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仕途圖

朱一銘到辦公室一會,其他人陸陸續續都來了,等大家剛剛坐定,胡書強故作神秘地說:“我有關於我們恒陽一把手任免的最新消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說完,滿懷期待地看著大家,朱一銘最是看不慣他這種小人做派,但也懶得去和他計較。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陳新民打擊道。

胡書強見大家對他所謂的最新消息,並不感興趣,也就沒有了賣關子的興趣,但還是到門口張望了一番,才低聲說道:“這次老二和老三都沒有希望,老一是直接從省裏調下來的。”

他這話一出,頓時激起了千層浪。單美琴迫不及待地問道:“你這消息是哪兒來的?真的,假的?”

“你上次不是說是潘嗎,怎麽這次又變成省裏下來的了?”陳新民立刻反駁。

被陳新民戳到了痛處,胡書強很不滿意地說:“你知道什麽啊,計劃不如變化,懂不懂官場上的規矩,不到任命下達的那一刻,一切都充滿了變數。”胡書強這話說得可一點沒錯,華夏的官場上,確實變數很大,尤其是人事方麵的問題。

見陳新民不再開口了,胡書強這才放緩了語氣,繼續說:“上次傳出潘要登頂的消息以後,蘇也進行了一番運作,他有王市長的路子。上麵見雙方爭執不下,最後決定,直接任命了一個下來。”

“你這說的也不靠譜,就是要直接任命,也應該是泯州市的事情,怎麽會從省裏下來呢?什麽時候處級幹部,也需要省裏任命了?”陳新民這次抓住了胡書強話裏的破綻,狠狠地予以了反擊。

“照你這麽說,難道就沒有省直各部門的幹部下放了?”胡書強沒法回答陳新民提出的問題,就偷換了概念,胡攪蠻纏。

李倩看雙方爭得麵紅耳赤,出言製止,“別爭了,我看老胡說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

聽了李倩的話,其他人都不再做聲了,一方麵她是領導,不便反駁她,另一方麵,大家也都知道李倩有很強大的背景,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成為秘書科的當家人。盡管大家都不知道她有什麽背景,但也隱隱聽說,泯州市的某位領導是她家的親戚,並且好像還很近。她對上層的事情,知道得肯定比一般人要多,既然她讚成胡書強的觀點,說明剛才的那個說法肯定有一定的可信度。胡書強聽了李倩的話後,衝著陳新民擠了擠眼睛,意思上他說的是對的。朱一銘聽後則暗暗一陣開心,心想,不管誰來做一把手,都比蘇運傑或潘亞東做要強,畢竟新來的書記,不會對自己這個縣委辦的大頭兵抱有什麽偏見。

結束爭論以後,大家便開始各自忙碌起來,朱一銘正在構思縣委副書記呂懷誠的一篇講話稿,這次陳強昨天就交代下來的任務,李倩一大早見朱一銘來了,立刻就轉告了他。

動腦筋寫東西,時間過得就是快。經過連續幾天的奔波忙碌,朱一銘還沒緩過勁來,頭腦裏空空的,忙活了一上午,才寫了兩頁紙,自己看了還不是很滿意。吃過午飯以後,朱一銘把昨晚陳學斌給的貨款存進了銀行,又分別給劉久輝和王華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剩下的一半樹款,自己會在周日早晨去夢梁和他們結清,讓他們到時候等自己的電話。

朱一銘放下電話以後想了想,決定好好地送個禮物給歐陽曉蕾,一方麵感謝她這段時間以來對自己的幫助,另一方麵,也算是給她還禮,歐陽曉蕾曾經送給過自己兩條中華和一隻價值不菲的中文傳呼機。

朱一銘隨即又從銀行裏,取出了三千元錢,然後打車來到了恒陽商城。這是一個綜合性的商場,以服裝、鞋帽經營為主,也兼營食品、家用電器、手表和黃金飾品。朱一銘來到了黃金飾品櫃台,仔細地挑選起來,最後,根據自己印象中,歐陽曉蕾的穿衣風格,給她選了一條墜子心形的項鏈,難得的是這心形掛墜的中間竟是鏤空的,看上去很有品位,但價格也很是不菲,花去了朱一銘兩千六百多塊錢。

