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開工
不管泰方市裏的鬥爭如何激烈,時間還是一如既往的往前推移著,過完了新年以後,很快就是春暖花開了,泰方市的安置房工程終於拉開了大幕。
開工之日,弘昱和東萊聯合搞了盛大的開工儀式,省裏麵,一把手省長馬啟山親自到場,其他幾位副省長,隻要是在家的也都全到了,至於說相關部委辦局的頭頭腦腦更是一個不落。
省裏都搞出這麽大的陣勢了,市裏自然不敢怠慢,也是全體出動,連八竿子打不著的部門都到了。開玩笑,這是市委書記和市長聯手抓的大項目,誰敢不給麵子,那不是吃飽了撐著了。
忙忙碌碌的一整天以後,朱一銘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癱了。雖說馬啟山來泰方主要是給曲向強捧場的,但人家畢竟是省長,是他的直接領導,所以不得不小心應對,生怕因此被他抓到什麽把柄。
馬啟山初到淮江的時候,準備接著泰方市旅遊項目的事情找朱一銘的碴子,結果被其狠狠地頂了回去,時任副省長的趙奎傑還被打了臉。經過之前的這件事情以後,馬啟山倒也不敢太過拿捏朱一銘。他心裏很清楚,這年輕人雖然看上去帶人和和氣氣的,你要是惹惱了他,那可不是一個善茬。
盡管鞍前馬後地跑得有點累,但並沒有出什麽岔子,朱一銘對此已經很滿意了。本來朱一銘想借此機會和李誌浩交流一番的,但馬啟山卻要當天晚上回省裏,第二天他要去燕京參加一個會議。
馬啟山要走,李誌浩雖然也不可以不管不顧地留下來,但那樣的話,雙方臉上都有點難堪了,所以他並沒有那麽去做。在臨上車之前,他讓朱一銘再去應天的時候和他聯係一下,他想和其聊一聊。朱一銘對此,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春節期間,雙方都是一個派係的,接觸的機會並不少,甚至有好幾次在同一張桌上吃飯,但由於人多事雜,朱一銘並沒有機會和李誌浩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就連他去給李誌浩拜年的時候,雙方都沒有說得上話。
在年前,朱一銘向盧魁好好請教了一番,他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向對方詳細做了一個闡述。
盧魁聽後,對於朱一銘的做法給予了肯定。盧魁對朱一銘說,到了你現在這個層麵確實不能一味地猛衝猛打,隻有懂的退步和變通才能走得更遠。盧魁甚至還說出,你們泰方的事情,省裏主要領導是看在眼裏的,放心,不管那邊使多大力氣,最終,絕不能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麵的。
朱一銘當然聽到這話以後,心裏一凜,聽了盧魁的這一番話,就可以看出他當時做出的那個決斷是多麽的正確。他如果硬是把魏美華推上常委的位置的話,那就等於將曲向強完全壓製住了,這就等於出現盧魁口中的一家獨大了。
在這種情況下,馬啟山如果對他出手的話,不會有任何人站出來反對的,就連盧魁也不好開口。省裏需要的就是現在這種一種他和曲向強之間互相製肘的局麵,這樣一來的話,無論馬家還是盧家都不要想完全控製住泰方市。那自然是省委的那位最願意看到的局麵,如果誰想搞破壞的話,結果是什麽,可想而知。
盧魁和鄭相國是同一輩的,也就是說,他是朱一銘的長輩。長輩和晚輩之間,有些事情當然是不便說得太透的,隻能點到為止。經過和盧魁的那番交流以後,朱一銘的心裏有了不少想法,這些想法究竟是對還是錯,他的心裏也沒有把握,所以才迫切地想要和李誌浩交流一番。
安置房開工典禮結束的第二個星期日,朱一銘和李誌浩約好以後,特意趕去應天向對方請教。經過一番交流以後,李誌浩基本認可了他的觀點,隻不過在一些小細節方麵提出了一些他的看法。
在交流結束之前,李誌浩告訴朱一銘,沽源市的安置房建設,下周也準備舉行開工儀式,但馬啟山已經明確表示他不過去了,甚至連原因都沒有給一個。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微微一震,隨即明白李誌浩這麽說的目的了。自從知道了馬啟山和曲向強的關係以後,朱一銘就立即向李誌浩和盧魁作了匯報,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現在看來,馬啟山對於他這個兄弟的支持力度還是真不是一般的大,否則,一個小小的開工儀式,他不至於非要親自光臨的,沽源市的情況就說明了這一點。上周泰方搞開工儀式的時候,他不光去了,而且還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將兩件事情聯係起來看,不難看出他這麽做的用意。
李誌浩看著陷入沉思的朱一銘,輕鬆地說道:“一銘呀,對方盡管有強大的後援,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還是做得很不錯的,暫時不用著急,按部就班搞下去。隻要那邊不再搞什麽小動作的話,你就安心搞你的經濟建設,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下,隻要你做出成績來,誰也不要想視而不見。”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現在他和曲向強之間都有非常強硬的後台,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有任何一方犯非常低級的錯誤,或者出現重大的紕漏,否則的話,誰要想把另一方搞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個前提下,政績就成了兩人一較長短的根本,隻有將全副心思都放在這上麵,才能最終獲勝。
朱一銘回到家以後,將李誌浩和他談的這番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鄭璐瑤,倒不是他想說這個事情,而是對方這段時間對於他工作的事情很是關注。既然如此的話,他就沒有藏著掖著的道理了。
鄭璐瑤對於丈夫的事情之所以如此關心,主要就是因為前段時間傳出的副市長兼任常委之爭。這本是泰方的事情,但不知怎麽說,省裏的不少人都知道了這事,鄭璐瑤在省電視台,消息自然不會閉塞。
她是在飯桌上得知這個消息的,結果一頓飯都沒有吃好,最後實在是按耐不住了,借著上廁所的機會給老公打了一個電話。由於這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朱一銘便約定等對方晚上回家再詳細說。
那天晚上,鄭璐瑤他們陪的是中宣部的一個處長,到淮江省電視台搞調研的。由於該處長喝了不少的酒,吃完飯以後,提出打兩局撲克消消食。領導都說出來了,地方上的同誌當然不便拒絕。
鄭璐瑤打完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但她還是毫不遲疑地給丈夫打了電話。這事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可以說是一刻也不能耽擱。
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朱一銘這段時間經常和妻子說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他感覺到了妻子對其事業的關心,當然不能不說。之前,他一直不怎麽和對方說他工作上的事情,主要是為了防止對方擔心。現在的情況是,他要是不說的話,對方可能更擔心。既然如此的話,他當然不會瞞對方的。
鄭璐瑤聽老公說完以後,問道:“誌浩哥說,隻要那邊不再搞什麽小動作的話,你就安心搞你的經濟建設,但要是那邊搞小動作呢,那你怎麽辦?”
朱一銘聽到妻子的話以後,嗬嗬一笑,輕撫著她的秀發說:“那還能怎麽辦,打回去唄!這麽多年了,你應該知道你老公不是惹事之人,但也絕對不是怕事之輩,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