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你要和我離婚

上官軒早就在她與劉媽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聽見了聲響,再反應過來她再一次回到這個家時的那天瞬間,他的心跳躍翻騰起來。並沒有展現在表麵。他站在臥室的門口,沉沉的看著她。

這些天都一直都在醫院,市政府的事情,也擱置了太長時間,崔浩已經累得每天都爬不起來。今天,他本來是回家來取些資料,沒想到卻碰上了她。

兩天兩個鬧著很是不愉快,事後他就後悔了,等到再去看她的時候,竟然人去屋空了。護士小姐用驚訝的眼光看著他時,仿佛在說您不知道您太太出院了嗎/?上官軒隻能回以尷尬的一笑。他心急的讓崔浩去找,卻發現崔浩臉上的無奈,他立時明白了。這是尚進東所為。能讓她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他的眼前,除了尚進東,也不做第二人選。

坐在書房裏,聽著她的腳夫步聲,沒有停頓,沒有滯留,甚至不去看看家裏有沒有什麽變化,朝著自己想去的方向走支,然後他便聽到很小很小的開門聲“吱吱”的。似乎很小心翼翼,怕驚嚇到誰。

上官軒沒好氣的搖了一下頭,難道這不是她的家嗎?為何這麽不心謹慎,她這是要做什麽?驀然,他的心一抽……

上官軒屏息的,放輕自己的腳步從書房走出來。走到臥室的門口,透過那半掩的門向裏看,果然他猜得沒錯,鬱小欣隻是回來收拾東西的。她這是想趁著他沒在家的時候拿走行李。

他沒有勇氣走進房裏,他好想看看她,這麽多日沒見,她還好嗎?身體恢複了嗎?更想衝進去把他抱在懷裏,就像是以前那樣,她用她那軟軟的身子靠在他的胸膛。小小的聲音不停的與他嘮叨著。但是,他卻沒敢動,因為他怕看見她那冷如冰劍的眼光,更因為他看懂了此時她眼裏的戒備與淡漠。

鬱小欣在看到他的時候也同樣愣住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這個時間他會在家?隨即不由的往後倒退著腳步,和他拉開了距離。他不想與他太過親近,這樣自己的心也不會失守。上官軒的臉僵住了,她所有的動作顯示著對自己厭煩,那每個細微的動作在他的眼時都像是慢動作的回放,清晰麵細致。

他沒有說話。隻是朝著他的方向前進了一步,看著那原本瘦弱的臉,現在更是尖得不像話,突顯的那對大眼睛,已經沒有往日的靈動。他好想把這瘦小的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裏,揉進骨髓,這樣的念頭非常強烈,像是要把他的心撞開一般。

鬱小欣往後倒退了一大步。這一步不是先前那般的不動聲色,而是由於他的前進讓他嚇到,又有點吃不消,所以退得急了,手臂撞上了門板,發出了一個很大的聲響,便是不是很疼。

可這一聲對於上官軒來說,仿佛是平靜的湖麵被人扔下一顆石頭,泛起了漣漪震**著他的心房。滿臉心疼的喊了一聲:“小欣!……”卻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鬱小欣被他的喊聲震動了,立即變了臉,嘲諷的對他說;“上官市長,難道你的記憶力退化了不成,我說過別喊我小欣。我不舒服。”原本無波無瀾的的心,已經被傷得不會跳動了。可是就他的近距離接觸下,卻不期然的妄動幾下,不想承認自己麵對他時,還會有心跳。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想要推開他那擋在門口身子,他堵在那裏,她過不去。可是推了一下,卻紋絲未動。“讓開,別擋著我的路。”鬱小欣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調向遠方。

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一般,“小……”上官軒嘴巴張開又閉上,剛想喊出口的話,在拉到她那微皺的小臉時,又憋了回去。好半天調整好情緒才問出了一句“你回家了嗎?”

鬱小欣聽了他的話,突然冷笑了一聲;“家?哪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裏?我沒有家,沒有家。”|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上官軒不願意再聽到他話裏的諷刺,現在的他不想麵對。有些想逃避,刻意的避開那些敏感的事,把目光調向她手裏的行李。

“我拿的都是我的東西,我自己的東西,衣服和平時用的。和你有關的我一樣沒拿,要不你檢查一下。”說著就要打開行李。“我不是那個意思。”上官軒急急的解釋著。

“哦,那不檢查,以後什麽沒了別賴在我身上就行,還有市長,你是不是該讓開了?”我有事,有點急。

鬱小欣看著一動不動的上官軒,咬著牙從他的腋下鑽過。這個死男人的身體真是太硬了,胳得她全身都痛。但是她還是拚了命的擠了出來。頭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去。可是身後的人卻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鬱小欣,閉上眼,把心裏放空,讓自己不要再動,再想,再念。

