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梁試水圖
“不客氣,我就是想問問,這附近有沒有商店之類的,我的煙癮犯了,不抽一支,還真是不爽!”趙謝強邊說邊盯著朱一銘短袖白襯衣口袋裏的中華煙,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想要朱一銘給他敬煙點火。剛才朱一銘對蘇陽的姿態讓他看了很不爽,於是準備為蘇陽出個頭,畢竟來恒陽這兩天,蘇陽的安排還是沒話說的,尤其是身邊的這個女人,在**的表現還真是不錯,他已經起來把她帶回應天的心思。
“不好意思,這荒郊野外的哪兒會有商店?”朱一銘聽後答道,一副不明就裏的樣子。
“你,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這裝?”趙謝強邊上的年青人說。他叫胡東,是趙謝強的跟班,平時跟在後麵混吃混喝,虛張聲勢的,今天見到一個小小的鎮長,居然敢不把副省長的公子放在眼裏,他自然連忙搶著出頭。
“我還真不明白,請你賜教!”朱一銘一臉冷笑地說。
“你口袋裏不就有煙嗎?裝什麽十三?”胡東指著朱一銘的上衣口袋說。
朱一銘斜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那是我的煙,和你有什麽關係?”
“你,你……”胡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你的意思就是我都沒有資格抽你一支煙。”趙謝強接過了話頭說。
朱一銘聽了這話,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雖然明知對方是故意來找茬的,但自己為這一口氣,得罪一個二世祖,還真不是很值得。
“誰要抽煙,我這有!”正當朱一銘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時候,崔昱恰巧走了過來。他去車裏拿煙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找他談生意的,一來二去就耽擱了一會。老遠就看見三五個人圍住朱一銘,連忙快步趕了上來。
“你算老幾呀,誰要抽你的煙?”還沒看清楚來者是誰,胡東就大聲嚷道。他剛才在朱一銘這剛剛憋了一肚子的氣,看見老大為自己出氣了,心裏正得意,這時候卻被個冒失鬼打斷了,他不生氣才怪呢。
“豬,你胡說八道什麽,也不看看誰來了?”趙謝強衝著胡東喝道,“崔哥,你好,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老大,你,你……”胡東被罵得莫名其妙,抬起頭來,才看見身前站著的,居然是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崔楷文的公子崔昱,心裏立刻明白了趙謝強衝自己發火的原因。在省城這些公子哥裏麵,崔昱兄弟倆是能量極大的,不光公司做得好,生意紅火,而且他們和淮江省的太子——陳.元.熙的兒子陳吉的關係極好,這讓其他的公子、公主們不得不顧忌三分。
“崔少,您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別介意。”胡東邊說邊作勢要抽自己的嘴巴。
崔昱搖了搖手,衝著趙謝強說:“趙老弟,怎麽也對恒陽這種小地方感興趣呀?下次要是出來的時候,少帶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以免被人說沒品位。”胡東在他眼裏什麽都不是,和他計較,他還真擔心失了自己的身份。
“是,是,崔兄提醒得是。”趙謝強點頭說道,“我就是隨便逛逛,怎麽,老哥準備來恒陽這小縣城有所動作。”
“是呀,你看這一大片地多開闊。”崔昱伸出右手畫了個半圓說,“我們弘昱房產準備來為恒陽的建設出一份力,兄弟是不是也對這塊地感興趣,要不我們一起開發,來個雙贏怎麽樣?”