買好了禮物以後,朱一銘就撥通了歐陽曉蕾的電話,得知朱一銘今天主動請自己吃飯,歐陽曉蕾很是開心。下午隻去團委打了個照麵,就拉著李倩去逛街了,買了一件新式的連衣裙,準備晚上給朱一銘一個驚喜。

朱一銘下午繼續忙那份講話稿,終於在五點不到的時候完成了。看看周圍早已是人去座空,朱一銘把稿子送去文印室以後,也提前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以後,朱一銘才想起中午自己說請歐陽曉蕾吃飯的時候,並沒有說好去哪兒,再說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去紅梅酒家也不太方便,容易引人誤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於是決定打電話給歐陽曉蕾由她決定。電話接通以後,歐陽曉蕾想了一下後,竟說想去泯州吃西餐。朱一銘還真是佩服她的想象力,既然自己已經開口由對方決定,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反悔了。兩人約好了時間,六點半歐陽曉蕾來接朱一銘。

朱一銘看看時間還早,於是就衝了個澡,這天一到傍晚,渾身就像在蒸籠裏蒸過了一般,汗津津的,異常難受。洗完澡後,朱一銘拿出了前兩天的報紙,隨意地翻看起來。突然,報紙上的一則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標題是“淮江省最年輕的縣委書記又獲提升”,濟東市槐江縣縣委書記唐素華年僅三十二歲,擬提升為濟東市副市長。朱一銘看完後,一陣迷離,自己重點大學畢業後,順利進入縣委辦,本來以為憑自己的能力和才華,一定能出人頭地,加官進爵,造福一方。誰知,剛剛參加工作一、兩個月的時間,就被人利用,充當了別人衝鋒陷陣的棋子,還差點落得個被開除公職的下場。看來自己還需加強學習,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在華夏國的官場裏混,光憑一腔熱血是遠遠不夠的,有時甚至會落得個身首異處的悲慘下場。

正當朱一銘在患得患失之際,樓下突然想起了熟悉的汽車喇叭聲,連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抓起一件短袖上衣,套上皮涼鞋,就急急忙忙地下樓去了。

坐進車以後,朱一銘看見歐陽曉蕾今天穿著一身淡紅的連衣裙,開口很低,露出了兩邊的肩膀,裙擺也非常短,看上去很是性感。看到朱一銘失魂落魄的樣子,歐陽曉蕾心裏一陣高興,看來自己精心挑選的衣服,效果果然不錯,張口問道:“怎麽樣,好看嗎?”說著,故意把胸脯向前挺了挺。

“好看,但不穿衣服更好看,哈哈。”朱一銘看見她那自得的樣子,調侃了一句。

歐陽曉蕾一聽,滿臉羞得通紅,呸了一口說:“流氓!頭腦裏整天就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完,便不再理睬朱一銘,認真地開汽車來。

朱一銘被教訓了一句,也不敢再亂說了,看見歐陽曉蕾熟練地操作汽車,心裏很是羨慕,假裝隨意地問:“這開車難學嗎?”

“難倒是不難,關鍵是熟能生巧,你要是想學,我星期天休息的時候教你。”歐陽曉蕾善解人意地說。

“好啊,不過我比較笨,你可得耐心地教。”

“放心,你就是一頭豬,我也把你給教會了。嗬嗬!”歐陽曉蕾抓住這個機會,也狠狠地打擊朱一銘一下。

兩人說說笑笑,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泯州。你別說泯州的夜晚和恒陽就是不一樣,七點半不到,天已漸漸暗了下來,但大街上卻是車流不息,人來人往,非常熱鬧。歐陽曉蕾把車停到了一個大型的停車場,然後挽著朱一銘的膀子往前走去。朱一銘開始還覺得有點不適應,看看周圍許多年青的情侶都是這樣,再說,在泯州的街頭,應該也不會有人認識自己,於是也就釋然了。

在歐陽曉蕾的示意下,兩人走進了石印西餐館,朱一銘知道這是全國連鎖的西餐館,裏麵的牛排名聞遐邇,但價格也是不菲,應天就有好幾家,但朱一銘和李琴從沒進去過。兩人坐定以後,侍者就送上一本點餐單,歐陽曉蕾看都沒看,直接說道:“一份菲力牛排,七分熟,要香草汁,一份墨西哥烤翅,一份煙肉.腸仔卷,一份牛肉.豆醬配玉米片,兩杯紅酒。”點完以後,問朱一銘:“你要什麽牛排?”

