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此時已經是傍晚,陽光變得金黃,照射在身上,感覺到暖洋洋的。
終於,破山道人駐足,說道:“到了。”
我放眼望去,此時已經不見絲毫建築,那不遠處,孤零零的散落著一些墓碑,竟然是一處墓地。
韓婕妤同樣發現,心中害怕無比,不由得抓住我的衣角,說道:“大師,這就是你的道場?”
放眼環顧,這裏哪有什麽道場,隻有墓碑和漆黑黑的棺材,錯落在不同的地方。
韓婕妤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說道:“大師,你確定這是道場,而不是墳場?”
枯藤老樹昏鴉,棺材墓碑碎骨。
這所謂道場,竟然是這種情況。
老樹之上,黑烏鴉不時的傳來叫聲,感應到人來,急忙撲騰撲騰飛走了。
冷風吹來,破舊的棺材吱呀吱呀,聲音詭異,令人心驚膽顫,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要爬出來了。
破山道人開口,說道:“這些,都是我們這一脈的人,死後安葬在這裏,平時也不會有人來,時間長了自然變成這般模樣。”
破山道人唏噓不已,曾經這裏也是輝煌過,那石階上,雖然長滿了草,更是有一些小樹從縫隙處長出,擠碎石板。
卻是依稀可以看出來,此地多年以前,應該不是如此荒涼。
破山道人向著深處走去,越來越冷。
路上,我看見了不少的棺材,隨著越深入,這埋葬的棺材,越是破舊,顯然,年代越是久遠。
突然,不遠處,出現一處和周圍極為不和諧的一幕。
昏暗的墓地,陰風陣陣,黑色棺木,陣陣抖動,中間卻是有一白玉般的神像。
神像威嚴莊重,散發神聖的氣息,周圍都是被照亮不少,那陰森氣息,都是被衝淡不少。
韓婕妤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不遠處的神像,滿是好奇。
“這……這裏怎麽有個神像?”
韓婕妤好奇心大起,竟然是想要上前撫摸一下。
我急忙攔住韓婕,說道:“不得無理。”
韓婕妤隻能央央縮回手,隻是眼中的好奇更加濃鬱。
破山道人滿臉敬重,說道:“此神像,是我們一脈,一直供奉,隻是如今落寞,這裏香火不再。”
“上來吧。”
破山道人一躍而上,踏上神像台子。
韓婕妤蹦跳著,想要上去,隻是奈何,神像高台,已經到了她的腰上,跳了幾次,隻能將目光望向我。
我搖搖頭,雙手叉在韓婕妤腰上,一般用力,便是將韓婕妤推了上去。
我縱身一躍,同樣踏上高台。
隻是看到眼前,我瞳孔微微一縮。
這白玉神像之下,竟然放置著一口巨大的石製棺槨。
粗略看去,恐怕躺下兩三個人都是不成問題。
昏暗的墳地,是所謂的道場。
道場之中,枯藤林立,昏鴉亂舞,陰森無比。
隻是,這陰森道場中央,竟然有一座白玉神像,如今,這神像之下,竟然又有一座石製棺槨。
巨大的石製棺槨之上,密密麻麻,刻畫著一些我看不懂的畫和一些神秘紋路。
我定睛看去,仔細探究,卻是發現,腦海中竟然傳來一陣陣的眩暈。
急忙挪開眼睛,這眩暈的感覺才是消失。
破山道人臉色嚴肅,變得莊重無比。
“李鐸,你使用咒殺鎖魂,違背命理因果,想要破除,隻有將那兩個魂魄,重新送入輪回。”
“重回輪回,命理恢複正常,你身上背的巨大因果才是能夠化解。”
“當然,若是你能夠得到那兩位魂魄的原諒,願意燃燒自己,解去因果,你也可以解開,恢複正常。”
我搖搖頭,表示不太可能。
我親自出手,將梁亞東和李雨欣咒殺,又鎖魂交給李雪茹。
那天,我可是聽到了李雪茹折磨他們兩,對於我,估計隻剩下恨,不可能犧牲他們自己原諒我。
“人死後,有還魂夜之說。”
“七七四十九天,便是還魂之夜,若是在這之前不能解決,那麽,那一天,就是你的最後一天。”
“天命因果,沒有人可以違背,我也無能無力。”
破山道人一臉凝重,對於我,更是無奈。
不過畢竟是老友傳人,隻能試一試了。
“命理因果,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此事因你而起,你也逃脫不了。”破山道人轉身,對韓婕妤說道。
“此事,還需要你們共同承受。”
韓婕妤眼神堅定,點點頭,說道:“大師,你就告訴我,應該怎麽做,無論是什麽,我都願意承受。”
破山道人點頭,抬頭望向白玉神像。
“看到那石棺了吧,你們兩個躺進去,我施法,看能不能解決。”
破山道人收回目光,臉色凝重,對著我們兩說道。
我點點頭,徑直走向神像下的石棺。
韓婕妤跟著我,亦步亦趨。
石棺巨大無比,蓋板沉重無比,我想要推開,卻是發現,紋絲不動。
破山道人走上前來,從石棺後麵一摁,頓時,蓋板緩緩移動,自動開啟。
“這石棺裏麵也有機關,可以開啟石棺蓋板。”
我向裏看去,果然,石壁之上,有一個凸起。
隻是,韓婕妤望向石棺,臉色都變了。
“這……這怎麽躺啊?全是骨頭。”韓婕妤捂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尖叫起來。
石棺之中,白骨累累。
一眼看去,這恐怕是好幾個人死亡之後,遺留下來的白骨。
石棺很大,卻是依舊有一層骨頭,可見裏麵躺過多少個人。
下麵的骨頭,甚至是有點發黑,上麵布滿了裂紋,仿佛一碰就碎。
“你可以選擇不躺進去,隻需要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去參加他的葬禮了。”
破山道人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不是我死。”
說著,就是要離開這裏。
韓婕妤急忙拉住破山道人,眼中膽怯,卻有一絲堅定,道:“大師,您別走,我願意進去。”
破山道人這才笑道:“姑娘,這就對了。”
“來,趕緊躺進去,這會時間剛剛好。”
我抬頭望去,太陽已經落下,隻剩下餘暉在天邊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