上官軒看著背對著他的鬱小欣,連頭都不回的奮力掙紮,看得出她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

上官軒心裏一慌,從後麵緊緊的抱住她,一條胳膊摟緊她的腰,一條胳膊環住她的肩。痛苦的聲音也瞬間鑽入了鬱小欣的耳裏:“小欣,別走,好嗎?我想你,真的好想你。不要走。”

上官軒此時抱著鬱小心,這種真實的存在感讓他的心有了停泊的港灣,那一直僵直的身軀和手臂,也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和角度。漸漸的放鬆。

鬱小欣掙紮不開,耳邊是他夢魘般的話語。心裏是又急又怒,張開口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她紅了眼的咬住他,恨不得撕嚇一塊肉來。

上官軒蹙起眉頭忍耐著,直到血腥的味道傳來,他還是未動,就任憑她死死的咬著。

鬱小欣終於被他逼得哭了出來;“放開我,上官軒,求你別叫我,別碰我,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更不要再用你的甜言蜜語來哄騙我,我是有點二,有點傻。可是我不能這麽一直二下去。傻下去吧。我也有聰明的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小欣,是我衝動了,是我瘋了,一切都怪我。出事前你說你用這個孩子來威脅我,結果大哥出了車禍,我當時沒有辦法冷靜,那是我的大哥,就差那麽一點,他,他就死了……。”上官軒扭轉他的身子,緊緊的盯著她,試圖解釋著。

鬱小欣的嘴角突然輕挑的一下:“那現在是你大哥沒事了吧?我想也是,如果真的有事,你哪會這樣,你一定會讓我再死一次來給分賠命的。”

“我……。”上官軒啞然。

“上官軒,你知道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接觸過任何的男性,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從被動到主動,跨越了我大的鴻溝。婚後麵對你那些個曆曆在目的緋聞,我一直在妥協,隻要你說你沒有,我就信。可是我的妥協換來了什麽。換來的是你更加肆無忌憚的找小女人,開房間。甚至帶到家裏。其實我原本不要嫁你,是你一直在逼我,我都已經保證過不會影響你的仕途,可是你卻執意妄為。在婚禮上,你給我那麽一個大難堪,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的嗎?可是,我卻沒有說。任你晚上在我身上折騰到死。至於你拿我當誰的替身,我都不去管,我們不要說這些。

大哥生死未卜,是我願意的嗎?對你來說他是親人,你恨,你怨,你氣,那麽上官軒我問你一句,當時你是否在想,怎麽裏麵的人不是我?還是你一起希望躺在裏麵的人是我?”

上官軒本來興奮著她此時的激動,不像是那天在病房裏那樣的冷漠。可是再聽到他說的話後,又感到是那麽的痛不欲生。

“也許躺在裏麵的人是我就真的好了。”鬱小欣頹敗的說著,想到手術室裏他那無情的話,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又何必糾結在這人問題上呢。

“小欣,別這樣,我…。”上官軒深知她此時想到的是在手術室裏自己那無情的一幕。也看到了她些時渾身透著的絕望的氣息,像是從四麵八方而來,穿透著他的心,將他一點一點的淩遲到死。

“我就當是做了一個惡夢,我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離開這裏,離開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鬱小欣最說的這句話,仿佛像咒語一般回**在屋內,聽著出這是她咬緊了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來的。好似六脈神劍,紮進他的身體。上官軒死死的抵著牆壁,身上痛得沒有一絲的力氣。如果不靠著,他絕對的會倒下。而且再也爬不起來。

鬱小欣一口氣的跑出了電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慌張。更恨自己的為什麽那麽沒出息,在看到崔民的時候她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想記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淚和隱藏在心裏的那點小小不舍。

車在路奔馳著,呼嘯而過的風將他的頭發吹的零亂,鬱小欣呆呆的坐在那裏,腦袋靠在座椅上,吐吸之間感覺到口腔中的血腥之氣,隨著這風越來越重。不過想著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又有點後悔沒咬掉他的一塊肉來。

“小欣,是不是我開得快了?我把窗戶關上,你還不適宜吹風。”崔民其實一直在觀察著她,看著他的麵色越來越白,才輕聲的問了出來。

“沒有,不快的。我沒事。”鬱小欣慌亂的說。

“那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崔民仍是不放心的問。鬱小欣見他很是關切的臉色,也沒有隱瞞,隻著捂著刀口,略帶痛苦的說;“可能是剛剛下來的時候有點跑快了,抻著傷口了,現在有點痛。”

“你這又是動刀,又是生孩子的,肯定傷了元氣,原本應該好好躺在**坐月子,你不聽話,還非得出來,出來不說,還練習百米賽跑,你這是要參加全運會嗎?”崔民調笑著,語氣裏有點稀鬆的心疼。

鬱小欣白了他一眼,略帶埋怨的說:“你還說,我不是怕你等得著急嗎/”崔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麽,可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是泛起了白漿。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隻有車內的音樂在一直的播放著音樂。直到還差一個路口就要到達的時候,崔民突然問出了一句:“軒少在家,是嗎?”鬱小欣感覺嘴裏的血腥味更重了一些,沒有說話,隻用鼻子哼出了一個音:“恩。”崔民的眸光沉了下來。打轉了方向盤往醫院駛去。

鬱小欣驚呼;“崔民,你幹什麽?”