“崔哥說笑了,我哪兒有那個實力,就是幾個朋友約在一起,來這鄉間野外踏踏青。”趙謝強笑著說。既然知道了崔昱對這塊地有想法,他隨即放棄了炒作這塊地的想法。不說能不能順利拿到這塊地,就算能拿到,有崔昱盯著,他還有什麽炒作的空間。
趙謝強這兩年扛著他老子的招牌,四處圈地,低價買進,然後再高價賣出,從中賺取差價,既來錢還又不費力。
“我們就不打擾崔哥的宏圖大計了,先告辭了。”趙謝強說,“晚上給小弟一個機會,一起喝杯酒。”
“兄弟,晚上老哥還真有約了,改天回應天,我請你!”崔昱說。
“好,那我就先謝謝崔哥了。”說完,趙謝強就領著蘇陽一夥駕車離開。
“老弟可以呀,表現很強勢嘛!”崔昱拍著朱一銘的肩膀說,“我是越來越看好你了。”
“崔哥,你說笑了,我還沒感謝你為我解圍呢!”朱一銘連忙說道。
“這還不是小事一樁。”崔昱掏出軟中華來,遞給朱一銘一支說,“你老板說這塊地有點麻煩,看來這也是其中之一呀!”
朱一銘為崔昱點上煙沒有開口,他心裏很清楚,有些話不是自己這個層次的,所能搭腔的,默默地聽著就是最好的選擇。
朱一銘陪著崔昱又到空地的深處查看了一番,除了中間有個不大的池塘以外,其他的應該沒什麽問題。崔昱看後非常滿意,其實他之所以想來如恒陽這樣的小縣城開發房地產,也有自己的苦衷。近年來,省城以及一些地級市的房產開發的成本直線上升,再加上競爭非常的激烈,一個樓盤做下來,如果銷售業績一般的話,真沒有多少賺頭,再加上李誌浩在恒陽當家,他沒有後顧之憂,自然可以放心大膽地幹一番。雖說扛著老爹的牌子,一般地方的官員都要給幾分麵子,但這些書記、縣長們身後都各有各的關係,尊重你是一碼事,到時候願不願意真心出手相助就又是另一碼事了。
“兄弟,走吧,也差不多了。”崔昱邊往回走,便招呼朱一銘說,“不知你老板今晚能不能過來,我打個電話和他聯係一下。”
“崔哥,不用了,我剛才已經聯係過了,他說會還有一會就結束,完了以後,他就趕回來。”朱一銘連忙說,“老板請你先到賓館休息,他回來以後,為你接風。”
崔昱聽後笑著說:“李哥,真是太客氣了,還談什麽接風不接風的,哥倆好長時間沒聚在一起了,今晚要好好地較量一番,嗬嗬。對了,你知道你們老板的酒量嗎?”
朱一銘搖了搖頭,這個他還真不知道,雖然知道李誌浩的酒量不錯,但究竟能喝多少,他還真沒數。
“他能喝這個數。”崔昱邊說邊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出了個“八”字,“並且喝下去以後沒有任何事情,和沒事人一般。想到他的酒量,我就嚇得怕,今晚咱哥倆聯合起來,搞他一家夥怎麽樣?”
崔昱見朱一銘不肯點頭,連忙說道:“沒事,一切有我,保證他不會給你小鞋穿的。每次和他喝酒,最後我基本都是被攙著出去,無論如何,這次要找回一點麵子。兄弟,我看好你呀!”
朱一銘心想,你要找回麵子也得去應天呀,在人家的地頭上,還想找回自己丟出去的麵子,無異於癡心妄想,但看崔昱滿臉的熱情,也不好斷然拒絕,隻好無奈地點頭笑了笑。
崔昱見後卻很是開心,仿佛已經把李誌浩放翻在地了一般,邊開車邊聽著勁爆的搖滾,大有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架勢。朱一銘也把頭放在靠枕上,眯縫著眼,盡情徜徉在音樂的海洋裏。
倆人剛到賓館,李誌浩就打來電話,說會議已經結束,他正往回趕。崔昱連說不急不急,朱一銘聽後則下到聚龍都的二層,忙著選酒點菜。
到六點半多一點,李誌浩就到了聚龍都,和崔昱一番客氣以後,三人就一起來到了二樓的包間。朱一銘剛準備讓服務員開酒,李誌浩說道:“一銘呀,別開了,去我車裏,有兩瓶呢,剛從泯州順過來的,正好用來招待我們的崔大少,否則他回到應天又要出我的醜了,說兩瓶好酒都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