朱一銘說道:“和你一樣。”

“那就兩份菲力牛排,都要七分熟,一份要香草汁,一份黑椒汁,暫時就要這些。”說著,把那本厚厚的點餐單,又還給了侍者。

“好,您二位稍等。”侍者侍者滿臉微笑。

朱一銘坐在這裏麵渾身不舒服,掏出煙來,點上一根,剛吸了兩口,就聽邊上一對學生模樣的情侶說:“這煙味,難聞死了,你以後可不準抽煙。”男孩忙不迭地點頭保證絕不抽煙。朱一銘聽後,連忙把煙掐滅了,歐陽曉蕾則露出了一臉幸災樂禍的壞笑。朱一銘更覺得難受,尤其是說話都呆壓著聲音,仿佛地下黨在接頭一般,這就顯得有素質了,真是扯淡。

不一會兒,牛排就上來了,朱一銘學著歐陽曉蕾的樣子,先用餐巾紙擋住自己,侍者掀開蓋子以後,隻聽見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過了好一會才停歇。朱一銘左手拿叉,右手拿刀,開始享用起牛排來,這個朱一銘倒是知道,電視上麵經常能看到。看到歐陽曉蕾舉起了酒杯,朱一銘也連忙端了起來,兩人輕輕一碰,朱一銘手一揚,剛想把它全部喝掉,轉念一想,好像隻需要抿一口,就可以了。眼睛往對麵一瞄,果然見歐陽曉蕾已經放下了杯子,裏麵的酒卻幾乎沒動,於是也學著微微抿了一口,心想:這哪兒是喝酒,簡直是受罪。以後不要錢請我來吃,我都不來。

歐陽曉蕾可能也看出了朱一銘的不快,於是一改剛才慢條斯理地做派,快速地消滅起眼前的美食來。一會功夫,兩人都吃完了,朱一銘去買單時發現兩人居然吃去了兩百六,真是覺得不值。

出了門,歐陽曉蕾看見朱一銘一臉鬱悶,問:“怎麽花了錢心疼了?”

“那倒不是,隻是覺得不值,這哪兒是吃飯,如同受罪一般。”朱一銘悻悻地說。

歐陽曉蕾莞爾一笑,就提議去看電影,朱一銘自然遵命。

電影究竟演了什麽,朱一銘不是很清楚,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歐陽曉蕾的身上,兩人坐在電影院的後排,周圍是一片空空的座椅。朱一銘開始還隻是在外圍試探,後來就大舉進攻了。朱一銘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在歐陽曉蕾的耳邊低聲地說:“我們去找個賓館?”歐陽曉蕾微微點了點頭。

朱一銘摟抱著歐陽曉蕾出了電影院的門,電影院地人似乎也見怪不怪。兩人就在附近一個相對較上檔次的旅館開了個房間,歐陽曉蕾此時頭腦還是很清楚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服務員,她可不想因一時衝動,給朱一銘日後的仕途帶來什麽隱患。

兩人進了房間以後,都沒來得及開燈,就緊緊地吻在了一起,此時的朱一銘心情非常激動,剛準備有所動作。歐陽曉蕾用力地推開他,指了指敞開的窗戶,朱一銘跳過去,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又猛地撲過來。一會功夫……

歐陽曉蕾連忙一把推開他,迅速奔向衛生間。朱一銘此時才發現渾身汗如雨下,**的涼席上都濕漉漉的,連忙打開空調,把臉正正地對住了送風口。

(朱一銘終於成人了,下麵還能借勢風光一把,你們的支持就是騎鶴人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