“去醫院!”簡潔的三個字,令鬱小失不敢再說什麽。他不知道崔民的怒氣從何而生。

“大夫,她怎麽樣?”崔民緊張的問。

“沒什麽大事,隻是傷口有點發炎而已,清理一下,上點藥,回去現吃點消炎的藥就可以。”醫生平淡的回答著。順手遞了過去一張單,“這是我給她開的藥,你們去拿藥吧,回家按照上麵的說明去吃就可以了。”

醫生看到崔民接過單子後並沒有離開,不解的問:“還有事嗎?”

崔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醫生,能不能再開點中藥,給她調理一下,她的身子不是特虛嗎?”

大夫了然的笑了笑,又拿過筆給他寫了幾樣,遞過去,交待著,做法式用法。

末了醫生來了一句;“小姑娘,看你老公對你多上心,還是年輕好呀。不好也對,給他生了孩子就是他們家裏的大功臣。”

鬱小欣和崔浩同時紅了臉,沒有解釋什麽,雙雙退了出來。——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鬱小欣白了臉。“小夥子,對這大功臣可得打板貢起來喲,人家吃了那麽多的苦,才給你生了孩子。”

崔民攬過她的肩,回頭笑著對醫生點了點頭,說:“恩。我知道。”

當車子停在小區的樓下後,鬱小欣還坐在車裏發著呆。心裏想著孩子兩上字。她呼之欲出的感情差點讓她崩潰。崔民拍了拍玻璃叫著他,看到抱著大袋子的他,鬱小欣伸手就要接過來。“崔民,下次不用去醫院了,這點小傷我自己就能上藥的。”

崔民平淡的看著她,一頓“你昨天翻來覆去的不睡覺,不是因為傷口疼?”

“你怎麽知道?”鬱小欣茫然了,難道他是鬼,還是有特異功能。“猜的?”崔民這隨意的一句話,讓鬱小欣黑了臉。

崔民隨即笑了笑說;“昨天你翻動的聲音太大了。所以我聽見到了。”

剛想要說什麽,突然破空一陣長長的刹車聲音,鬱小欣抬眼望去,那熟悉路虎便出現在眼前,上官軒手拿著一份,有點眼熟悉的快遞封皮走了過來。劈頭就問;“鬱小欣,你為什麽不接電話,不短信。”這所勢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

鬱小欣看著擋在他眼前的崔民,從後麵悄悄上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輕輕的說:“崔民,你先上樓,我去跟他說,我們的事情總要說個清楚的。”

崔民側過頭,看著鬱小欣問:“你確定嗎?”鬱小欣輕輕的點了點頭。崔民轉身上了樓,甚至沒有跟上官軒打過一聲的招呼。上官軒也望著崔民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不懂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真如尚進東所說,把鬱小欣交給了他?

鬱小欣靜靜的等待著上官軒的質問,眼睛裏平淡得沒有任何波紋。上官軒心裏沒來由得一窒,:“小欣,你這是什麽意思?”

“別叫我小欣,我不是多次的告訴過你了嗎?”鬱小欣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上官軒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然後睜開,用了緊大的抑製力問:“這此天,你都住在這裏?為什麽不去進東那裏?”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嗎?”鬱小欣平淡的問。

“沒關係?你現在還是我老婆。”上官軒已經被氣得頭昏眼花起來。

“馬上就不是了,你簽了它就不是了。”

上官軒的心像是被一種利器所紮進,那種鈍鈍的痛,讓他無法保持和緩的語氣。稍稍調整了一下,“鬱小欣,你告訴我你郵過來的是什麽東西?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

鬱小欣好笑的望著他,帶著點調侃的問:“市長,你不認識字嗎?”待見他臉色真的很難看時,卻又收起了笑,一本正經的說;“那我告訴你,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過字了,您好您隻需把您的大名簽下就可以。不知道我解釋得夠不夠清楚?”

上官軒感覺自己好像被洪水淹沒一般,周圍漂浮的木板卻離他好遠。近乎於絕望,又不敢相信的問著他:“你要和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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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堅持呀,小欣快要離開了……。可她不是一個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