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婉婷之路
說到呂誌武，劉思遠口吻冰冷的對葉華道：“路是每個人自己選的，呂誌武不走正道，這個下場不值得同情。”
葉華低著頭，隨後淡淡道：“關鍵是他們父母小時候對他們兄弟兩個，嗯還有麗麗，都太寵溺了……我爸爸以前也全國呂家伯伯，他也明白，就是呂家伯母這個人實在太過於護短……”
劉思遠聽著倒是有些感悟，教育孩子還真不能寵溺，但是很多人懂這個道理，碰到自己身上卻又做不到……他一邊想一邊隨口問道：“葉部長孩子有了嗎？”
葉華一愣，隨後點點頭道：“一直沒有要，最初是沒有懷上，後來自己也不想要了。”她說話的時候，神色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劉思遠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話題，略微有些尷尬的笑笑，趕忙低頭吃菜。
兩人沉默了一會後，劉思遠突然想到剛才秦羽墨電話裏提到的事情，他裝作很無意的樣子道：“葉部長，卓主任是你的姑父？”
正在記錄的葉華一愣，隨後道：“是啊。”
劉思遠哦了聲，隨後道：“卓主任也是北陽本地人吧？”
葉華有些奇怪的答道：“是啊，土生土長。”
劉思遠哦了聲，不再說話，倒是葉華有些忍不住好奇問了句道：“劉書記對我姑父的履曆很有興趣？”
劉思遠有些尷尬的笑笑道：“隨便問問而已，對了。葉部長那所大學畢業的？”
葉華笑道：“漢江大學。”
劉思遠問她大學，也就是化解尷尬隨便問問的。倒是沒想到他們還是校友，他笑著道：“和我一樣，我也是漢江大學畢業的。”
隨後他還意識到，葉華比他大五六歲，顯然還是他學姐了。
葉華說到這裏，也是眼睛一亮，於是很自然的兩人就笑著聊起了漢江大學的情況，兩人從食堂說道宿舍。又說到那漫天的櫻花，隨後他們又找到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挺懷念大學生期間，那種無憂無慮，單純快樂的歲月。
聊著聊著，兩人就有些忘記時間，劉思遠抬手看了眼蕭雨涵送的手表。樂嗬嗬道：“葉部長，今天恐怕已經很晚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我們明天白天上班後再繼續討論剛才的問題吧。”
葉華笑著捋了下頭發，道：“嗯，劉書記也早點休息。等下我回去後，會先根據您的意思整理出人事調整的草案。”
劉思遠微微一笑道：“好，辛苦葉部長了。”
隨後兩人握手道別，葉華的手很柔軟，劉思遠突然間有些異樣感覺。
他看了眼葉華。突然發覺她也略微有些臉紅，連忙尷尬的放開手。
葉華習慣性的攏了下頭發道：“劉書記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才是。別太辛苦了，現在正是我們北陽重要時刻，你可得保重身體啊。”
劉思遠嗬嗬一笑道：“一定，一定。”
送走葉華後，他本想直接回家，正好手機響了，來電的是秦羽墨。
後者直截了當道：“劉書記，今天我們三個會聚一下，交換下各自的最新進展，另外也討論下，你來嗎？”
黑影的事情一直沒有查出來，而且最近幾個線索都斷了，也讓劉思遠寢食難安，所以他毫不猶豫道：“好，我這就過來，還是老地方吧？”
秦羽墨嗯了聲。
當天晚上，劉思遠電和秦羽墨，劉寶家，荊沿三人一起聚在了北陽失去一間普通的商品房裏。
房子是一棟獨立別墅，上下三層外加一個地下室，業主就是劉寶家，他主動借出來作為他們三人組平時聚在一起討論和交換意見的場所。
而正好秦羽墨也就把這裏當作她在市區的落腳地，用她話說來，比住賓館強多了，畢竟這裏各方麵設施更好，空間也大，還有飛快的網速，因此她在房間裏布置了很多讓劉思遠看不懂的東西，也花掉了他不少錢。
荊沿有些痛苦的道：“呂誌武肯定不是凶手，卓中信不好說，但是劉書記還有兩位，我堅決不相信，那個黑影把這件事情搞那麽大會真的毫無破綻，你說我固執也好，偏激也好，反正我堅持一點，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線索不是因為線索本身不存在，而是因為我們自己漏掉了！”
劉思遠坐在沙發上，平靜道：“荊隊長，我們的調查不可謂不細，我注意到羽墨甚至在李強的辦公室和家裏都安裝了攝像頭，當然我對這種行為持保留意見……”
