靜站立在身後,懷中抱著他那祖傳的屠刀,仿佛守護神一般。

房間中,已經貼上了不少的黃符,這便是引靈術和鎖魂術所需要的一種東西,特質的黃符。

和鎮魂符並不相同,它們最重要的功效,便是通過媒介,將被咒殺之人的魂魄吸引到這裏來。

咒殺為起,引靈為中,鎖魂則止。

棺山手冊中記載,此方法有違天和。

所謂天地有陰陽,天道有輪回,此術卻是打破陰陽,斷絕魂魄輪回。

很難,很難,同樣的,後果也很嚴重,非常嚴重。

棺山手冊中記載此法之時,三令五申,不要輕易施展,後麵更是有用朱砂寫的一個大大的禁字。

隻是,想要讓李雪茹的怨靈離開韓婕妤,隻有這一種辦法。

施展此術的具體後果,並沒有在棺山手冊中明確記載,或許我能承受的住,或許,我無法承受。

隻是梁亞東的冷漠無情,李雪茹步步緊逼,看到韓婕妤蒼白嬌弱的身軀,我已經別無選擇。

走到窗前,此時月亮高高懸掛,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上。

咒殺術,並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影響因素有太多。

若是被咒殺的人,身上有護身符,或者是氣運獨厚,都有可能成功不了。

不過梁亞東,身上背負著人命,現在進了警局,身無長物,失敗的可能性很小。

將梁亞東的頭發和李雨欣碎屑,放置在已經準備好的兩個草人身上,草人背後,分別寫著兩人的生辰八字。

我麵目嚴肅,鄭重無比,拿起兩張黃紙。

瞬間,黃紙無火自燃,我將燃燒中的黃紙,放置在草人麵前的石碗之中,石碗中有三分之一的白酒。

瞬間,火焰騰空,火焰仿佛在空中燃燒,燒的無比怪異,我眼神堅定,望著石碗。

翻手,八卦鏡出現在手中,對準月光,反射之下,進入到燃燒的石碗之中。

我眼疾手快,就在皎潔的月光照射在石碗中之時,立刻將草人放置到石碗之中。

不敢有絲毫大意,手中八卦鏡轉了一點角度,月光照射進另外一個石碗中,我同樣迅速將另一個草人放進石碗之中。

草人進入石碗之中,開始燃燒,怪異的是,草人雖然冒著煙火,卻沒有絲毫損壞。

反而是其身上的頭發和碎屑,開始燃燒,背後的生辰八字,也仿佛融化一般,逐漸沒入到草人身體之中,消失不見。

不遠處,一直盯著我的韓雲浩,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嘴巴張開,久久未合上。

眼前的一幕,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雖然韓雲浩已經接受,這個世界,並不是像表麵上這麽簡單,還有鬼魂怨靈的存在。

可是眼前這一幕,仍舊衝擊人心,打破了韓雲浩的世界觀,仿佛科學在此失效一般。

韓雲浩雖然驚訝,甚至是驚顫,卻是捂著嘴巴,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生怕打擾到我,功虧一簣。

看到生辰八字融入到草人之中,我才是長出一口氣,第一步算是完成。

咒殺,並不簡單,就像傳說中的七釘咒殺,不僅僅需要媒介,更是要下釘七次,每日跪拜,才是可以成功。

不過,這七釘咒殺,可是傳說中連大能能夠咒殺的什術,其存不存在尚可未知。

生辰八字融入到草人身中,這草人已經算是梁亞東和李雨欣的替代品。

用了秘術,關於姑蘇城警局囚牢裏的東西,我自然也能清楚地感應到。

姑蘇城警局囚牢之地,梁亞東正坐在地上,正在此時,月亮偏移,有神秘的力量影響到了月光的角度。

囚牢側麵有個窗戶,用來透風通氣,此時,恰好一縷月光從中照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照射在了梁亞東身上。

梁亞東似有所感,抬頭望向月光,一輪皎月懸掛在空中。

梁亞東盯著月亮看去,心中疑惑不解,在月亮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他的身影,仿佛在召喚一般。

正要仔細看去,他眼前卻是大變。

那皎潔的月光竟然變成血紅之色,散發邪魅之色,那月亮中他的身影,仿佛化作一頭猛虎,向著他撲來。

瞬間,猛虎入體,梁亞東感覺到巨大的痛楚襲來,痛苦不堪,想要叫出聲來,卻是發現,他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梁亞東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噗通一下子,撲倒在地,瞬間沒了氣息,驚恐亂叫,卻是發現,自己竟然被老虎擒住,飄浮在空中。

“我這是死了麽?”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鬼魂?”

“可是,為什麽是一隻老虎撲殺我,而不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麵?”

梁亞東終於從喉嚨裏擠出了這幾個字,透明的身影止不住的顫抖。

而在外人看來,梁亞東看向窗外,窗戶上也沒有什麽月光,隻是怔怔的抬頭仰望,瞬間卻是突然癱軟在地。

門外的警官聽到響動,進來查看,大驚之下,用手探去,梁亞東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沒了呼吸,顯然已經死亡。

“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死了?”

警官感覺到這間牢房之中,似乎格外的陰冷,打了一個寒顫,抬頭掃視一番,更是覺得,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盯著自己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