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婉轉的袒護
黎兆福被秦珞猛地這一撞,右腿生疼,這火噌的一下子就上來了。剛才看見秦珞幫著朱一銘打掃辦公室,他就很不爽,現在居然還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他再也按捺不住,立即爆發出來了。
黎兆福先是把秦珞狠狠數落了一頓,還是覺得不解恨,然後讓他跟著進了辦公室,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陣訓。要不是朱一銘進來,估計這一時半會,他是不會讓秦珞離開他的辦公室的。
黎兆福今天之所以這麽早就到處裏了,就是想看一看他不在的這幾天,究竟有哪些人不安分。他本準備悄悄地進辦公室,然後把門虛掩著,這樣大家來了以後,一舉一動就都落在他的眼裏了。
誰知剛進處裏,就聽到了唱歌的聲音,他很是意外,心裏暗想,誰這麽勤勞?這聲音可是從處長辦公室裏麵傳出來的,難道朱一銘這麽早就來上班了,這裝的未免有點太過了吧,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加快了腳步,準備上前一探究竟。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見到一個人影猛地一閃,他還沒有做出反應,已經被對方狠狠地撞上了。當看見撞他的人居然是秦珞那小兔崽子的時候,黎兆福心裏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於是便有了後麵的這一幕……
正當秦珞在鬱悶之際,突然見紀海洋走到了辦公室門口,衝著他說道:“秦珞,處長讓你過去一下。”
秦珞聽了這話以後,心裏暗想,不就一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這至於這麽沒完沒了嘛?盡管很不得勁,但是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領導,隻好站起身來,極不情願地跟在紀海洋的後麵,往門外走去。
到了一室門口,朱一銘不理準備進門的紀海洋,徑直往前走去。紀海洋見狀,連忙上前兩步,扯住他的衣角,低聲說道:“小秦,你往哪兒走呢,是朱處長叫你,不是黎處。”
秦珞聽了這話以後,這才緩過神來,看了對方一眼,確認無誤以後,才往朱一銘的辦公室走去。他邊走邊想,對了,剛才對方確實說的是處長找你,現在用得上這個稱謂的,當然不可能是黎兆福。一直以來,紀海洋都是黎兆福的傳聲筒,他受思維定勢的影響,一下子還真沒反應過來。
秦珞進門以後,見朱一銘正在看文件,於是悄悄走進去,叫了一聲處長以後,就默默站在了一邊,他現在真有點摸不準處長的態度,所以有點手足無措之感。
朱一銘也沒有理睬秦珞,裝作很認真地在看手中的文件,其實他始終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秦珞。剛才的那一幕,他雖然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基本上是黎兆福故意刁難秦珞,這應該不在書中交代的。他現在就是想看看這個年青人,會有怎樣的反應,要想用他,必須先搞清楚這個人的性格秉性,否則極有可能變成惹事上身,那樣的話,可就鬱悶了。
秦珞看了朱一銘的表現以後,心裏直打鼓,仔細盤算了一番以後,他還是決定試探一下,就算再挨一頓批,他也要把該說的話說出來。想到這以後,他抬眼看了一下朱一銘,然後說道:“處長,剛才那事都怪我,一不留心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您批評我吧!”
朱一銘聽了對方的這話以後,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饒有興致地問道:“哦,一大早怎麽就惹事了,說說看,究竟怎麽了?”
朱一銘對於秦珞剛才這下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很顯然他心裏很鬱悶,有話要說,但是在臉上並沒有表露,而是用一種請求批評的語氣將其表達了出來。這可不僅僅是有勇氣就能做到的事情,還是需要懂一番腦筋的。
秦珞聽了處長的問話以後,就把早晨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不帶任何個人感情,隻是冷靜地闡述客觀現實。
朱一銘聽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黎兆福未免太離譜了一點吧,就算被撞了一下可能會有點疼痛,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至於搞得這麽雞飛狗跳嘛?
想到這以後,他似乎有點明白了,估計他已經知道這兩天秦珞往自己這邊跑得比較勤快,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
朱一銘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要不然早晨的這一出有點解釋不通呀,在黎兆福沒有精神病的前提下,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他雖然想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在秦珞麵前卻不便表露出什麽來,於是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道:“小秦呀,你下次再拖地什麽的小心一點,這猛地一下子撞上去,估計確實有點力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要稍稍留心一點就沒事了。再說,我這地上也不見得天天要拖,差不多就行了。”
秦珞聽了朱一銘的這番話以後,還是很開心的,處長的話說得雖然很婉轉,但是袒護之意還是非常明顯的。他決定乘這個機會,把那件事情提一提,不管最後成還是不成,他好歹也努力過了。
打定主意以後,秦珞不再猶豫了,他看了朱一銘一眼,低聲說道:“處長,我以後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在你身邊聆聽教誨了,還請您多多見諒!”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很是不爽,他的頭腦裏猛地蹦出一個詞來——恃寵而驕,於是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小秦呀,有什麽話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的,這樣的習慣可不好呀。”
秦珞聽了以後,立即意識到剛才的話有點太急了,但是話已出口,再想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他看著朱一銘說道:“處長,請您原諒,我確實有點事情要向您匯報。”
朱一銘在短暫的不爽以後,也意識到了他可能確實有什麽事情,要不然不可能有剛才那句話出來。聽了秦珞的這話以後,朱一銘指了指秦珞身邊的椅子,沉聲說道:“有什麽話坐下說,別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
秦珞聽後將將坐了一個屁股尖,然後就把處裏要安排他下鄉鍛煉的事情說了出來。他邊說邊注意觀察朱一銘臉上的表情,看到對方正在認真傾聽,於是便集中精神詳細地介紹起來。
朱一銘邊聽邊想,怪不得自己剛的時候,秦珞就迫不及待地靠過來,原來這中間還有這樣一檔子事情。雖然對方當初的做法可能是懷有一定目的性的,但是朱一銘卻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如果把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上麵,也會這麽去做的,當一個人即將溺亡之際,不管眼前的這根稻草能否救命,至少先抓住再說。
秦珞說完以後好一會,朱一銘都沒有開口。這事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了。要是之前,他被安排下去了,也就罷了,現在可不行了,大家都已經知道秦珞是你朱一銘的人,如果他最終還是被發配了,這讓別人還有什麽信心跟在你後麵去混。
朱一銘本來讓秦珞過來的目的,是讓他給胡悅梅帶話的,隻是隨便了解一下早晨的事情。現在看來那事要放一放了,把他的事情先給解決掉,才是最為重要的。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麽黎兆福今天剛一來上班就張羅著開碰頭會了,估計十有八九就是為了秦珞這件的事情,要不然他不至於急成這樣。
朱一銘把前後的事情聯係起來一想的話,立即發現了黎兆福的險惡用心。要不是剛才秦珞把這事說出來,他還被蒙在鼓裏呢,到時候開碰頭會的時候,黎兆福、紀海洋兩人一唱一和的,說這是之前就已經定下來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說什麽了。