秦羽墨不理他的批評，自言自語道：“荊隊長說的對，我們還不夠細！我打算從頭來一邊，每一個環節都要反複琢磨，每一個不合理的地方背後一定有原因的。”
這時候劉寶家發話了，他沉聲道：“我有一個想法，如果確認是那個人嫁禍給呂誌武的話，那就說明那個人慌了，因為他這麽做是在鋌而走險，一定有什麽原因導致他不得不盡快把這件事情了了，你要從這個角度去考慮下。”
劉寶家頓了頓繼續道：“所以各位，因此我覺得我們完全不用灰心，事實上恰恰相反，我們在北陽的行動顯然起到了效果，給了那個黑影很大的壓力！那種壓力讓他/她必須采取行動，我覺得隻要你持續施壓，那個人遲早那個人會露出馬腳……”
劉思遠苦笑道：“劉總，問題是我們都不知道什麽事情給那個人壓力，怎麽持續施壓？”
劉寶家想了會後道：“劉書記，你回想下，最近你在市委有什麽特別行動嗎？”
劉思遠還真的認真琢磨了會道：“人事大調整？這能給那個人什麽壓力？和那個案子完全兩碼事。”
客廳裏，幾個人都沉默的想了會，秦羽墨喃喃道：“好像確實和這個沒什麽直接關係……劉書記，你最近還做了啥？”
劉思遠一陣無語道：“真沒什麽了……”
秦羽墨最後有些不甘心的喏喏道：“很讓人費解……”
突然荊沿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我有一個想法！”
劉思遠立刻道：“說！”
荊沿的雙手有些微微激動道：“劉書記，你們說會不會有可能讓那個人感到壓力的就是秦小姐？”
秦羽墨一愣，指了下自己問道：“我？”
荊沿用力點點頭道：“沒錯，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會不會那個黑影認出了秦小姐？！然後他就意識到了你一定會竭盡全力調查當年的事情，這讓他感到了寢食難安……正好呂誌武就撞他槍口上了，於是他順水推舟想出了嫁禍的方法……”既然合作，就要坦誠，劉思遠和秦羽墨並沒有向他們兩個隱瞞秦羽墨的真實身份。
劉寶家立刻道：“我同意這個猜測，很有可能那個黑影在什麽地方見過秦小姐的相片之類的……”
秦羽墨抱著自己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諾諾道：“可是我除了劉書記外，一個市領導都沒有見過……”
沒有人能夠回答她，荊沿沉著臉不停的在房間來回走動，劉寶家正好相反，坐在那裏動也不動，隻是不住地抽煙，而劉思遠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抬頭看著天花板。
有那麽一段時間四個人都不說話，場麵很壓抑。
良久還是秦羽墨打破沉默道：“劉書記，劉總，荊隊長，我們這麽猜測下去永遠就是個死胡同，所以我現在正式提議，明天開始我們把所有調查從頭到尾重新走一遍！看看之前調查過程中有什麽遺漏的細節！也許那些細節可以讓我們找到真凶！”
荊沿和劉寶家認真聽著，沒有發表什麽意見，他們不約而同的目光看向了劉思遠。
後者點點頭道：“羽墨，說說你的具體計劃。”
秦羽墨咬牙切齒道：“我們回憶下，當時第一個調查這個案子的人是誰？”
荊沿一愣道：“最初是省廳直接安排了一個工作組下來，其實從頭到尾我們市局都沒有怎麽能插上手，估計也和省廳不信任我們有關……”
秦羽墨搖搖頭道：“荊隊長，你錯了，第一個著手調查此案的人叫林婉婷！”
劉思遠和劉寶家神色都是一凜，隨後劉寶家低沉著聲音道：“沒錯，省紀委的林主任，一個讓我印象很深刻的人……最早的時候就是我和她一起行動！後來她被省紀委緊急叫了回去，但還是留下一個女孩子和我一起……”
秦羽墨用力道：“沒錯，我的計劃就是，讓我們沿著林婉婷當年的腳步重新走一遍，然後把她未走完的的路繼續走下去……”
另外三個人看著她的眼光都有些迷茫。
秦羽墨眼睛變得很深邃的樣子道：“林婉婷最早是我們吳家人，我以前聽行之評價過他，他說，京城那幫無聊的紈絝取外號的水平倒是很高……外號‘妖狐’的林婉婷確確實實就像一頭狡猾至極的狐狸，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怎麽說呢，就是直覺，野獸般的直覺，她總能靠她的本能找到一件事情的突破口，看穿事情的本質。”
秦羽墨頓了頓，隨後總結道：“所以我的意見就是，我決定相信一次她的那種野獸般的直覺！”
遠在京城的一間小房子裏，林婉婷連打兩個噴嚏，她鬱悶道：“哎呀呀，誰在說我壞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